一曲君天下 王都風雲起 兩人獨處
    只見天下神情嚴肅一馬當先,夏和曦臉色微沉,緊隨其後,夏和晢笑得陰柔撫媚,吊在最後,後面還跟著一干暗衛。差點忘了,還有個天狼,這廝連馬都沒騎,居然是用輕功跟著天下一行,同行同歇,不曾亂了步調,可見此人內力有多深厚。

    在這種詭異之極地氣氛下,眾人披星戴月,居然僅僅用了十天有半的時間,就趕到了八角府神女峰腳下。

    此時已經黃昏向晚,天幕微沉,神女峰隱沒在薄霧之中,更添幾分神秘。

    「休息。」天下冷冷地扔下兩個字,就再閉口不言。

    夏和曦等人也不接話,默默地下馬各自休息。

    天狼站在樹梢,怪異地看著這一女二男,明明一個是尊貴非常的太子殿下,一個是最有望稱帝的九皇子,居然對這麼個突然冒出的小女子言聽計從,實在是讓人忍不住側目!

    天狼在觀察天下等人,殊不知天下也在暗自籌劃,殤帝交代,尋太祖之事,不可張揚,得想辦法甩掉天狼這個超級跟蹤狂!

    此時,一隻白鴿居然凌空而來,只見夏和晢伸手微招,那小傢伙就乖乖撲稜著翅膀飛落,顯然是家鴿。

    夏和晢子白鴿腿上取下一物,看後竟然臉色微變,雖然只是很短的一瞬間,但天下和夏和曦都敏銳地捕捉到了。

    「父皇有事,急招我回去呢!」夏和晢對著眾人一笑,然後就匆忙離開了。

    夏和曦臉更臭了,不安的情緒湧上心頭,怎麼也揮之不去。

    而天狼眼見夏和晢離開,居然也不動神色,看來是打算一路跟隨天下等人。

    天下見此,不必多說,自然是萬份不悅。

    眾人人各懷心思,卻都沒有表現出了,這一夜安適,氣氛還算輕鬆融洽。

    天,很快就亮了。

    天下撫著眉邊,從睡夢中醒來,強烈地怪異之感衝擊著她的神經。

    她怎麼會睡得如此之熟,為君者,輕覺淺眠,幾乎就是習慣。

    更何況,習武之人,就算入夢,也尚餘三分精神力。

    這樣熟睡,還是在曠野山腳,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正當天下疑惑不解之時,均勻的呼吸聲自一旁傳來,她側過頭一看,夏和曦正躺在她的身側,同樣也在熟睡。

    天下伸手推了推他,他才睡眼朦朧地醒轉過來,隨之打了一個機靈,他怎麼會睡得如此之熟?

    「很奇怪。」天下皺著眉說道。

    「天狼統領呢?」夏和曦看了一眼四周,居然除了他和天下,空無一人。

    「不知道,他一向神出鬼沒的。」天下有些心煩意亂地說道,似乎有種莫名的情緒在影響著天下。

    「不對!」天下與夏和曦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驚呼。

    暗衛,也不見了!

    噴雲和追霧還有其他的馬兒,也都不見了!

    「你有沒有聞到,血腥味!」天下瞇起那雙細長的鳳眸,表情肅然。

    「你也……」夏和曦沒有說下去,兩人相視一眼,便開始四處查探起來。

    「在這裡!」就在昨日天狼站著的大樹後,暗衛們橫七豎八地躺在那裡。

    「都死了。」天下大君賦悄然運轉,俯下身,仔細查看著:「居然是毒針入喉,難怪血腥味如此之淡。」

    對於天下這毫不懼怕翻看屍體的舉動,夏和曦已經沒有絲毫地吃驚了,此女怎可以尋常女子的標準來看待。

    「暗衛皆是訓練有素,武功超凡,怎麼會無聲無息被放倒在此?而我們……竟然也一無所覺……」夏和曦也變得無比嚴肅。

    情況,不妙啊……

    可是,為什麼獨獨我們兩個沒事呢?

    夏和曦怎麼也想不明白。

    「走,上山!」天下說的果斷。

    為今之計,只有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太祖。

    尋太祖一事,怕是已經洩露了。

    不管來人意欲何為,多麼深不可測,若有太祖相護,想必可以化險為夷。

    太祖,絕對是超越宗師級別的強者!

    「沒有馬兒……這……」夏和曦神色有些難看。

    神女峰少說也有兩千丈,乃大夏最高峰,越往上山勢越險峻,但此峰天生靈秀,山中多奇珍藥材,因此千丈之下已經被人踩踏出了一條半丈小道,勉強可容車馬同行,這就省力不少。

    「該死的!酒不見了!!」比起夏和曦擔心的馬,天下顯然更擔心懸於腰際的酒壺。

    還好,曲水還在!

    只是……

    要找那好酒成癡的老頭兒,美酒的誘惑是再好不過的了,更何況那還是殤帝特意投其所好,帶的陳年西風。

    「先上山,再作打算!」天下咬了咬牙,開口道。

    此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順走她的酒壺殺了這麼多暗衛,武功明顯在她之上!

    天狼!這事和天狼脫不了干係!可是他卻不殺他們,他究竟想幹什麼!

    思考無果之後,天下還是決定先上山再做打算。

    ……

    「第三天了。」天下站在樹尖極目遠眺之後一個利落地跳躍,幾步走到夏和曦跟前,開口道。

    「對,第三天!」夏和曦坐在離樹不遠處的一塊不算大的圓石上,背靠一條小溪,肯定了天下的話。

    正值中午時分,四月的天氣,山中依然陰寒難耐,夏和曦面前正升著篝火。

    「這幾天連個人影都沒見著,不是說有採藥人嗎?你確定,太祖父真的在這兒?」夏和曦不住地擺弄著面前削成細條的竹條,竹條上真串著一條條小魚兒,烤在火上,一時間香氣肆意。

    「平常人怎耐得住這樣的寒凍,採藥的最好時間一般是七八月。」天下一副看白癡的樣子看著夏和曦,這點常識都不懂!

    「哼!」經過兩天的獨處,夏和曦對天下的嘲諷已經漸漸習以為常。

    都是成年人了,有什麼好生氣的!

    ——我的殿下,那前兩日在山野中嚇跑小兔子的人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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