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君天下 王都風雲起 帝君召見
    「還有人自認為自己的詩作比的這位姑娘麼?若沒有,那麼第一題,就判這位姑娘獲勝了,各位沒有意見吧?」上夏和曦今日收到的驚訝可不少,這個女子實在是,太特別了!

    天下三歲能詩,之後的日子也不是白過的,論詩詞造詣,這種詩會,絕對是小意思,天下一鼓作氣,接連拿下了三個題目的優勝,拔得頭籌!

    「好詩,真是好詩!不知姑娘芳名?」一平日裡和讓墨素有交情的公子起身含笑相問。

    「舍妹……」「吾名天下,君天下。」讓墨阻擋不及,天下已經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在她看來這不能輕易捨棄的名諱卻在眾人之中炸開了鍋,驚起千層浪。

    「君天下……她怎麼敢起這樣的名字?」

    「她好像是讓墨的妹妹啊,沒聽說讓家有這麼號人物……」

    「她也不姓讓啊,她到底是誰?」

    ……  

    日漸西下,遊人當歸,一如既往。

    只是「君天下」這個名字勢必將在都城襄陽掀起一場紛亂糾葛。

    ……

    傳言,讓家有女,藐視天威,睥睨眾生,其姓為君名諱天下。

    傳言,其容貌之絕美,魅惑眾生,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傳言,其文采之驚采絕艷,猶如龍章鳳姿,可擬作不櫛進士。

    (不櫛進士:比喻有文采的女人)

    距離詩會已經半月有餘,讓家有女才色雙絕之事已經傳遍襄陽,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終究是紙包不住火,這一日,帝君召見。

    既不在規矩繁多氣氛森嚴的朝堂夏清殿,也不在談資論事書卷氣息濃厚的御書房,大抵是覺得天下這個膽大包天的姑娘終究是個女子,帝君的約見之地,是定在萬園之園的御花園。

    下午時分,又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御花園裡百花爭妍鬥奇,大夏國在位帝君殤帝焱遠遠就看見那花中的女子,和自己同樣的背負雙手,身上披著華美異常的白狐裘斗篷。

    不緊不慢地向那女子走去,殤帝擺好帝君該有的氣度和威嚴,習慣地等候著內侍高喊「帝君駕到」之後旁人的恭敬行禮見駕,許久聽不見平日裡聽慣了的聲音。

    只見天下用那雙漆黑的鳳眸光明正大審度殤帝許久後,才衝著他伸出右手來,平平淡淡的招呼道:「帝君。」那般氣度,竟若萬花叢中,她才是王者一般。

    莫說是內侍們被她這樣的舉動嚇得不輕,就是殤帝都呆滯了一下,思慮良久,遲疑的伸手相握,看那女子微頷首讚許的模樣,意識到自己沒做錯,一瞬間竟還有了些許得意之感……當然,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心中瞬間起了殺意。

    她卻不以為意,若一切了然般,看著自己,竟目光暗閃的淺笑了一下。

    她的眼神,深沉冷酷中透著看穿一切的清淡,倨傲的目光俯視眾生。這絕不是一個不到十四歲的少女,也絕不是一個單純的武者。

    殤帝立刻瞭然,傳聞不假,這小女子果然桀驁不馴,公然藐視天顏。甚至於,他沒法震懾她,不管是憑借帝王的氣度還是用長者的威嚴……

    一如自己也絕不會向任何人低頭一樣。

    這是一個上位者傲慢的尊嚴,不可折辱,甚至沒有道理可講。

    他甚至能感覺到貼身內侍在一旁哆嗦不停的身體,這絕非寒冷天氣所致。

    思維轉換不過瞬間,幾乎在同時,殤帝哈哈大笑起來,天下懶懶的鬆開手,神色之間,古井無波,甚至她心中還誹議著這帝君笑的太過沒君王形象。

    帝君殤竟就對天下一見如故了。

    石桌石凳,四個暖爐封住嚴寒的亭榭。

    兩人同時坐下,殤帝心中詫異不悅,這女子,竟然忤逆到一點禮儀不知麼?但他隨即發現,對方居然也是一副目微沉的模樣……

    ——都是習慣自己站著,就沒人敢先坐下的主。

    在殤帝一副驚異連連的注視之下,天下視若無人地解開了斗篷,殤帝這才仔細打量起面前這個被傳的神乎其神的女子。

    黑衣緣白底曲裾,不過及膝,露出朱紅色寬袖中衣和色澤稍明艷一些的及地儒裙 ,束之黑色藏花的腰封,明顯與大夏女子的覆紗長裙不同。

    明明是簡單搭配到極點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偏生出一種睥睨天下的尊貴之感,恍惚中殤帝竟然看到那明明什麼也沒有的白色曲裾之上,有十二墨色鳳鳥游離翩飛。

    再看她的臉,同樣簡單乾淨到極點,精緻絕美到極點,不帶半分妝容,及腰的黑髮隨意披散至身後,幾縷不聽話的髮絲伴著風張牙舞爪地胡亂飄著,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

    這女子小小年紀,卻果真美得驚心動魄,尤勝傳言三分。

    不過畢竟是見慣了各種美女的殤帝,晃神也不過那麼一小撮功夫。

    「朕聽說,你姓氏為君,名喚天下?」殤帝像是總算找出把柄一般地質問著。

    「怎麼?帝君覺得這名字不好?」天下不為所動,拿起桌上的青花瓷細口酒壺往酒杯之中斟上滿滿一杯,一飲而盡:「好酒!」

    殤帝好酒,一聽天下讚歎「好酒」二字,立馬也不服輸一般地給自己斟滿一杯,一邊喝一邊說道:「算你有眼光!這可是正宗的猴兒百果酒,香腴清醇兼而有之,甘芳無比 。」

    世人皆知,猿猴好釀酒,好酒及色似乎是長靈動物的共性。但猴兒酒極為難得,非山林深處不可求取,不過畢竟是禁城皇宮,有這樣的好酒也並不稀奇。

    「原來是猴兒酒,不過它可不僅僅是口感絕佳,尤妙是飲後心身清快,多醉也只眩然欲睡,彷彿春困,心不跳,腦不熱,安然入夢,舒服已極。醒來通身舒暢,神智力清。」天下亦好酒,聽聞是此酒乃猴兒酒也是鳳眸一亮,毫不客氣地復又斟上一杯。

    就這麼你一言我一句說著,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兩人倒真的如同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從評鑒好酒談到詩詞歌賦,又從詩詞歌賦談到家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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