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勇士   金盾衛士 第67章  拳打負心漢III
    從此之後,良子就樂不思家了,動不動就往村口的小賣部跑,白天不是打紙牌、擺長城,就帶著狐朋狗友到自己林場的小屋裡喝酒,隔三差五地在深夜後用杏花的貨提神解眨,然後再向杏花迷人的身子發洩,當然,前提是良子得將身上的鈔票瀟灑地查給杏花,二人這叫各取所需,各得其所。

    良子對毒品漸漸地有了依賴,對杏花新鮮勁兒一過,他靜下心來的時候常常思念自己活潑可愛的兒子鐵蛋兒,後來杏花知道了良子的心思,鐵蛋到他們小賣部玩時,杏花就會給孩子很多糖果、玩具,這些糖衣炮彈將這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子轟炸得直管杏花叫「阿姨」,兩人相處得很融洽,只是蒙蔽了善良可憐的女人秋紅。

    又過了一段時間,這天晚上,鐵蛋哭著鬧著要找爸爸,秋紅的心像把抓揉腸一樣難受,好不容易在晚上九點多鐘將鐵蛋哄得進入了夢香,突然,柵欄門一響,進到她們家四個陌生人,長得都是五大三粗的,在院裡就嚷嚷開了:「良子——,良子呢?良子在家嗎?」

    「誰呀,他不在家!有什麼事嗎?」提心吊膽的秋紅從屋裡出來了,對幾個生人說道。

    「良子欠了我們一筆錢,說是今天晚上要還清我們,他人呢?」幾個人理直氣壯地說。

    「他不在家,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知道這事,再說家裡也沒有多餘的錢給你們,等他回來再說吧。」秋紅一邊耐心解釋一邊在心裡暗罵,「你個挨千刀的,你總算在外面作出事來了,這不人家討債的堵上門來了,你不是有錢有本事嗎,怎麼讓人輦到家裡來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沒錢,就押東西!」幾個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這一吵嚷,剛睡著不久的鐵蛋兒又哇哇地哭起來了。「這樣吧,既然沒錢,我們也不難為你,誰讓你碰上好心人了呢,讓我們把孩子領走抵帳算了。」說著,如狼似虎地闖進屋內抱起哭鬧不止的鐵蛋兒奪門而出。

    「不——,不,不——不要,我求你們了——還我的孩子!」秋紅連哭帶喊在後面跟頭骨碌地就追。你想,秋紅一個弱女人哪裡跑得過這幾個猛壯如野獸的男人?不一會兒,他們就沒影了,孩子的哭聲漸去漸遠,再也聽不見了,只剩下秋紅聲嘶力竭的哭喊蒼白無助地迴盪在夜的山林中……像瘋了一樣的秋紅跑過前山跑後山,跑過後山跑她們家的林場,邊哭,邊跑,邊喊,披頭散髮的她,臉也劃破了,手背也出血了,鞋還掉了一隻,衣衫也不整了……這些她都顧不得了,可是她做的一切努力都無濟於事,黑夜依然,孤獨依然。孩子被搶走抵債成了壓跨秋紅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最後徹底絕望的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在一個半坡處,一時想不開就用一根繩子將自己掛在了空中,幸好遇到了聶全勇,這才得救。當然,到目前為止,她只認為良子對她是感情的背叛,天良的喪失,丈夫吸毒的事她還一無所知。

    秋紅向全勇簡單介紹了她的遭遇後,心耿性直,嫉惡如仇的聶全勇肺都要氣炸了,這年頭還有如此薄情寡義之男人,真是比陳世美有過而無不及啊,不管怎麼樣,現在我還是專案組的成員,穿著警家的衣服,就要辦警家的事情,全勇就準備管這當子閒事,冷靜下來之後的他就決定先禮後兵前去找良子調解一番再說。

    「大嫂,你不必難過,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一定給你出氣,我在家鄉曾經當過百姓調解員,有很多棘手的感情問題和家庭問題我都遇見過,也調解成功過不少。只要良子能回心轉意,鐵蛋兒很快就能回來。」全勇為了讓善良的秋紅放寬心,故意編了個瞎話說。

    「兄弟呀,你就別給我說中聽話了,我不糊塗,你救了我,我知道好歹的,調解的事還是以後再說吧。走,到我們家去吧,看得出,你肯定有急事,不然的話這麼晚了怎麼還在趕路,我們家的破事你就別管了。明天你繼續趕路吧!」秋紅很善解人意地說。

    多麼聰明善良的女人啊!心細如髮,溫柔賢慧,可良子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無論如何也要調解成功,讓他們一家和好如初。全勇打定主意後跟著秋紅來到了她們家,柵欄門內,二間上房,二間陪房,秋紅簡單收拾了一下讓全勇住在了陪房。

    別看折騰了半宿都沒睡覺的全勇,因為很多事纏繞在腦子裡,他根本就睡不踏實,閉上眼睛就是趙全大哥,一會兒又想到自己丟失的手槍,再一會兒又是善良的大嫂和負心的良子……第二天他早早地就起床了。哪知大嫂比他起得更早,很快就做好了熱氣騰騰的飯菜,簡單填飽肚子後,由大嫂領著,全勇就來到了她們家承包的林場。可是,林場一個人也沒有,小屋門緊鎖著。

    「這樣,大嫂,從現在開始,你先回家等著,我就在這裡硬等他,你就放心地回去聽信吧!」全勇怕她跟著不方便。秋紅一想也對,就轉身又去了趟村口的小賣部,這幾天小賣部門也鎖著,不願多想的秋紅就回家去了。

    簡短捷說,全勇在林場一連等了良子四天,也沒見到良子的影子。晚上全勇還幾次偷偷地到村口的小賣部轉悠了轉悠,小賣部的門還是緊鎖著。全勇就有些著急了,良子一直不回林場,我在這裡也不能一直呆下去呀,自己還有一大堆爛攤子事呢,譚局長和李隊長不定多著急呢,想給局裡打個電話,手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給弄丟了。用固定電話,又一想,這也太丟人了,還是先不給他們打吧,等事情有了眉目再說。再等良子最後一天,如果還不回來的話,我就以刑警隊員的名義給當地派出所寫封信,讓大嫂去找派出所解決。這幾天,全勇就成了他們家林場的看護人了,吃喝都是由秋紅送來,晚上十二點以後全勇才回去休息。好不容易又到了第二天上午十點來鐘,正準備走的全勇忽然聽見有腳步和說話聲音,心想,肯定是良子他們回來了。果然,良子帶著他的四個狐朋狗友進了林場,正好遇上正在這裡等他的全勇。

    「誰是良子?」全勇喜歡開門見山。

    良子一看全勇個頭不高,但人長得很精神很敦實,認為是來談生意的,就說:「我就是,你是誰?找我什麼事?」

    「咱們借一步說話吧!」說著聶全勇就往外走去。

    良子打開小屋子的門後,讓那四個人在屋裡先等他,自己跟著全勇離開小屋子來到了柵欄門外就問全勇。「請問你是——?」

    「我姓管,叫閒事,我想管一管你們的家務事,怎麼樣,跟我說說吧!」全勇毫不客氣地說。

    「你敢耍我?哪來的小子,我們家的事用得著你摻合嗎?趕緊給我滾!」說著頭也不回地就進了柵欄門。

    「今天這事我還管定了。」強壓著怒火的全勇跟著又進來了,「你知道嗎,你的媳婦被你逼上了絕路,要在山坡上吊,你兒子……」全勇還想往下說。

    「你們幾個把這個瘋狗給我轟走,省得他在這裡嗷嗷亂叫!」良子滿臉怒氣地沖屋裡喊。

    「好兄弟,你算是仁至義盡了,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你就讓他作死吧!我們的家事,你就別管了,快走吧!」因不放心躲在暗處的秋紅怕全勇吃虧,就來到全勇面前說。

    這時,從小屋子裡就出來四個粗壯的男人,秋紅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正是那天晚上到她們家逼債將鐵蛋搶走的四個人。「你們還我的孩子!」秋紅又來勁兒了,說著來拉扯那四個人。這四個人回頭看了看了良子,良子衝他們使了個眼色。「去你媽的!」一個男人輕輕地一推,秋紅「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忍無可忍的聶全勇就來到了四個人近前。「哪來他媽個小子,我喊三個數,趕快在我們面前消失,不然的話有你的好看!」其中一個傢伙惡狠狠地說。

    「一——二——三——」三個數喊完了,見聶全勇仍然站在他們面前無動於衷。這四個傢伙咆哮著就過來群毆全勇,心說,我們四個一齊動手連打帶咋呼將他嚇跑就得了。聶全勇冷笑一聲,就像老叟戲玩童一樣,轉眼間,他們四個不是挨耳光,就是吃拳頭,一會兒就全躺倒在地上翻滾起來。就這全勇還是把持著,沒敢用真功夫對付他們呢。

    「你這個賤人,你從哪裡弄來個野男人來給你撐腰立棍了,八成早就和這小子好上了!」良子用手指著自己的媳婦狠狠地說,「你別在這裡鬧了,你要看著她好,你就把她領走好了!」良子又對全勇說。

    「啪」,全勇一看這小子不說人話,上前就給良子來了一個響亮的嘴巴。良子被打得就地轉了一圈半,嘴角的血頓時就淌下來了,惱羞成怒的他一拳朝全勇的臉打來。

    全勇不躲不閃,伸手「彭」的一聲抓住了良子的手腕順勢往旁邊一帶,同時左腿稍抬一絆他的腿,「趴下吧你給我!」良子還聽真話,「撲通」一聲摔出去好幾尺遠,來個狗啃屎,臉也搶破了。從地上爬起來後,良子順手抄起一根棍子掄起來「呼」的一聲照著全勇的後腦勺就砸下來了。全勇頭也沒回,右臂彎曲往上一擋,這一棍實實在在地砸在全勇的右臂上,「崩」的一聲,全勇的胳膊沒事兒,良子的棍子可抓不住了,一下子就飛出去了幾尺遠,「噹啷」一聲落在旁邊的地上。現場的五六個人連同秋紅在內都吃驚非小,心說,這其貌不揚的小個子是鐵打的還是鋼鑄的?

    就在良子一愣神的工夫,全勇一轉身就到了他面前,「啪,啪,啪,啪」左右開弓,一連抽了他好幾個大嘴巴,「我讓你小子不說人話,我讓你小子不辦人事,我讓你不小子不是個人,我非打醒你這個負心人不可!」這一下,良子的脾氣一點兒也沒了。那四個五大三粗的傢伙戰戰兢兢的,也不敢出聲逞強了。

    「你知道『人』字咋寫嗎?你對得起你的直立行走嗎?你吃過糧食嗎?」聶全勇用手點指著良子的臉憤怒地說,「要不是昨天晚上我趕巧碰上,你媳婦就吊死在半山坡上了,她一個女人又帶孩子又伺候你,容易嗎?你的良心讓狗吃了?你還叫『良子』,我看你改名叫『壞蛋』得了——噢,現在有錢了是吧,有錢了就忘記自己是個人了?我今天讓你們知道知道我是誰。」說著全勇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證,又「唰」地一聲從腰裡拿出一副雪亮的手銬,「全部給我回警局走一趟!」這一下幾個人可傻眼了,尤其是良子都嚇堆了。全勇這一招兒,也大大出乎秋紅的意料之外,心說,怪不得這麼好的身手呢,這是便衣警察呀!

    很快,良子又是磕頭,又是抽自己的耳光,跪著哀求全勇饒恕他這一次。良子一是被全勇打服了,良心上有所發現,更重要的是他有吸毒的罪證,這要是進了公安局再想出來可就難了,因此他才這麼害怕。全勇當然不知道這些,他主要是本著教育良子的目的,想嚇一嚇他們幾個,一看弓拉得差不多了,就順勢說:「求我沒用,去求大嫂,她若能原諒你也行!」

    良子幾乎是用膝蓋當腳走,連跪帶爬地到了秋紅面前,痛哭流涕地抱住秋紅的腿,又罵自己,又賭咒,又發誓,又磕頭,又自抽耳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能使女人心腸變軟的招兒今天他全都用上了,秋紅的心終於軟了下來。夫妻二人破鏡重圓,對全勇自然是千恩萬謝,鐵蛋兒也找回來了,那天晚上鐵蛋被搶走其實是良子想子心切耍的一出詭計,險些釀成大禍。

    可是,聶全勇哪裡知道,感情上回歸的良子,並沒有和毒品劃清界限,這是後話咱們暫且不提。全勇一看人家的事了了,自己的夢還沒圓呢。不顧秋紅的一再挽留,下午一點多鐘辭別了他們夫妻,聶全勇便匆匆地搭上了開往回嵐江的長途客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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