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勇士   金盾衛士 第59章 折戟七里屯
    胡思亂想的聶全勇攙扶著醉酒的趙全剛結完賬起身離開桌子兩三步時,飯店門簾一動進來七八個人,為首的一個中等身材,方面大臉,戴著一副深度墨鏡,直鼻大口,嘴巴周圍佈滿了鬍子茬,很有男人的陽剛之氣。身後一個面黃肌瘦的小個子手裡提著一個大箱子。墨鏡男環視了一下屋內,穩穩當當地往全勇那張桌子旁邊一坐,顯得底氣十足,其他幾個也都隨著坐下了。

    其中一個人令全勇差點兒叫出聲來。這個人是五短身材的中年車軸漢子,濃眉虎目,冷眼一看其身材和五官相貌跟自己有點像。全勇一看,這不是施文哥嗎,自己第二個老師施寶山的兒子,在嵐江縣人民醫院急救通道門口和自己交過手,後來自己還在他們的武校二次跟老義士施寶山學藝,經常和他在一起。因攙扶著酒醉的趙全,全勇就沒法過去招呼,只是沖「施文」笑了一下。但「施文」好像不認識自己一樣,仍然是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全勇心說,我二次探親期間在你們那兒住了二十天,這才多長時間,你怎麼就不認得我了,怪不得老人家施寶山經常訓斥你,你的確粗暴渾愣,頭腦簡單,記憶力也太差了,眼光也太笨了。怎麼不見我師父施寶山和施蘭妹妹呢?

    全勇又一想,不認識我也好,他身邊還有好幾個人呢自己都不認識,自己現在是專案組成員,重任在身,認識自己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免得橫生枝節,這個茬等以後我到了他們家再說。

    可今天這趙全也不知怎麼了,突然間嘴裡就不乾不淨地罵上了:「王……王八蛋,老子還沒——沒走呢,就搶老子的位……位子,趕著——去報……報喪呢?!」

    這幾個人一聽話音不對頭,其中有一個「呼」的一聲就站起來了,墨鏡男用眼睛一瞪這一位,那個人又一下子坐下了。墨鏡男不動聲色地盯了全勇和趙全能有幾鈔鐘,然後微微一笑,什麼也沒說起身帶著他的人又換到了緊挨著的旁邊的一張桌子。

    這趙全還不依不饒的,「……媽那個八子的,敢搶老子的位——位子,老子今兒還……還得喝……非氣死王……王八羔子不可!」說著掙脫開全勇,搖搖晃晃地又回到了那張桌子旁邊,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全勇又氣又急但又不好發作,趕緊過來將趙全拉起來扶到凳子上,趙全往桌子上一趴,用拳頭一捶桌子,「上酒!」這時,飯店服務員過來了,全勇滿面陪笑:「對不住,我大哥喝多了,你別理他。」服務員轉身又走了,這時趙全就趴伏在桌子上,不一會兒就呼呼大睡了。把這全勇給急得恨不得踹他幾腳才解氣,這時,全勇回頭一看剛才那幾位,也若無其事地喝上了。

    全勇出了飯店,那意思要叫一輛車子把趙全送回刑警隊,可這裡畢竟不是市區,全勇東張西望等了半天也沒見一輛出租車經過。全勇氣得小肚子鼓鼓的,心說,真是個酒鬼,喝醉了還想惹是生非,我下次要是再跟你出去喝酒我就是孫子!

    這時怒氣未息的全勇就轉到了飯店的東北角,四周仍然沒有一輛車子。全勇突然感到身後走來一個人,回身一看這個人已經來到自己跟前,正是自己的哥哥「施文」。全勇剛要說話,可「施文」並不答話,出手如電一拳朝全勇面門打來。全勇上步閃身躲過這一拳,可「施文」並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上前就使出了羅漢拳,招招擊向全勇的致命要害部位。全勇左躲右閃,並未還手。

    後來,全勇一看自己把他當異姓哥哥看,可他並沒有把自己當兄弟看。心說,我沒有得罪你呀,噢,明白了,定是那次我們在醫院門口伸手時,我讓你摔了個跟頭,你記了仇了,要不就是嫉妒你爹將武功絕學教給了我,準是這麼回事兒。你們家雖然對我有恩,但你也不能把我當仇人呀。你對我動手可以,我能跟你再伸手嗎,我一走也就煙消雲散了,全勇就想離開這裡。可又一想,不行,趙全還在飯店桌子上睡覺呢,把不省人事的他扔下那怎麼能行呢……得了,先制服了你,回頭我哪怕到師父他老人家面前跪門謝罪也行,總不能眼睜睜地讓你將我拍死到這裡呀。

    迫於無奈的全勇就跟「施文」動起手來。可是全勇驚奇地發現,幾個月沒見的「施文」功夫大有長進,自己想制服他有很大難度。這時全勇的強勁兒又上來了,今天我非得制服了你不可,否則我非傷即亡,全勇也使出了渾身的能耐。兩個人你來我往,拳腳並用,可就拼了命了。二三十個回合,沒分出輸贏勝敗。全勇心說對你我一不能用鐵砂掌,二不能用暗器,算了,我身上不是帶著槍嗎,我拿出來嚇跑你就算了,再多糾纏下去對你我都沒好處。

    想到這兒,全勇就從腰中掏了那把五四式手槍,拿在手裡剛舉起來。沒想到「施文」這次反應挺機敏,一抖手 「嗖」的一聲就甩出一樣東西,直奔全勇拿槍的手腕。全勇知道這是他們家的獨門絕學飛簽,趕緊迅速縮手。他是剛剛學會打槍,對手槍還沒把握到得心應手的地步,這一慌張,「啪嗒」一聲手槍掉落在地上。「施文」並不給他撿槍的機回,跳過來二人又打鬥在一處。

    這時全勇突然想起正在飯店裡醉酒沉睡的趙全,我在這裡和「施文」打鬥,墨鏡男他們那幾個要在飯店裡找趙全大哥的麻煩,那我趙大哥可就吃了爆虧了。這極有可能呀,因為趙大哥剛才發酒風罵了他們幾個,當時我看到了墨鏡男的異常反應,其中一個小子想發作,墨鏡男雖然制止了,但衝我們兩個這邊瞪了能有好幾秒呢,我不在那裡,他要乘機收拾趙大哥呢?不行,我必須得回飯店。全勇這時心裡全是趙全的安危,也顧不上「施文」了,抽身就往飯店裡跑去,「施文」也沒有追趕。全勇到了飯店,見裡面依然有幾個人旁若無事地在吃飯喝酒,只是趙全和墨鏡男一夥蹤影全無。

    哎呀,糟糕!趙全大哥哪裡去了?他醉成那樣不可能自己回隊呀,肯定是被墨鏡男幾個綁走了,他今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回去後可怎麼向譚局長交待?又怎麼對自己的支隊領導解釋?對,一定和剛才那夥人有關,我必須抓到「施文」事情才可能會有眉目。他出了飯店快步如飛又來到剛才和「施文」動手的地方,哪裡還有半點人影?——對了,我的槍呢?急忙在地上尋找,找了二八一十六遍,那把五四式手槍不翼而飛。唉呀,可急死我了,聶全勇東一頭西一頭在這飯店周圍可就找開了,前院,後院,果園裡,道路兩旁……整整找了一個多小時,哪裡也找不到這幾個人的蹤影。全勇從來沒有如此驚慌著急過,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像一張大網在這無邊的暗夜中可怕地向他襲來……

    冷靜下來的聶全勇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我不能回警隊,一切都緣於趙全喝酒而起,要不是他三番五次地拉自己到這裡喝酒,哪裡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想到這裡他恨透了這個酒鬼。但眼下,趙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回隊後自己如何面對?趙全喝酒雖然可恨,但憑心而論,他還是個不錯的人,心地善良,待人熱心腸,從不戴著有色眼鏡看人。就拿自己來說,初到刑警隊,兩眼一摸黑,趙全可沒少幫自己,連槍都是他替自己申領的,教自己練槍,教自己刑偵方面的經驗技能,他算得上自己的良師益友,做人可得講點兒良心。今天的事也怪自己太沒經驗,明明知道趙全飲酒過量後發酒風得罪了那幫人,自己怎麼能丟下他一個人在飯店呢?更奇怪的是「施文」怎麼跟會這幫人混在一處,這些人肯定不是正道中人。難道「施文」墮落後走上了邪道?沒有這種可能啊,施寶山和施蘭他們父子三人幾乎是形影不離呀,憑感覺判斷,師父施寶山和施蘭妹妹絕對不會是奸邪之類,那今天的事又怎麼解釋呢?這事的癥結還是出在「施文」身上,找到他,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聶全勇一會兒又自責起來,心說聶全勇啊聶全勇,你真以為自己是個了不起的大英雄嗎?實踐證明你什麼都不是!剛被借調到刑警隊專案組,就裁這麼大跟頭,不但自己的隊友下落不明,連自己的手槍都弄丟了,你真是個草包、飯桶、二百五啊!別人拿自己當盤菜,自己怎麼也飄飄然然飄飄了呢?想到這裡,聶全勇悔恨得連抽了自己幾耳光。全勇又一想,這把槍要是落到犯罪分子手裡為非作歹,自己跳盡黃河也洗不清呀!但是眼下到哪裡去找「施文」呢……唉呀,我怎麼糊塗了,我應該先到回龍武校呀,能找到師父施寶山和妹妹施蘭,自然會有「施文」的下落,想到這裡,聶全勇不管山高林密,也不管天黑路遠,不顧一切地往嵐江縣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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