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勇士   鐵血柔情 第50章  結緣埋禍端II
    施家寨在江水分叉中的高山上,位於嵐江縣西南部,距離縣城六七十里地。施家寨還在風江縣的西北部,距離風江縣城五十多里,屬於兩縣的交叉監管地帶,與S省臨界,全是山區,風景秀美,山高林密地險,幾千口人的大寨充滿了神秘色彩。

    施寶山漂泊無定來到了施家寨,就想隱姓埋名長期過隱居生活。沒想到,樹欲靜而風不止,為了填飽肚子一頓飯惹出了大麻煩,被人帶到了寨中。

    寨主叫施鍾玉,個頭不高,五十歲上下年紀,身板硬朗,兩眼有神,頭髮花白,銀髯飄擺,顯得和藹可親。老頭最喜歡武術,膝下無子,只有兩個女兒,長女施雲,今年二十三歲,嫁給了寨中的施青雲,就是剛才跟施寶山要拚命的飯館的年輕老闆。小伙子今年和施雲同歲,一身的好武術,是寨主施鍾玉給定的親,婚後二人情投意合,在後寨經營一家規模較大的飯館。二女兒叫施芳,今年剛滿十七歲,跟她姐姐長得很像,除了年齡有差別外,外人見得次數少了就分不清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老頭很愛惜人才,特別是對練武之人很是敬重。因為他知道,眼下兵荒馬亂的,不是土匪,就是鬼子,要麼是偽軍,自己這個寨子就像與外界隔絕一樣,必須有自己的武裝組織,必須籠絡住有才有志之士才能保住寨中的人根本利益,當然包括自己的利益在內。他是一寨之主,在這種思想引導下,寨中家家戶戶都練習武藝,一來強身健體,二來保護寨子也保護自己。

    快六十歲的施鍾玉在心早就打定了注意,他想把寨主之位傳給自己的大女婿施青雲,但按照寨中多年的規矩,新寨主必須滿足三個條件:一必須是施家寨人;二不能結交奸邪,不能從事盜竊、搶劫等違反寨規的活動;三每年三月三在寨中大比武中連續三年奪魁。從今年開始,他就想讓施青雲做好競爭這個寨主的準備。施家寨人多戶多,有尚武傳統,大人小孩子順便拉出一個,都會個三招兩式的,這是他們的傳統特色。三月三馬上就要到了,因此,他就派二女兒施芳前去通知他們商議這件事。

    二女兒剛走不久,他就接到報告,說是寨裡來了一個陌生人,穿得破破爛爛的,因為吃飯跟寨中人動起手來了,而且這個人還是個練家子。

    老頭一聽,有會武術的陌生人來到寨中,就立刻來了精神,「快,快,快,留住,請到我這裡來。」手下人答應一聲這才在半道上將施寶山截住帶了回來。

    施寶山跟著這群人,穿林過溝,上崗下坡,終於來到一座大院子裡。石頭砌的院牆不高,裡面很寬敞,有石凳,石桌,還有一大塊平地,周圍插著大刀、長矛,擺放著石碾、石鎖等練功用具,再往裡面看,左右兩排是石頭房子,院裡面最中間是幾間高大的房子。

    施寶山剛進院子沒走幾步,從裡面就走出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寨主施鍾玉,身後面跟著剛才跟自己動手的女子和那個飯店老闆,還有沒見面的幾個陌生人。還沒到跟前,老頭就雙手抱腕當胸,滿面陪笑說:「歡迎,歡迎,老朽有禮了。不知壯士前來,有失遠迎,請多擔待!」

    「不敢,不敢,剛才怪我太冒失了,恕罪,恕罪!」一看老人家一團和氣,一臉熱誠,如此識大局,這應該就是寨主了,施寶山紅著臉很內疚地說。

    「他們幾個都不成器,我早就教育他們要善待他人,特別是對外地人要禮貌有加,要多幫忙,多行善事,可他們聽得多做得少,我剛才狠狠地訓了他們幾個一頓。還不快過來給壯士道歉?!」老頭一臉怒氣地衝他的女兒女婿說。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那個年輕老闆和那名女子紅著臉低著頭過來了,沖施寶山抱了抱拳。「哪裡,哪裡,不敢當,不敢當。」施寶山趕緊還禮。這時,十七歲的施芳衝他們幾個直笑,施雲恨恨地瞪了妹妹一眼。

    老頭哈哈一笑說:「天下姓施的是一家,如果願意的話,既然來了,就在我們這裡住下吧,這裡山青水秀的,多好啊,有什麼要求缺少什麼儘管跟我說。你們幾個,去給壯士準備個地方,收拾乾淨一點兒!」有幾個人答應一聲領著施寶山走了,從此,施寶山算是正式落戶施家寨。

    又過了兩年,老頭托人提姻緣,要把二女兒施芳嫁於施寶山為妻。施寶山一聽,這哪成啊,我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姑娘還不到二十歲,不成,不成。媒人就說了,寨主可是一片好心,真心誠意地要把女兒給你,姑娘也樂意,這大上幾歲算得了什麼呢?難道你還看不上我們施小姐,她不但長得好還有一身武藝呀。施寶山這才答應下來,找了個良辰吉日,老寨主為二人辦了喜事。

    施寶山到寨中定居的第三年,三月三日是每年寨中大比武的日子。今年的比武主要是敲定新寨,這是老寨施鍾玉佈置安排的。已經連續兩年得魁首的施青雲接下一任寨主,基本成了定局。但這時候老寨主施鍾玉另有了看法,原來是想讓大女婿為寨主,但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女婿和二女婿都是一身好武術,將來兩個女兒要挑起理來,還真不好辦。於是老頭就想了個萬全之策,今天決定讓二女婿施寶山跟大女婿施青雲比武,再決定未來的寨主。

    施寶山本不樂意,心說在這裡過上這樣的日子自己就很知足了,什麼寨主不寨主的,當寨主還得操那份心呢,施寶山現在就想過不顯山不露水的日子。況且,是和施青雲比武,都是一家人,誰當寨主不都一樣嘛,但老頭執意讓他這麼做,而且媳婦施芳也同意他比武。施寶山實在是沒辦法,才硬著頭皮來到了比武場上。

    當著幾千寨民的面,兩人在台上就動起手來。要真伸手,施青雲差得太遠了,沒過幾個回合,施寶山一想人家畢竟努力幾年了,自己又不想當這個一寨之主,給他個漏洞,讓施青雲贏了這場,一天雲彩也就散了。於是他就故意放慢招數,氣喘吁吁體力不支的樣子,而且一滑了腳,差點兒摔倒。施青雲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一看有機可乘,惡恨恨地飛出一腳直踢他的會陰穴。施寶山一看這不是要我的命嗎,你一腳給我踹上我不死也得廢呀,再想躲就來不及了,無奈之餘施寶山猛然向後摔倒,同時使了一招倒踢紫金冠,一腳正踢在施青雲飛起來的大腿上,哪知道這一腳用力過猛,「啪」的一聲將施青雲踢出一溜滾去。還好,有功夫在身的施青雲並未受重傷,但武是沒法比下去了。當著全寨人的面,老寨主就宣佈施寶山為下一屆寨主。又過了幾年,施鍾玉就把寨主之位讓給了施寶山。

    幾年後的一天,施雲領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來到施寶山家裡。這孩子叫施魁,平時沒少跟施寶山的兒女玩耍。施寶山共有兩兒一女,大兒子叫施武,今年八歲,濃眉虎目的;二兒子叫施文,長相很像他哥施武,今年六歲;一個女兒叫施蘭,才剛剛兩歲。幾個人玩耍了一陣,施雲要走,孩子就哭鬧著說什麼也不走,非要跟姨父施寶山學習武藝不可。施雲與施青雲就這麼一個兒子,嬌生慣養的,施雲一看拗不過兒子,就要求施寶山將施魁也一塊帶著學習幾年。都是至已的親戚,那有什麼說的,施寶山就將施魁留在自己家中,從此後就教他們四個孩子一起練武。

    這一教就是十年,施寶山毫無保留,將自己的能耐全部傳授給了四個孩子。但學武跟學文道理一樣,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四個孩子除了女兒施蘭較小外都已長大成人,武功都不錯。但他們四個相比,差別可就大了。學得最好的就是外甥施魁,這孩子長相很隨他爹,中等個兒,白白淨淨的,方面大臉,八字濃眉,直鼻大口,不但武藝學得好,而且聰明很有心計。其次就是自己的大兒子施武,這孩子個頭不高,是個渾身粗壯的車軸漢子,一雙濃眉虎目,忠厚渾愣,缺乏主見,跟施魁整天形影不離,二人好得跟一個人一樣。再就是施寶山最喜歡的女兒施蘭,別看只有十四五歲,但出落得亭亭玉立,很像她母親施芳,聰明伶俐,賢慧穩重,學得一身好功夫。最不成器的就是二兒子施文,這孩子長得很像他哥施武,但粗暴渾愣,不愛吃苦,功夫學得最差,而且頭腦簡單,辦事毛躁,沒少挨老頭的訓斥。

    已年近六十歲的施寶山就想物色下一任寨主,這些年來他根本就不想當這個寨主,特別是全國解放以後,形勢一片大好,習武的風俗漸弱,全寨上下平安和諧,各安生業。但他不能辜負了自己老岳父的一片好心,老人家臨終前再三叮囑自己一定要打理好寨子,加強團結,跟政府部門搞好關係,治理好這座大寨。於是,施寶山跟姐姐施雲老夫妻商量後,就把寨主之位讓給了二十多歲的施魁。

    剛開始的兩年,施魁不負重望,帶著表弟施武兢兢業業,全寨上下都很服氣,生活條件大有改觀。在政府部門的幫助下,寨中經濟也發展起來,但跟其他地方相比還有很大差距,主要原因是交通不便,產業單一,寨中人也相對保守,主要特色是旅遊業。施寶山對這個年輕有為的外甥很是滿意,就讓大兒子施武跟著他歷練歷練。

    但是後來,老頭就覺得不對勁兒,施魁和兒子施武身邊左右常有一些不三不四的陌生人出現,而且他們經常長期離開寨子,開始時是幾天,一兩周不回來一次,後來時間漸長,一兩個月也不回來一趟,回來後匆匆又走。他們不在的時候,將寨中事務就交給施青雲夫婦打理。

    老頭不放心他們,擔心有功夫的哥倆兒走上邪道。就經常來找施魁和兒子施武,經常提醒教育他們,次數多了,小哥倆就有些不耐煩,兒子施武也聽不進去了。施魁就說,姨父,您就別管了,只管享福就行了,我們得同外界加強聯繫,不聯繫生意,不發展經濟,這日子怎麼過呀,你看我們這裡,信息閉塞,一窮二白,比外邊都得落後十幾年。施青雲夫妻也說,是呀,兄弟,我們都老了,孩子們心胸大,就讓他們哥倆好好施展施展,他們都是大人了,我們就別跟著瞎操心了吧。

    後來,幾個月甚至一年半載也見不著施武和施魁二人,失去老伴兒的施寶山更是不放心了,最令老頭擔心的是,他意外發現自己當年曾用過的私密埋藏的美式勃朗寧手槍也不翼而飛了。這東西是他特殊身份及經歷的見證和紀念,任何時候任何人他都沒敢透露,就連自己的子女老伴都不知道他的特殊經歷。這要是被他們哥倆兒偷走了,到外面為非作歹,那可就全完了。想這到這裡,老頭整天就睡不好覺了,必須將兒行強行接回來,讓他在自己身邊左右才放心。可去施魁家一趟撲個空,去一趟撲個空,施雲也有點兒不耐煩了,兄弟,其實施寶山比施雲大著好幾歲呢,但從妹妹那論還管他叫兄弟,孩子到哪啦我們也不清楚,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呀,你是施武他爹呀,你還是二人的師父,孩子不見了我們該管你要人才對呀!這一下,他們兩家鬧得挺不愉快的,老頭一賭氣帶著二兒子和女兒離開了施家寨,就尋找兒子施武去了。心說,施魁我管不著,我兒子施武必須得找回來,不能讓他們在一起鬼混,否則,我死不瞑目。但這些事不可外揚,老頭就悶了一肚子火,整天唉聲歎氣地尋找兒子,找了大半年也無消息。

    後來,他們來到了嵐江縣豐平鎮,租了一進院子,辦了一家武校,一來掙個收入,二來有個落腳點好繼續尋找兒子。那天,施寶山三人到了嵐江縣城人民醫院,聽說有個男子死在了醫院,還是施家寨的,老頭心裡「咯登」一下子,就想讓兒子進去看一下,沒想到與聶全勇他們發生了衝突。

    老頭一看,兒子根本不是全勇的對手,早就聽說過嵐江消防大隊有個會武術的軍人,想必就是他。不過,外界傳得神乎其神的,老頭就想見識見識全勇到底有多大本事,這才留下線索引全勇過來。得知全勇捨命跳江相救自己的學生,老頭很是感動,當然,老頭慷慨地幾乎將全部功夫傳授給全勇,還有老頭更深層次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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