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勇士   鐵血柔情 第41章  禍起糾紛
    回到部隊的聶全勇對自己打虎的事兒隻字未提,只是將新兵廖春的情況向大隊做了詳細匯報,大隊對廖春進行了批評教育,並記過一次。從此後,聶全勇一面加強對新戰士進行思想教育,一面堅持練習自己的功夫。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自己後悔那時為什麼沒多跟師父關鵬飛多學上二年,僅學習了半年,實在是太短了。師父他老人家身懷絕藝,自己若能學習到他的三分之一,也不至於差點兒命喪虎口。

    嵐江消防大隊後面有一幢三層高的家屬樓,這其實是未婚軍官的單身宿舍,都是一室一廳或二室一廳的小戶型,有家有口的都不願住在這裡,因為狹小是一,二是這裡是軍營,生活氣氛嚴肅活潑,家屬老少生活在這裡也有些不習慣。全勇住在最西邊的一樓,一室一廳,雖然狹小了點,但他一個人也很方便,不值班時晚上就在這裡休息。

    樓後面是大隊的菜園子和豬圈,除了勞動和炊事班喟豬之外,幾乎沒有人到這個地方來,在樹木和院牆的遮攔下,這裡相對清靜,晚上就成了全勇的練功場。

    每天晚上十點過後,早已進入夢香的戰士們誰也想不到,他們的指導員還在這種沒有幾人願意去的地方揮汗如雨。先練套路,師父關鵬飛半年時間主要教了他兩套拳路,大洪拳和小洪拳,經過十多年的練習他早已爛熟於心,現在是越練越精,越練越出功夫,還有他融合部隊的擒敵拳招數;接著是苦練硬氣功,這是師父祖傳的拿手絕藝,也是老師囑咐他勤於練習的基本功,只有練好了基本功,自己的拳路才有威力。因此,他就咬牙下了苦功,什麼鐵砂掌,鐵頭功,硬氣功,有了凶險的經歷,本就肯吃苦的他越發有了吃苦的動力。沙袋,沙包,這些平時堆放在豬圈棚子下牆邊上不起眼的東西,卻成了聶全勇的寶貝,每天晚上四個小時的功夫,雷打不動,白天還腳綁沙袋跟新戰士們一塊兒參加體能和技能訓練,一年下來,聶全勇的功夫又增長了不少,現在的他渾身上下都感到有使不完的勁兒。

    這一天,警訊傳來,嵐江縣人民醫院出現一起醫患糾紛,患者家屬與醫院醫務人員之間出現衝突,要求調派警力維持現場秩序。因中隊必須執勤備戰,中隊長閆興漢與一班二班戰士留隊待命,聶全勇率領三班四班共十五名消防官兵趕到出事地點。

    嵐江縣人民醫院位於縣西幹道中部,是全縣的繁華地段之一。周圍機關單位林立,學校、超市、網吧等人群密集場所較多,是嵐江消防大隊的重點防火責任單位之一,已在嵐江呆了幾年的聶全勇對這一帶比較熟悉。警報呼嘯,兩輛消防車瞬間到達了醫院正門,周圍堵滿了人,武警內衛中隊和公安局的同志早已到達。

    負責全面指揮工作的是縣公安副局長,簡單介紹了糾紛情況後,給消防、內衛、公安三個小組的負責人開了個碰頭會,並進行了分工。聶全勇奉命守護北面的急救通道,清理一切閒雜人等,保持綠色生命通道暢通無阻。病號及家屬可以進出,但必須做好登記工作,無關人員只准出不准進,要求文明執法,盡量避免事態擴大。內部有政府部門人員正在給雙方調解。

    原來,因一中年男患者在醫院做了闌尾炎手術,提前出院後,突然感到不適,又隨即來住院觀察,不到半天時間突發死亡。院方解釋是患者內臟器官突發性衰竭,造成猝死,這在醫學上很常見,不應定性為醫療事故,因此院方不承擔主要責任。但家屬認為這完全是醫院手術不成功造成的,醫院應負主要責任,不予移屍,不予屍檢,還將棺材拉到醫院病區,燒紙,祭弔,大辦喪事,雙方達不成協議,因此發生衝突,因派出所警力不足,才請求支援。更為重要的是,死者是施家寨人,施家寨全寨人口三四千之眾,位於嵐江和風江兩不管地帶的江中一洲,帶有神秘的傳奇色彩,寨中有尚武傳統,帶著濃厚的民族氣息,現在還保持著遠古的風俗習慣。寨中人很團結,政府本著寨人治寨的原則,只要不與國家的根本大法相牴觸,只要不從事反黨反政府的罪惡活動,給他們高度的自治權,尊重他們寨風寨習,族長就是他們的寨主,全面掌管寨中一切大小事務。此事處理不好,恐怕會引起民族問題。

    聶全勇簡單瞭解了情況,帶著十幾名戰士到急救中心佈防。將兩輛消防車停好,將周圍看熱鬧的無關人員疏散,讓戰士們一邊一個班排在急救通道門口,並弄來一張桌子和椅子準備好記錄用品。一個上午安全無事,到了中午一點多鐘時,來了一老二少,三個人都是江湖藝人打扮。老的有五六十歲年紀,花白頭髮,精神矍鑠,瞳孔閃光。兩個年輕的一男一女,男的約二十五六歲,五短身材,車軸漢子,濃眉虎目;女的二十左右歲,一身火炭紅,柳眉鳳眼,櫻桃紅唇,滿頭烏黑的頭髮,胸前兩個小辮子,一身俠女打扮。三個人要從急救通道往醫院裡進時,被全勇的戰士攔住了。

    「你們是看病的,還是病號家屬?」一個班長問。

    「都不是,到裡面看望病號。」年輕的車軸漢子回答。

    「需要到那邊做個登記。」班長一指坐著的聶全勇和旁邊的桌子。

    「怎麼這麼麻煩,醫院又不是涉密機地,還不讓人進嗎?」車軸漢子就有點不耐煩。

    「我們是在執行命令,請你理解配合。」班長堅定地說。

    「什麼事?」聶全勇一看就過來了。「指導員,他們要進去看望病人。」班長向全勇報告。

    「噢,請你到那邊做個登記,我們在執行命令,請你們配合一下。」全勇又對他們解釋道。

    「喲,真是官家兩張口,兵家兩隻腳呀,動不動就命令命令的,整個馬甲穿上就這麼牛嗎?」車軸漢子說話就有點不著調。

    「你說什麼?」全勇一聽這分明是在污蔑我們,污蔑國家的軍人,這還了得!他就有點兒急了。

    「我說命令是你們的,不關我的事。」說罷,就要往裡闖。

    「攔住!」全勇一聲令下,就過來四個武警戰士橫住了車軸漢子的去路。

    「我就不相信,我想去的地方,你們能攔得住?」說著,車軸漢子用只手往兩邊一扒拉,好像沒怎麼用勁兒似的。四個武警戰士可受不了了,一下子往左右兩邊退出三四步,都一屁股坐在地上。

    全勇一看怒火中燒,一個箭步就衝過來了,一把拉住車軸漢子的左臂用力往回一帶「你給我過來吧你!」,那意思把他拉回來就算了。但是全勇的力氣很大,這一下要拉一般人非像扔包似的給撇出去不可。車軸漢子覺得自己不含糊,但也收腳不住,「登登登登」往後邊連退出五六步,險些摔倒,不由也暗吃了一驚。但他明顯不服氣,有點惱羞成怒的他充全勇一腳就飛過來了。全勇頭往旁邊一擺,身子一側,這一腳踢空。沒料到車軸漢的腿並未收回,而是變踢為擺,斜著向全勇的軟肋一子就掃過來了,全勇一咬牙運氣沒躲沒閃,「啪」的一聲,這一擺腳實實在在地給掃上了。全勇僅往後退了兩步,可車軸漢子功底明顯不敵,一下子被彈出幾步摔倒在地。

    五六個戰士「呼啦」一下子衝上來就想將車軸漢子扭住,不料車軸漢子個翻身就折出去三四尺遠。全勇充戰士們一擺手示意他們後退,車軸漢子二次想衝過來的時候,被旁邊的老人喝住:「小文,還不住手!淨給我惹是生非,丟人現眼,看我回去後怎麼收拾你!」老頭說著來到全勇面前,一拱手,「承讓,承讓,多有得罪,回去後定嚴加管教!」說著,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離開了。沒走出幾步,老頭一磨身又回來了,到全勇身邊小聲說:「有時間請到豐平鎮回龍武校,進一步切磋。」

    全勇也是堅強倔強生性好鬥之人,但這次身穿軍裝,又有上級命令,要求文明執法,不要擴大事態,因此他就沒還手。但他覺得這三個人有來頭,絕對不是一般的人,車軸漢子功夫不淺,只是他沒有自己硬功紮實,論拳腳套路自己不一定勝得過人家。

    直到晚上十點鐘,在政府部門的調解下,醫患雙方達成協議,院方賠付患者十萬元,死者家屬不再追究,雙方簽字後,將屍體運回施家寨處理後事,一場風波才告平息。回隊後的全勇心裡老放不下那三個人,對聰明好學堅強勇敢的全勇來說,三個人對他有一種不可抗拒的誘惑感。於是,他就很想找個適當的機會再拜訪一下這幾個神秘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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