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王爺出逃妃 第3卷 那就交出生命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將她推開自己的懷抱,他站了起來,沒有回頭,「就算是那樣,本王也不會讓你離開,我說過,你要離開,就得交出生命。」

    這一刻,他的聲音那樣冷酷殘佞,不容置喙。

    看著他大步離開院子的挺拔身影,蘇塵心裡一沉,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難道要離開這裡,當真得交出她的生命?

    蘇塵要抓狂了,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她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女僕而已,他為什麼那麼執著的為難她?

    想到什麼,她驀地瞪大眼睛,這隻狐狸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表情古怪,盯著夏離離開的方向,覺得不可思議。

    不會吧,她什麼都沒有,沒有臉蛋、沒有身材,他喜歡她什麼啊?

    最後搖了搖頭,她有自知之明的,覺得夏離不可能是喜歡上了自己。他的反常,不過是因為身為王爺高高在上的權利在作祟。因為她一再的挑釁他的威嚴,不將他放在眼裡,他覺得沒面子了,於是她做什麼,他都得管。

    嗯,一定是這樣的!

    ……

    岳朗看著坐在石亭裡喝悶酒的夏離,表情有些古怪,夏離向來很是自製的,對自己也很是嚴苛,不管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他也不會借酒消愁。

    眼前反常的他,讓岳朗有些擔憂。

    還沒走進涼亭,夏離已經抬眸看了過來,淡淡說道:「你來的正好,陪本王喝一杯吧。」

    在他對面坐下,夏離遞過一個酒罈給他。

    撕開泥封,岳朗仰頭喝了一口,就聽得夏離說道:「以前怎麼沒覺得這酒難喝,今天才發現這個酒不但難喝,還很苦澀。」

    岳朗聞言,又喝了一口,想到什麼,意味深長的說:「味道還是一樣,沒有變,應該是你的心境變了。」

    夏離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不禁莞爾一笑,「什麼時候岳大軍師還會做這樣的分析了?」

    不理會他的調侃,岳朗逕自說道:「你此時的反常,可是因為蘇塵?」

    夏離怔了下,被一語道破心事,他面色微微沉下去,心裡越加煩躁,抓起酒罈,喝了一大口,才將酒罈放下,「你太自作聰明了。」

    岳朗溫雅一笑,也不惱,目光忽然看向遠處的水面,藍天白雲倒映在水裡,異常安寧的一副畫卷。

    「我記得小的時睺,母妃常常跟我們說,想要什麼,就一定要去爭取,不然等到無力爭取的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因為上天是不會平白無故地給我們想要的東西的,更不要想著不勞而獲,每個人都要付出相對的努力,即便最後沒有成功,也不會留下遺憾。」

    夏離修長的手指微微綣起來,腦海裡想起了那個笑靨如花的美麗女人。只是高高的宮牆,將她禁錮在深宮之中,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

    夏離深眸之中,閃過一絲痛楚。

    昔日溫情的畫面,此時一遍遍在腦海裡回憶起來。

    花園裡,母妃帶著他跟岳朗還有夏冰,無憂無慮地嬉戲玩耍。

    那時候的母妃,好像很開心,從來沒有在他們兄弟三人面前表現出絲毫的怨懟。

    岳朗是母妃一次偶然的機會,從宮外領回來的孩子。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在遇到母妃之前,他便一直過著流浪的生活,經常受凍挨餓,母妃是個心地格善良的人,不忍看到那麼小的孩子如此可憐,便將他帶回了宮中,並收他為養子。從此岳朗便與他還有夏冰,三人一起生活著。他們還有母妃,過了很長一段快樂無憂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母妃突然被囚禁冷宮之中,原因是那時父皇最寵愛的妃子被人下毒,死於非命,宮中都在盛傳,是母妃下的毒手,父皇怒不可遏,將她囚禁起來,並下令,不允許他們三個,任何一個靠近母妃。

    母妃是那樣溫柔善朗的女子,對待宮人,從來不會疾言厲色,怎麼可能去毒害別人?

    但是父皇認定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母妃本就身體孱弱,沒過幾年,便死在了冷宮之中……

    岳朗轉過頭,去看夏離,他正拿起酒罈,仰頭喝著酒,酒罈後面的俊臉上,有一滴晶瑩的水漬沒落。

    他又想起母妃的事了?

    岳朗也想起了那個美麗善良的女子,心裡一痛,抓起酒罈來,也喝了一大口。

    兩人沉默著,沒再說話。只有酒罈偶爾放下,碰撞在石桌上的聲音。

    柳嫻兒帶著蘭香,從儀鳳居過來看夏離,遠遠就看到石亭裡喝酒的兩人,不禁蹙了蹙眉。

    沒人能明白,在她聽到宮人來傳旨賜婚時的激動喜悅。

    她與夏離的婚禮,就定在下個月初五,爺爺果然沒有讓她失望,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已經求得皇上的旨意。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她就會成為夏離的新娘,離王府的女主人。心裡的雀躍,令她整個人都煥新生般,即使面那些低等的下人,她也能和顏悅色。

    走進涼亭,地上已經堆了好幾個空掉的酒罈,石桌上也一樣。夏離與岳朗,兩個人都醉得差不多了,尤其是夏離,他整個人半趴在石桌上,俊美如玉的臉上,染了微醺的紅暈,深邃若寶石的眸子,此時輕輕垂下來,長長的睫毛煽動著,在眼瞼處,投下一排陰影,性感的嘴唇,緊抿著,下頜有些緊繃,似在忍受著醉酒的難受。

    柳嫻兒站在一旁,近乎貪婪的瞅著他,心裡一陣狂跳。

    這個男人,即將成為她的夫婿,以後的每一天,她都將能近距離的看著他的睡顏。

    她情不自禁地走過去,攙起他的一隻手臂,另一隻手伸過去,攬住他的腰,想要將他扶起來。然而他的手,剛觸碰到他的身體,她整個人便似癱軟了般,沒有絲毫的力氣,心跳如鼓。

    她低眸看下去,只見他長長的發,微垂下來,落在他的側臉上,比女人還要好看的皮膚,似透明般,顯得光澤潤滑。

    她嚥了嚥口水,伸出手來,撫上了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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