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龍 第一卷 淵 升 雛 龍 第四十八章 池中仙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天緩緩暗了下來,竟是已過了黃昏時分,白斬一行人依舊未能找出破解或是通過密山腳下雷劫幻陣的方法,在場的每個人都有自己拿手的、引以為傲的獨門遁術,也都竭力嘗試過攀爬密山,但結果都以失敗告終!

    眾人中實力偏弱,施展了縱龍訣螭吻之力的墓冰登山的效果最好,帶著風澈攀到半山之高,但在遠離透支和幻陣迷惑的之下,之爭能選擇放棄,墓冰回到地面後更是被香汗侵透了衣襟,再無嘗試之力!

    柏爵的實力雖略為低於白斬,但活了近千年,閱歷遠非眾人可比,總結了一下眾人攀峰後的經驗,最終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幻陣雖帶了一個‘幻’字,但雷符經過龍庭多位前輩戰神、甚至是元帝的元技加持,幻中有真,威力強悍,更令人為難的是,隨著攀山者距離山頂的距離越近,密山有一種神奇的力量會壓制攀山者體內的元力,這種力量酷似龍威,與龍神關系越密切,身負龍神之力的人越容易抗拒這種力量的壓制,身負縱龍訣的墓冰便是證明!”

    白斬對於伯爵的看法,在贊同的基礎上,也有不解之處,質疑道“冰兒已經完全將身體的控制權交與了螭吻,為何依舊不能突破龍威的限制,沖到密山之巔,如果說密山曾被龍神親自設下過某種神奇的限制,龍神起碼會允許自己孩子通過吧!”

    柏爵沉吟了一會,體會著之前自己施展雷遁之術沖擊山頂時的感受,得出的結論是“螭吻真身已滅,如今只是憑借墓冰體內的元力作為支撐,施展自己的元力,能抗拒龍威沖到山腰,已經是一個奇跡!”

    聽了伯爵的話,眾人也覺得這個解釋合情合理,一時間又陷入了沉默,只能默默無聲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密山之巔被黑夜所吞噬。

    龍庭的夜是美麗的,帶著魅惑的色彩,無數顆閃亮的星仿佛觸手可及,卻又遠在天涯,一幅幅絢麗的星座圖案在冷月的烘托下,展現在眾人的眼前。

    這時,被淡黃色月光籠罩著的神愈使卻是坐不住了,凝重的神色攀上他布滿歲月痕跡的臉龐,嘴角深深的皺紋顫抖著,“風澈這孩子縱有白虎相護,只怕也撐不過今晚了。”

    龍停主殿的拐角處傳來“簌!簌!”的腳步聲,眾人一驚,生怕是庭主發現了他們的行徑前來阻止,然而待腳步聲近了,月光映出的卻是秦嵐那為世不恭的臉龐。

    “墓冰丫頭,你怎麼還在這裡,龍池就在密山之巔,你們怎麼還不上去?”秦嵐嬉笑著朝大家打了個招呼,目光始終關注著但在地上氣息微弱的風澈。

    “密山有龍威和雷符幻陣做為屏障,我等一時之間確是想不出登頂的方法。”白斬有些慚愧地說道“如今只能期盼庭主今晚能回來,並且答應將龍池借予風澈治傷。”

    “你們說的是那些山腳下貼著的破黃紙吧?”秦嵐瞇起了眼睛,較有興趣的問道。

    柏爵頷首道“這九百八十道神符,威勢通天,玄奧莫測,既不能硬闖,也沒有破解的法子,不知少主與庭主朝夕相處,可有什麼破陣的法子?”

    “這個容易!”秦嵐笑了笑,挽起袖子雙手攤開,道“大伙給我讓出點地方來,母親曾傳授給我一種破陣的方法,教我必要的時候破去這‘幻雷陣’!”

    “喂!”墓冰看著自信滿滿的秦嵐鄙夷的說道“你不行就別逞強,被陣法反噬我們還要鬼谷前輩分出經歷來救你!”

    “不要小瞧了我!”秦嵐也不是光說不做的主,只見一白,一黑兩團火焰出現在他左右手的掌心之中,方圓百裡空氣中的所有屬性的天地元力為之臣服,紛紛向遠處逃逸著,一時間龍庭主殿周圍的空氣中竟是處於了元力真空的狀態!

    澎湃的,異樣的火元力不斷從秦嵐的體內湧出,更驚人的是秦嵐所施展的元力完全來自於他自己的體內,絲毫不需要借用天地之力的輔佐,仿佛秦嵐的身體本身就可以制造元力,或者說這強大的一黑一白兩種威壓強橫的火焰完全來自於他身體的內在!

    “薄情玄心,化神為意!”滾滾炎浪沖上雲霄,竟是絲毫不受密山龍威禁制的效果,將天空撕開了一道口子,在裂天之處隱隱的有一絲絲,一縷縷昏黃的氣息流了出來,秦嵐隨手一招,頓時攝入他的體內,原本十分低調的黑白火焰一下子躥得老高,迸射出風澈黑夜與白晝的光芒,做完這一切,他緩緩將雙掌合十在胸前,一團新的,灰蒙蒙的不起眼的,卻又令人無法將目光挪開的奇特火焰出現了。

    “這種氣息,太玄妙了!”柏爵的雙眼已經有些發直了,他甚至有些懷疑,距自己不遠處施法准備破解“幻雷陣”的年輕人,真的是秦嵐嗎,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甚至感覺到在秦嵐的身上有一道,無比強的紅袍老者的身影正輔佐著秦嵐完成著當下正在進行的動作!

    “是錯覺嗎?”白斬似乎也注意到了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來,只是靜靜的期待著奇跡的發生“秦嵐,要加油啊,風澈的生死,只在你一個人的身上了!”

    “萬法歸一,萬象皆破!”只見一條灰色的龍影從秦嵐的兩掌之間沖了出去,攜著灰蒙蒙的火焰隨風即長,眨眼間便將密山腳下的九百八十到雷夫盡數卷了起來,以那灰色的火焰一張張燒成了灰燼,完全無視加持在雷符之上的重重高級元技!

    隨著一朵朵五顏六色的元力風暴的炸裂,幻雷陣已經名存實亡,九百八十道雷符無一幸免,爆發出的元力風暴,亦被那灰色火龍一口口吞噬掉,用來壯大自己的力量。

    秦嵐見幻雷陣已破,暢快一笑,催動真訣,將那火龍召回了體內,大喜道“你們看,我秦嵐的功夫也不是白煉的吧!”

    “只是山上龍威勢大,即便冰兒體內的螭吻之力也不能擺脫啊!”白斬心中悲喜同生,“你還有什麼法子嗎?”

    “唉,龍威罷了,能難住咱們的腳步嗎?”秦嵐胸有成竹地說道“讓這位小兄弟體內的睚眥把他拖入血池便可以了,真正的龍子是不受龍威所限的!”

    “少主,所言甚是!”鬼谷神愈使面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差異,有些渾濁目光恍惚不定的,在秦嵐的身上流轉著“快喚出睚眥帶風澈上山!”

    “睚眥!”白虎顯然很享受對睚眥呼來喝去的快感,畢竟往日的睚眥有龍神的光輝庇護,在聖獸界的地位,多多少少比他高出了一個檔次!“別睡了,你主子都快死了!”

    “呼!”一道玄黑色的獸影竄了出來,裂開豹嘴打了個哈切,一臉不耐煩的盯著白虎,憤怒的比劃著自己毛茸茸的兩只前爪。

    “白虎,請您轉告睚眥一定要把風澈拖到密山之巔,脫掉衣服沉入血池之中,再將這塊封印龍血的令牌,一柄沉入水中,便可催發龍血的作用。”神愈使仔細的,絲毫不敢有紕漏的向白虎囑咐道“最後能不能催發龍血的神效治好風澈小友的重傷,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白虎點了點頭,對鬼谷神愈使的話還是十分認同的,用魔獸的通用的語言,詳細准確的將鬼谷的話轉告給了睚眥。

    睚眥聽說把自己喚出來是為了給風澈治傷,頓時義憤填膺的拍著胸。脯,強耐著性子把白虎的話聽完,便把咬住風澈的衣領,身化一團玄黑火雲沖向密山之巔,果然沒有了幻雷陣和龍威禁止的騷擾,一眨眼的功夫,睚眥已經翻上山頭,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這次行動其實是睚眥認主風澈後的第一次單兵作戰,失去了往日至強凶獸的光環,如今的它為了風澈雖然義無反顧,但還是十分緊張的,不費吹灰之力的翻上山頂,睚眥一方面將玄心火雲的威力最大程度的爆發出來,另一方面則是機警的查探著密山之巔的情況,生怕有意外情況的發生,放緩了腳步小心翼翼的向擋在眼前的一座古林走去。

    涉足古林,耗費了睚眥極大的勇氣,但它很快發現,這座生滿參天雪松的古林中,竟是沒有任何生物棲息的跡象,令它感到不安的是,在他前行了幾十米的距離後,忽然發現地面上一個個小腳印,向密林的深處延伸著。

    摒住了呼吸,睚眥卻是加快了腳步,希望盡快的找到龍池,結束自己的任務,終於當睚眥將腦袋從兩顆樹縫間費力的擠出來之後,它發現了一處方圓百米的空地,在那空地中間是一座直徑不足五十米的小池塘,池塘內的水是五彩的,泛著閃爍的星光。

    在龍池的上方,隱隱的可以看出一道出大的光影正圍著池塘的邊緣不斷游動著,睚眥注目了一會發現這到不斷穿梭於自己身邊的光影,其實是自己父神的幻象,一道模模糊糊卻惟妙惟肖,但多半是此處某些神奇的珍寶,或是獨特的地理風貌,凝形出了神龍的幻象,這種幻像與神龍顯聖不同,沒有意識、沒有龍威,就像是龍神的影子,惟妙惟肖,又截然不同!

    睚眥撇了撇嘴示威似地向龍神幻象揮舞著小爪子,鋒利的指甲居然還可以一伸一縮的,冒著森冷的光,忽然想到了什麼,睚眥咧開嘴“呼呼”的笑了起來,忍不住還在地上打了滾,感到異常的驕傲和滿足。

    叼起風澈的衣領,托起風澈身子,“噗通!”一聲,一起沖進了池塘之中,睚眥帶著風澈的身體在水中不斷下沉。

    到了百米余深的位置,睚眥張開嘴吐出封印龍血的玉質令牌,身形一頓沖進風澈的體內消失不見,一團玄心火雲從風澈的體內湧出瞬間吞噬了風澈身上的所有衣衫,待到一息之後火雲散去,風澈的身體已經是一絲。不掛,赤裸裸的沉在水中,也就是這時,漂浮在風澈身前的玉牌開始融化了!

    緩緩地金色的光芒,帶著血腥的味道,從玉牌的中心處展現出來,慢慢將風澈赤裸的身體照亮。

    龍池邊一道倩影,在月光下無比優美,她未施粉黛的側臉,帶著一絲淒然,玉足輕輕踏入水中,濺起一朵燦爛的水花。

    她的雙眸微紅,卻是哭過,衣襟濕透是朝露還是清淚,素手在粉嫩的額頭上輕輕的揉著,眸中的幽怨一覽無余,另一只手中握著的是一直白瓷酒瓶,瓊漿順著瓶口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和她的淚混為一灘,化作琥珀蹉跎!

    緩緩解開娟秀的衣帶,摘下鳳冠,褪去裙紗,連遮羞的胸衣也被她毫無忌憚拋向遠處,酒意化作一抹紅雲繚繞她的酮。體,這美已無法用詞匯來形容,她吹彈即破的雪膚折射出的光澤,掩飾了月的柔情,星的耀眼。

    “你騙我!”她又哭了,哭得令人心碎,卻是無人陪她落淚。

    “咯!咯!”她一笑傾國,卻是無人賞心,她如夢似幻,勝仙子超脫。

    “曉風逐沐絲銜休,履水相思亂。姻緣過眼,渺渺寥寥,雁鵠何處惰?瓊漿雨露沁心諾,醉意魅苦錯。奈何繁繞肩,妄隨難得,痛吟依影癡!”一首相思詞誰人與她相醉,釋心結!

    她赤著嬌。軀,長發披肩,淡粉色的腳尖點過池邊,一躍入了水中央,如浮萍,如蒹葭,更似白霜之曼妙!

    沒有城府心鎖,沒有凡塵俗世,唯有清酒一瓢,唯有清泉一汪,與她知心相交,為她留出空間,將她挽入懷中!

    靜靜的沉沒,靜靜的訴說……

    一束光,映入她的眸,那熟悉的背影,令人窒息的親切,是他回來了,還是又有一個令她迷醉的夢,撲上去是對是錯!

    她的心已被愛意吞沒,她寧願一錯再錯,若是夢便求長眠不醒,若是真便要天長地久。

    他們彼此相擁,合目感受久違的溫存,虛幻而飄渺,捨不得,捨不得,睜看眼便是錯,便是生死兩隔。

    四瓣朱唇緊緊相連,若生來便相擁,管他翌日之糾,只戀今夜良辰美景,纏綿悱惻。

    “風,是你嗎?”

    “嗯。”

    “此生不離!”

    “三生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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