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龍 第一卷 淵 升 雛 龍 第十八章 火皇搜魂
    幽幽的磷火點燃在一支支火把上,這些火把錯落有致,圍繞成了一個足有一千平米的「炎」字,青綠色的光芒照亮了一座巨大的宮殿,大殿中心處用火系礦石壘砌的百米高台上,四頭離火獅子匍匐在處一位合目而立老者的腳下。

    老者生得一頭赤色長髮隨著大殿內蓬勃流動的火元力肆意飄散,兩團金色的火焰漂浮在老者的身前,不時發出「劈啪」的爆裂聲,但在老者雙掌的駕馭下始終保持著球形的狀態,不斷旋轉著。

    「父親,肯弩回來了。」一道陰冷的聲音在響起,大點的正門被推開,猛烈的光線照射進殿內,只見那上千支圍成了「炎」字的火把,像是千隻咆哮的妖魔,發出「唧唧!」的尖叫聲,磷光大盛,轉眼吞噬了所有的光線。

    「嗯?」老者皺了皺眉,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張開了嘴,輕輕一吸,只見那兩團金色火焰一聲歡嘯,竟被那老者吞入了腹中。那四隻匍匐在地上的離火獅子似是感覺到十分的不安,皆是發出了細微的悲鳴聲,身體不斷的顫抖著。

    「我要的東西帶回來了嗎?」老者不溫不火的問道,同時張開了雙眼,迸射出炙熱的目光,落在拜跪在大殿入口處的少年男子身上。

    「很可惜。」男子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感情色彩,他起頭目光和老者對視了一會,道「沒有。」

    「他也會失手的嗎?」老者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像是在思考什麼,又或是在壓制隨時會爆發的怒火。終於,老者的面色緩和下來,淡淡的說道「怎麼不親自來見我,受傷了?」

    「不,他死了。」男子嘴角微微上翹,似乎肯弩的死訊對他來說是一個好消息,但應卻依舊沒有感情色彩,就像不是從他嘴裡發出來的一般,他想了想補充道「被人一擊致命,刺穿了腦子,出手的是一名女性水皇,很年輕,取走了凌風劍。」

    「這就沒錯了。」老者忽然笑了笑,也像是聽到了什麼喜訊一般,「果然死在了女人的手上。」

    「我去殺了那女人?」男子有些厭惡的說道,就像是準備去殺死一隻螻蟻,不屑於動手。

    老者沒有應聲,而是瞇起了眼睛,坐在了背後的赤金寶座上,眸中瞳孔收縮,竟化作了兩朵猩紅的火蓮,這才開口「別急,讓我看一看。」

    風澈足足在床上昏迷了一天一夜,這讓墓雪十分的不爽,因為這家客棧兩天內竟然沒有空出一個房間,墓雪只好把房間內的擺設盡數丟出了門外,用純粹的冰元力凝結出一個兩米見方的巨大冰塊當床來睡,小二來送吃的時候幾乎認為自己走進了冷藏室。

    風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準確的說其實風澈的身體並沒有完全的恢復,他是被凍醒的,風澈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呼吸的時候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哈氣,如果不是看到地下變成了冰雕的茶壺,他甚至會懷疑自己被丟到了雪地裡。

    「水……」風澈渾身顫抖著,當然聲音也是顫抖的。

    「啪!」清脆的指響傳進風澈的耳朵裡,風澈及其警覺的坐了起來,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下來,也就在風澈完成一系列動作的同時「彭!!」一個巨大的冰塊砸在了床上,風澈目測了一下,最起碼有上百斤的重量,雖然自己骨骼驚奇,但要是砸在頭上,估計也要兩眼直冒金星。

    「喲,沒死啊。」墓雪翻身從冰塊上坐起來,瞪了風澈一眼,沒心沒肺的說道。

    風澈這才想起自己在給凌風劍加持符文後,大腦便一片空白了,疑惑的問道「我怎麼睡著了?」

    墓雪聽了風澈的問題,銀牙咬得「咯咯」作響,面若冰霜的笑道「這麼說你很能睡啊,都困得吐血了。」說著指了指屋內牆上未擦乾淨的血跡。

    風澈一愣,尷尬的笑了笑,又問道「我睡了多久啊,不會耽誤了行程吧?」

    「放心你才睡了一整天。」墓雪隨口答道,「不過像你這樣睡覺的時候把自己全部的元力都釋放掉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不會是老瘋子交給你的特殊修煉法吧?」墓雪略帶嘲諷的說道。

    「這……」聽了墓雪的話,風澈倒也不生氣,體內天元練體心法運行自如,一絲喜色攀上眉梢。

    「你傻笑什麼?」墓雪被風澈莫名的笑意險些嚇到,「你不是又要昏過去了吧?」想到風澈昨晚就是在一番大笑後倒地不起的,墓雪不禁心驚道。

    「放心,我只是在修行上有了一點心得。」原來風澈驚訝的發現自己的修煉速度相較之前又有了不小的進步,骨骼、筋脈、肌肉的強度都有了不小的提高,這讓風澈十分的欣喜,大概一個月前風澈的天元煉體第一重終於達到了大圓滿的境界,然而也正是因此風澈的修為完全的停滯了下來,不論風澈如何努力,都再難有點滴的進步,按照天元煉體秘籍上所記載,如今自己的狀況只有一種解決辦法,就是突破瓶頸進入天元煉體第二重,不過按照雲老的預測以風澈的悟性想要從本質上對五種元力屬性的理解達到一定高度,最少也需要一年以上的時間,甚至還要更多的時間,這也就是說這一年內風澈的修為只能維持在現在的狀態。

    「是極限。」風澈暗暗的說道,只有在人體突破極限的時刻自己的實力才會突然大幅增長,昨晚自己憑借堅韌的毅力超常發揮完成了一道地級魔陣,這正是自己突破極限的原因。風澈大致感受了一下自己此時的身體強度,承受八千斤的重量應該不成問題,如果自己再碰上肯弩那個級別的對手的風縛術應當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掙脫。

    「或許……」風澈流露出滿意的笑容,或許這一年的時間自己的實力並非寸步難進,只要自己不斷的突破身體的極限,強行提高實力也不是不可能的。

    「神經兮兮的,我睡了,你別再弄出奇怪的聲音來。」墓雪用手在粉頸上劃過,對風澈做了一個威脅的動作,深了個懶腰,又躺回了大冰塊上。墓雪其實非常的疲憊,為了照顧風澈她一整天都沒有合眼,此時風澈醒了過來,她終於可以放心的休息了,「我要睡到自然醒。」

    「琉璃,等等。」風澈忽然響起自己改造的凌風劍,竟不知去了哪裡,目光在房間裡環顧了許久卻一直不見它的影子。

    「在你床下面那,那破劍太沉啦。」墓雪揮了揮手表示不准風澈再打攪自己,回過頭,兀自睡去。

    風澈聽了墓雪的話,掀起遮住床體的被單,彎腰向創下望去,果然一柄泛著白黃混合光暈的長劍靜靜的躺在地面上。

    風澈伸手向劍柄握取,就在他的手指同凌風劍接觸的瞬間,一道金色的火光沿著劍身衝進了風澈體內。

    風澈只覺得烈焰焚身,全身每寸肌膚都被那金色火焰點燃了起來,眼前更是天地顛倒,一片模糊,直到一道渾厚的質問聲在風澈的耳邊響起。

    「你是什麼人,凌風劍為何在你的手上?」

    風澈被那聲音一驚,頓時出了一身冷汗,猛然睜開了眼睛,看見的卻是一片蒼茫,置身於一個白霧漫漫的空間,忽然一團金光破霄而出,衝散了那肆意瀰漫的白霧,佔據了空間大半範圍,一位紅袍老者的身影從那金光中展現出來,一步一步帶著浩瀚無邊的壓迫感向風澈走來。

    「這是什麼地方,你是什麼人?」風澈的內心生不起一絲抵抗的力氣,只好本能的向後退去,然而那老者卻始終和自己保持著和自己五米的距離,目光灼熱的注視著自己,最讓風澈不安的卻是那老者的雙瞳,竟然是兩團金色的火蓮,散發著猛烈的殺機。

    「不是你,如此駁雜低微的元力不可能殺死肯弩。」老者低沉的聲音再次傳入了風澈的耳中,「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要告訴我殺死肯弩的人在哪裡就足夠了。」

    這種被人單方面完全壓制的感覺領風澈十分的不舒服,心中不斷蔓延的怒火漸漸衝散了理智「雖然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麼把戲,但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你想知道的事情卻是不可能的。」風澈毫不留情的說道。

    「不知死活的小子。」紅袍老者似乎根本不在乎風澈的存亡,緩緩抬起了手臂,全身上下燃起了熊熊怒火,忽然騰空而起,手掌扣住風澈的脖子,輕易的將風澈提了起來,同時火元力源源不斷的向風澈的身體湧去,將風澈的身軀包裹了起來,冷漠的說道「無知的小子,待我將你煉化成我的傀儡,自然可以得到你腦子中的記憶。」

    「你休想。」風澈怒吼道,同時調動了週身上下說能駕馭的全部天地元力,化作一隻巨大拳頭轟向了紅袍老者。

    只見那蒼茫的空間內天地一陣晃動,所有的白霧盡數向風澈元力所化的巨拳湧去,氣浪滾滾,一下子衝開了自己和紅袍老者之間的距離,同時震散了沾黏在自己身上的火元力。

    「好大的力氣!」紅袍老者驚訝的說道,同時面上流露出不可侵犯的怒氣,翻掌間祭出了兩團火球,口中喝到「天炎損落,萬蛇出洞!」只見那兩團金色火焰分別化作兩種不同的形態,衝向風澈的身體。

    風澈一擊得逞,卻已經用出了全力,但如今看來對方只怕才觸殺招,難道自己真要命喪與此?

    彌天的火箭彷彿砧板上密密麻麻的釘子向自己的頭頂罩來,風澈攥緊了拳頭向空中的火箭群揮去,誰想自己的元力竟未能對空中箭群形成絲毫抵擋的作用,連續幾次全力轟擊都沒能改變火箭的衝擊方向或是消弱火箭的攻擊力,心中大呼不好,只好放棄抵抗,轉身向火箭未能覆蓋的區域跑去。

    忽然就在風澈即將逃出生天的時刻只見,一條一米愈長的金蛇吐著火信向風澈撲來,風澈大驚之下揮起手中僅有的武器凌風劍向那金色劈去,那金蛇的反映倒也不快,當真被風澈劈成了兩半。

    「呼!」風澈暗道驚險,偏要再次向前方逃去,但臉色卻變得慘敗無比,以為他看到地上那被他劈成兩半的金蛇屍體竟然動了起來,眨眼間化成了兩條與之前一般無二的火蛇!

    「你還是束手就擒吧,老夫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些,你這副軀體當真不錯,是煉製傀儡的好材料!」紅袍老者隨手在虛空中一劃,一道足有百米寬的半月形光刃,帶著刺耳的風聲直奔飛了出去,眨眼間已到了風澈的面門之前!

    殺不死的金蛇,躲不開的火箭,極速而來的光刃,風澈究竟該如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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