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煙裊裊，淡淡檀香的味道瀰漫著望龍殿。
珍妃雖有不甘，可是見太后在，亦不敢造次。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了望龍殿——
當主僕二人走出殿外之時，她身後的貼身宮女芳兒不由問了句，「娘娘，您又何必到這望龍殿裡受太后的氣呢！」
不明所以然的她，納悶地問出了心中所想。
「芳兒，這就是為什麼你依舊是宮女，而我已經是娘娘的原因了。」於珍巧笑嫣然，眉頭一挑，神情愉悅地笑著說道。絲毫不似起初那小媳婦的模樣。
「哦！」
……
風夜凰擔憂地看著突然暈厥過去的舞兒，「溫御醫，舞兒為何醒了又昏厥了過去呢？」絲毫沒有皺紋的額際因為擔憂而疊加了幾層。
「太后莫擔憂。火妃娘娘她沒事。」溫如影恭恭敬敬地回道，「只是娘娘的身體過於虛弱了些，而且有過度疲勞之症狀。」
「疲勞？」風夜凰沉下了臉，心中大概有了一個想法。
「你們先退下，哀家要單獨和舞兒說些體己話！」風夜凰看了眼床榻邊的宮女，再定在床榻上安穩地熟睡著的舞兒。
「是。」三人在她的命令下，一個個退了出去。
直到聽到殿門掩上的聲音，風夜凰才放下了臉龐上用來欺騙眾人的神情。
「舞兒，此刻你依然不後悔嗎？」眼眸裡不復起初的冷漠，多了幾縷溫柔，關切，還有些擔憂。
「我知道九天對你並不好，將你棄之於望龍殿。我一直不來看你，也是因為怕你看到我而難過。你對九天的愛，依舊堅貞不渝嗎？」聲音突然頓了下，過了一會，繼續說著。
「你為什麼要尋死呢？你知道嗎，當我聽到你投水自盡的時候，我差點就奔過來看你了。可我知道，九天一定會在我之前到來。我不想讓你尷尬，更不想讓你難受。以你那麼高傲的性子，若是被人知道自己並不受寵，定會難過萬分吧！」
「舞兒呀，如果你後悔了，那就放下吧！別執著於不屬於自己的心吶。」
……
精心描繪的眼線附近多了一絲晶瑩剔透的水痕。
迷迷糊糊之中，左小小似乎聽到一個溫暖的聲音在她耳邊一直說著關切的話語，還有不少的疑惑。她想回答，可是卻不想醒過來。她好累，好累。
葉楓的身心出軌，以及對她的侮辱，七年來的感情交託，竟然得到如此不堪的收場。
儘管在外人面前，她永遠是那麼地剛強，可是她終究不過是一個女人。一個需要呵護的女人，心也有柔軟之處。
耳邊那句，「你依然不後悔嗎？」她好想回答，她後悔了。後悔全心全意對待一個男人，後悔沒有好好愛自己，後悔沒有對自己更好一些，後悔付出太多，後悔……
可是眼皮好沉，好重。
週遭好聞的味道，讓她忍不住想要多睡一會，多休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