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色妖妃 與君合 紅顏殤斷為君舞
    「你當真要我跳舞?」她問。

    司寇千傲從來沒有見過安離這樣的笑容,彷彿是是要從苦難中涅槃的浴火鳳凰一樣,耀眼得能灼傷人的眼睛。他突然感到害怕,彷彿只要他點頭,她便會在下一刻消失掉一般。

    子桑月忙點頭,道:「對啊,月兒好想看這位姐姐跳舞!」

    花吟站在安離身後扯了扯安離的衣角,微微搖頭道:「小姐,不可以。」

    「怎麼不可以,就是要讓大家都看到小姐的風華,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第一美人。」花弄影拍掉花吟的手,趾高氣揚的說,也不顧及週遭的目光,驕傲的昂著頭,安離搖頭笑笑,真是個爭強好勝的丫頭,不知她要是知道了她體內的紅顏殤之毒,還會不會這般自信。

    「公主這樣尊貴的妹妹,離兒著實高攀不起。另外,離兒也不過二八年華,與公主年紀相仿,這聲姐姐叫離兒如何敢應?」安離施施然笑了,笑得邪氣十足,竟和記憶力某只妖精那麼相像。

    子桑月臉色不好,抬頭看司寇千傲,卻見他的眼裡竟是安離,更是氣惱,小手狠狠地掐了下司寇千傲的手臂,他方如夢初醒,此時看到的月兒已經是眼淚汪汪了,看著實在惹人憐愛。再見安離,卻是一副冷艷的表情,一雙冷漠的眸子帶著疏離瞅著他。

    她在等他的答案。

    「千傲哥哥,你不疼月兒了,你不愛月兒了,是不是?月兒不過是想看姐姐跳舞,又不是要她的性命,千傲哥哥連月兒這麼一點要求也不願意滿足嗎?那月兒這些年的等待,不遠萬里來日晝王朝又是為了什麼呢?」

    子桑月嚶嚶的啼哭起來,抬起白皙的藕臂擦了擦淚水,她今日穿了一襲廣袖窄腰的長裙,這麼一抬手,就露出了手臂上的傷痕,那是她日前為他拒婚而留下的傷,傷口已經結痂,深褐色的醜陋的痕橫在她雪白的皓腕上,讓司寇千傲一陣心疼,入鬢長眉微微皺起,他不該讓月兒傷心的,不過是一支舞,安離可以為了君家為了萬俟賢昳跳,也可以為了萬俟聖昕跳,那麼何不能為他跳上一曲呢。

    子桑月的話,讓安離想笑,她要的,可還真就是她的性命呢,她不想說,因為安離知道,子桑月的淚水讓司寇千傲動容了,她閱人無數,卻是看不懂這個仙女一般的子桑月,她看起來那麼純潔,像個孩童一般,但安離深知,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在十六七歲還保持著一顆童心,她,是在偽裝嗎?

    「風丞相,我在等你的回答。」安離看著他笑,笑容絕美。

    「難道皇后的話,還命令不了你嗎?」司寇千傲並沒有看安離,他怕看到她的眼神,那種會讓他心疼的眼神,月兒就在他懷中,他的愛,他的江山都在他懷中,他這樣對自己說。

    是啊,安離苦笑,鼻頭酸澀的難受,忍住淚水,強顏歡笑,她不過是萬俟聖昕的棄妃,而他懷中的,才是他的皇后啊,可是,她還是希望他親口告訴她,因為這最後一支舞,她只想為他而起。

    見安離久久未動,只是將一雙狐媚的眼睛看著自家千傲哥哥,子桑月再是單純,也該看出他們之間莫名的情愫了吧,何況,她那麼愛千傲哥哥,又怎麼能不知道他的行蹤呢?他和這個叫君心璃的女人之間,一定有著什麼,哥哥說過,成敗在此一舉,她一定要讓她跳舞,只要大太子看上這個女人,將她帶回大歸汗國去,就不會有人跟她搶千傲哥哥了。

    「千傲哥哥……」心上人淚眼朦朧中,一聲千嬌百媚的呼喚,更讓司寇千傲覺得自己的不忠,他怎麼能因為一個認識不足三月的女子,掃了月兒的興致呢?

    「君心璃,你這樣是抗旨不尊嗎?好,要朕說是吧,朕現在命你為使臣獻舞助興。」司寇千傲說得嚴厲,但鳳眸裡卻沒有狠戾,他只是有些氣惱,甚至有些醋意,這個女人可以主動為別的男人跳舞,為何偏偏要在眾臣面前讓他難堪?他,可是這日晝王朝的新皇呢,還是說,她的身子還未痊癒?不過即便如此,一支舞曲也無妨吧?今日的她,太不聽話了,他不喜歡。

    既然這是你的選擇,紅顏殤斷又如何?安離微微一笑,道:「抗旨不尊這麼個罪名,璃兒還真是擔待不起,既然要璃兒跳舞,自然要有琴師吧,當日風丞相可以為璃兒彈奏琴曲,不知今日又該有誰為璃兒伴奏呢……」

    安離聲音雖小,卻是讓在場的人都聽了個清楚,大臣中自然有人參加過萬俟賢昳舉辦的那次宮宴,那時候,為安離伴奏的,的確是日晝王朝第一美男子風揚,也就是而今高高在上的帝王。

    這也算是安離最後一點心願了吧,既然他是她來這異世所見的第一個男人,那麼就讓他也成為她離開所見的最後一個男子吧。

    司寇千傲記得,自己中毒變了性子,還是風丞相時就深深地愛上了這個高貴冷艷的女人,也曾為她撫琴伴奏,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將是日晝王朝的王,怎能為一女子伴奏?何況還是禍亂朝綱的妖妃!但安離期許的樣子,讓他遲疑了一下,年輕的帝王終究只是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那就讓月兒來為君小姐伴奏吧,可好?」子桑月甜美的笑了,她很高興,因為她的千傲哥哥沒有被台下的妖精搶走。

    「呵呵。」

    安離還未開口,聽得一聲好聽的輕笑,就響在她的身邊,是大太子司寇百狂。

    「大太子這是在取笑月兒?」子桑月和司寇百狂說話,倒是一點也不嬌氣,隱隱的,有些憎惡在裡頭。

    「本太子可沒那個意思,不過就是聽說君小姐的舞姿傾國傾城,怕月兒太高估自己自取其辱罷了,」司寇百狂眼中暗含譏誚,在大歸汗國,誰都知道子桑月是個虛有其表的淚美人,除了會一手女紅,琴棋書畫無一精通,也不知這樣的丫頭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司寇千傲著迷,頓了頓,司寇百狂對安離說,「小姐若不嫌棄,本太子倒是願意為小姐撫上一曲,只怕技拙,入不了小姐眼。」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