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爺有喜了 第二卷 後越風雲湧,重重覓重重 187 風起雲卷,乾坤初露 三五
    用過早點之後,花驚瀾叫皎月和出雲去集上買些乾糧預備著讓尉遲玥與溫如玉上路用,正張羅馬車的時候,風塵僕僕的尉遲玨便撞開了大門,上氣不接下氣地問:「玥兒呢?」

    花驚瀾看他狼狽慌張的模樣,不由指了指尉遲玥。

    尉遲玨上前一把抓住他就要往外走,邊道:「玥兒,快跟我回去!」

    尉遲玥掙扎著,回頭望著花驚瀾,十分不捨。

    「等等,」花驚瀾喚住他,道:「溫如玉同你們一同上路。」

    素歡也追上去道:「路上用的東西還沒備好,尉遲莊主再稍等片刻……」

    話音消失在尉遲玨凶狠地瞪視中,素歡不禁退了一步,看著他。

    花驚瀾皺了皺眉頭,走上前道:「尉遲玨,這就是你的態度?」

    尉遲玨雙眼佈滿血絲,竟似好久都沒有休息過了,他怒視她,「花驚瀾,這一切都怪你!」

    花驚瀾還沒說話,尉遲玥就猛地推了他一把,大聲道:「不准你說瀾兒!」

    尉遲玨看著尉遲玥時痛心疾首,眼中隱約有水光浮動,花驚瀾心中一驚,便問道:「是不是尉遲老夫人出了什麼事?」

    尉遲玥聽她這樣說,將目光投向尉遲玨,遲疑問道:「大哥,奶奶還好嗎?」

    尉遲玨搖頭,他害怕失去唯一的弟弟,現在卻要失去奶奶,而尉遲玥同樣控制不住,不知哪天就會爆發,然後……

    深吸一口氣,他努力平定自己的情緒,然後才道:「玥兒,奶奶不行了……」

    花驚瀾啞然,尉遲玥竟然將尉遲老夫人傷的這麼重?!

    尉遲玥上前拉住尉遲玨的衣袖,惶然道:「大哥,奶奶她怎麼了?」

    尉遲玨看著他,「玥兒,跟我回去見奶奶最後一面吧!」

    花驚瀾看著兩人,尉遲玨悲痛自抑,尉遲玥茫然不知所措,兩人相依而立,看不見的羈絆竟然這樣深。

    「素歡,把千年果取一粒來。」她開口道。

    尉遲玨倏地張大眼睛,看著她帶著一絲不信,她竟然連千年果這樣的聖藥都有!

    素歡匆匆便出來了,將裝好的藥放入花驚瀾掌心。

    花驚瀾將藥遞給尉遲玨,道:「藥在這裡,人能不能救回來,只能看運氣。」

    尉遲玨咬牙接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並未說話,拉著尉遲玥便奔了出去,溫如玉連忙跟上。皎月與出雲回來的正及時,趕得上把東西交了,一行三人便匆匆上了路。

    花驚瀾目送幾人遠去,半晌才收回視線。

    「喵嗚……」桃花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她腳邊,一隻爪子爬著她的衣擺溫柔地叫。

    蹲身把它抱起來,花驚瀾摸著它的頭頂道:「你的情人呢,去哪兒了?」

    「喵嗚!」三丫在房頂上中氣十足地叫喚。

    「你們都來了……」花驚瀾下意識四處環視,卻沒有看到意想中的身影,不由的有些失望。

    桃花正伸爪子逗著她肩上的玻璃,見玻璃不理它,急得直叫。

    花驚瀾「噗嗤」一聲笑出來,擰著玻璃扔到地上,又放了桃花,「你們仨一邊兒玩兒去!」

    幾乎是下地的同時,桃花與三丫就齊齊地朝玻璃撲了過去,玻璃拽著胖胖的身體飛奔如梭,在院子裡竄來竄去,愣是沒讓兩隻貓得逞。

    「公子……」皎月猶豫著走上前來,看著她道:「方纔我和出雲在集市上,無意間聽說逍遙王府要辦喜事。」

    花驚瀾背脊一僵,聽她說下去:

    「他們都說是逍遙王要迎娶瓊玉國的長公主……」

    花驚瀾淡淡勾起唇角,並沒回頭,逕直走出院子,走出很遠才聽她低聲說道:「他要娶,便娶吧!」

    素歡幾人有些難過,原來她昨夜徹夜未眠是因為淳於燕。

    溫濯衣提著一壺花彫與兩隻酒杯到了荷塘中的八角亭,在花驚瀾背後溫了溫笑容才走過去:「前兩日唱詩送過來的酒。」

    將兩隻玉杯鋪開,他一一倒滿,一股濃郁的酒香從杯中傾瀉而出,花驚瀾深深吸了口氣,笑道:「原來唱詩還藏了這樣好的酒。」

    見她端起杯子一飲而盡,溫濯衣並未勸阻,而是默默為她添滿。

    「你可能不知道,唱詩有孕了。」溫濯衣含著淺笑道。

    花驚瀾眸中驚喜閃過,「花殷動作夠快啊!」

    溫濯衣淺酌杯中酒,道:「唱詩想為孩子取個乳名,來過兩次了。」

    花驚瀾點點頭,提起酒壺給自己添酒,想了想便道:「給小孩兒取名字不能大意,改天把老黃歷什麼的翻出來,選個良辰吉日再定。」

    溫濯衣一笑,「你竟然也信這個?」

    「就是討個吉利,」花驚瀾再添酒,抬眸看著他,「雁卿有什麼好提議?」

    溫濯衣終於忍不住按住她的手,取下她手裡的酒壺道:「我不該帶酒過來。」

    花驚瀾促狹笑笑,「這樣的好酒你想一人獨吞?」

    溫濯衣看著她,喉結湧動,有什麼話似乎要破口而出,但終於在她想笑容下吞了回去,他將手放開,溫柔地看著她,「我陪你一起喝。」

    花驚瀾頷首,將兩隻杯子滿上,又抬手碰了碰他的杯子,道:「雁卿,我是否是孤身一人?」

    溫濯衣連忙搖頭,急道:「你怎麼可能是孤身一人,我……和素歡他們不都陪在你身邊嗎?」

    花驚瀾轉著酒杯低聲笑了笑,長舒一口氣抬頭看著天空,彷彿自言自語,「凡人之所以稱俗,便是不能割捨七情六慾,而古往今來,能斷情者多,能斷欲者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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