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梁子結大了(石榴石) 第一卷 149 他們是兄妹
    老張一路尾隨著她,他邊走邊擦拭著痛苦與愧疚的淚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他從小就在阮家做事,現在小姐阮惜若吩咐他找幾個流氓做這樣齷齪的事,明知是錯,懦弱的他卻沒有反抗。

    老婆李嫂正懷著孕,也在阮家當差,小姐答應,只要他辦好了這件事,李嫂她會留在身邊照顧,不會讓她再做粗活,孩子生出來小姐也會管一輩子,所以他做了,只是他沒有想到,關婉寧也懷了孩子。

    眼看著她向海裡走去,越走越遠,他剛想過去救她,一個人影卻比他快了一步,救回了她,那個人,就是蘇天虎。

    見關婉寧沒事,他歎息著轉過了身,淚水卻止不住地流淌下來。

    就在幾個月前,阮惜若說她愛上了一個人,這輩子非他不嫁,於是,她命令老張去警告關婉寧,讓她離開厲鴻飛。

    她不但不聽,反而跟厲鴻飛過夜,這惹惱了阮惜若,她讓老張找流氓做了那種齷齪事,讓她知難而退。

    從那以後,關婉寧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而厲鴻飛也在無奈之下,真的娶了阮惜若。

    婚後不久,阮惜若就發現自己患有不孕症,但她不敢把這件事告訴厲鴻飛,怕他會不要她。

    於是,她假裝懷孕,為了掩飾,她跟厲鴻飛分房睡,並命令老張去找一個嬰兒。

    「我一下就想起了關婉寧,她當時正懷著厲先生的孩子。那件事後,我沒有一天過得安生,我對不起關婉寧,對不起厲鴻飛,我想死的心都有!後來,我找到了關婉寧,那個時候,她已經跟蘇天虎躲到了鄉下,並且馬上就要生產了。我一想,孩子跟在蘇天虎身邊也是受苦,與其放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孩子在身邊,還不如把厲先生的親生骨肉抱回來,有一天到了九泉之下,我也好跟他們有個交待。」

    老張講述道。

    然而,他的話卻讓厲雲殤與蘇暖暖震驚,他們互相對望了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帶著愧疚與懺悔,老張繼續說:

    「於是,我抓住了蘇天虎好賭的弱點,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謊稱孩子一落地就夭折了,其實是我把關婉寧剛生下來的孩子抱走了,並且讓小姐假裝早產,這樣,孩子就順理成章地回到了厲先生身邊,成了他名正言順的兒子!」

    這時,只見老張目不轉睛地看著厲雲殤,鄭重地說,

    「那個孩子,就是你,厲雲殤!」

    最後這句話,無疑是一記重拳,狠狠地打在了兩人的心上。

    「你說什麼?」

    厲雲殤冷笑著,

    「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連這種故事都編得出來?」

    「你的意思是,厲雲殤——是關婉寧與厲鴻飛的親生兒子?」

    蘇暖暖瞪大眼睛,疑惑地問。

    老張先是搖頭,繼而點頭:

    「我沒有編故事,已經是快入土的人了,為什麼還要編故事,我做的孽還不夠多嗎?」

    厲雲殤騰地從輪椅裡站了起來,吼道:

    「我是關婉寧的兒子?開什麼國際玩笑?」

    他走到老張面前,一把拎起了他,

    「你再胡說,我要了你的命!」

    老張的表情淡然,沒有害怕,沒有畏縮:

    「殤少爺,對不起,是我害了你的親生母親,如果你生氣,就殺了我吧,我活到今日,就是在等著這一天!」

    「你……」

    身後的蘇暖暖,看著不僅能獨自站立起來,還有力氣打人的厲雲殤,眼中閃過一絲驚愕,沒有再說一句話,默默地走出了房間。

    他是關婉寧的兒子,她是關婉寧的女兒,他為了給阮惜若報仇,傷害了她,到頭來,卻是報錯了仇,搞錯了對象。

    罪大惡極的人,是他曾經口口聲聲地喊著母親的人,被他視為仇人的女人,才是他真正的母親。

    好複雜,好可笑!

    原以為自己的人生被他毀了,卻原來,他的人生才是一團糟!

    蘇暖暖回到房間,鎖上了房門,蜷縮在床上,他的人生已經很糟糕了,這麼複雜的關係,再也不適合她。

    提筆在便箋上寫下了三個字:我走了!

    早已在聖汐行動自如的她,沒有帶走一件東西,一如她來的時候,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這一天,也下著大雨,厲雲殤站在窗前,其實他早已經康復,為了得到蘇暖暖的照顧,他才一直坐輪椅。

    望著蘇暖暖雨中的背影,他沒有再想方設法地留住她,他是關婉寧的兒子,多麼可笑的真相,多麼殘忍的真相,他與蘇暖暖是親兄妹,還有比這更悲劇的事情嗎?

    阮惜若所做的,與他曾經對蘇暖暖所做的,哪個更加令人髮指?

    他無法再面對她,他知道,她也一樣,所以,如果今生無見,也許對他們,都好!

    他最後望了一眼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然後絕望的轉身,淚水終於無聲地滑落……

    …………………………………………………………

    一年後,阮惜若的身體雖然基本康復了,但由於鉈中毒引起的神經系統疾病一直折磨著她。

    她再也不能像從前一樣精神雀躍,醫生說,從此以後,她都會一直處於混沌狀態,無法再清醒了。

    厲雲殤站在病房外,從一年前的那天起,他就再也沒有踏進病房一步,只是遠遠地隔著玻璃看一眼這位所謂的養母,看她安靜的面容,根本無法想像她的心理是那麼黑暗,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金院長,」

    厲雲殤對一直陪在身邊的金院長說,

    「用最好的藥、最好的護工,她的餘生恐怕就要在這裡度過了。」

    鴻飛大廈——

    曲樹帶著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破天荒第一次沒有敲門就闖進了總裁辦公室。

    「總、總裁!」

    厲雲殤倚在辦公桌前,輕柔地擦拭著米蘭的葉片,一年的時間,他看似沒有任何改變,可是這一年來,他沒有任何娛樂活動,甚至連最起碼的社交場合,都沒有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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