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威武  第4卷 455 泓鳶計謀被識穿
    看江南子的神色,必定是認識這雙石頭的。

    楓紅鸞不等他問,便自行告訴了他石頭的來歷。

    他神色異常興奮的握住了兩塊石頭丟到了一邊的水盆裡,兩塊石頭在水中漸漸的變成了鋸齒形狀的半個餅子,扣合在一起,正好。

    這是比珍珠還要真的月牙石頭。

    一塊可號令匪軍三千,兩塊,可號令整個綠林。

    這樣的好東西,怎能不叫人興奮,他們如今最缺的,不就是作戰兵力。

    「你若是見到泓炎,把這個交給他。」

    江南子聞言,神色卻凝重起來:「我不便交給他。」

    楓紅鸞忙道:「你不是能見上他嗎?」

    江南子卻道:「也不是經常能夠見上,而且我是皇上的通緝犯,若是我被皇上的人頂上,這兩塊石頭,怕很有可能會落入他人之手,這樣,我若是下次見到他,就告訴他此事,讓他派人來取。」

    皇上的通緝犯,忽然就想到了那次丹霞鎮相見他和泓炎似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如今,大約可以說了吧!

    「為何你會從未皇上通緝犯?」

    問道這個,江南子不免惱火:「還不是泓炎!」

    說完,又打住了話題:「一言難盡,我也不便在此多加逗留,若是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說給你聽,我要先走了,這裡是一些我今日研製的藥丸,紅色的是傍身用的毒丸,聞了這毒丸的氣息,對方就會短暫陷入昏迷,記得打開瓶子的時候,一定自己要先屏息。藍色的這個裡面依舊是一些清毒養身的萬字,平素裡當著補藥吃也可以,這個是泓炎讓我帶來給你的。」

    「什麼東西?」楓紅鸞驚喜的看著江南子手裡的瓶子,卻聽江南子湊過頭,靠近她的耳朵,低聲道:「假死丸子,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別用,雖然是假死,可是藥性卻是極強,對身體總歸有傷害。」

    假死丸子,泓炎是怕她和小湯圓有個萬一,就可以用這個金蟬脫殼嗎?

    握緊了瓶子,陡然覺得肩上擔子甚重,她要為泓炎,看好這個家。

    就算不能和他並肩共戰,至少,她不想成為他的負擔和包袱。

    江南子再沒多留,翻牆而出,楓紅鸞站在圍牆上,待完全看不到他的背影了,才躍下圍牆,面色一片凝重。

    到底,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黑暗過後的黎明的,是萬里無雲呢,還是陰雲密佈。

    因為多少知道了一些關於泓炎安好的消息,這幾日,楓紅鸞的心情甚是不錯。

    眼瞧著到了夏天,天氣炎熱起來,她便以去山上別苑避暑為由,帶著阿芳,小湯圓,無恨,和黑炭以及幾個丫鬟婆子離開了京城的。

    一路上,就算她的內力不深厚,也明顯的感覺到了有人跟隨,而且腳步紊亂,大約還不止一個兩個。

    跟蹤的人直到車駕上了山,才止住了腳步。

    到山上別苑,只有此一條路,所以這些人為了不讓她發現,又為了不讓她逃離,大約一直守在山下。

    山上別苑,四季如春。

    山下春已盡,山上桃花始芬芳。

    連著住了十來日,山上也沒有半分暑氣,楓紅鸞於是讓人送信到了晉王府,說是她要在山上過完整個夏天再下來。

    上山的第十五天,來了訪客,是泓鳶和泓文兄弟。

    泓炎「死了」的這幾年,泓文的正妃經常過來走動,陪伴楓紅鸞,這一年她懷孕了,所以過來的次數也少了許多。

    而泓文平素裡卻是很少和楓紅鸞來往的,這次和泓鳶一道上山來看她,她想大約是有事相求吧。

    果然,泓文一到,臉色很是不好,憔悴的一看就是幾日沒有睡覺,看到楓紅鸞,居然直接給楓紅鸞跪了下去。

    這可驚到了楓紅鸞,忙攙了他起來:「三哥這是做什麼。」

    泓文眼眶濕了一片:「五弟妹,求你一定要救救煥景。」

    「煥景,煥景怎麼了?」

    「御醫都說不行了,我只怕這孩子撐不到今年過年,好歹讓他過完在人世的第十個年頭,他還那麼小。」

    泓文說的動情是,很為人母的楓紅鸞,聽著也感傷的很。

    煥景那個孩子,終究是撐不過去了嗎?

    泓文來找她,大概是想從她那要延續生命的補藥。

    可是,早就全都給了泓文了,泓炎走之前,她只留了一顆,別的都讓他送去了泓文那裡,如今那剩下的一顆,去歲小湯圓身子不好,她一分成細碎的給小湯圓吃了,哪裡還有。

    「三哥!」

    聽她這為難惋惜的語氣,泓文就知道大約這藥是沒了,身子一下癱軟了下來。

    「我的兒,難道就真的沒救了嗎!」

    其實,上一世煥景就沒有活過十歲,大約這既是煥景的宿命吧!

    楓紅鸞也不知說些什麼,只能安慰:「三哥,便好好的陪著煥景,走這最後一程吧!」

    泓文眼淚落了下來,對一個庶子疼愛如此,泓文的心確實是帝王家中最溫暖的。

    「山下酷暑炎熱,這孩子身上都起了痱子,五弟妹,我有個不情之請。」

    他不說楓紅鸞也猜得到。

    「三哥若是放心,就讓煥景上山來吧,小湯圓是念叨著好久沒有見到她煥景哥哥了。」

    泓文抹了淚水,淒傷又感激道:「我只想他最後一陣子,走的舒服點,你這裡風景宜人,他一直都想在桃花盛開的時候在飛舞的花瓣下離開,五弟妹,我知道或許你避諱煥景在這裡度過最後一陣子,但是……」

    「三哥,哪裡的話,煥景是個好孩子,我不介意。」

    換做一般人,怎會讓別人死在自己家裡。

    可是楓紅鸞真的不介意,那樣可憐一個孩子,此生隨花魂去是最後的願望,她怎忍心拒絕。

    泓文滿腔感激,只差再給楓紅鸞跪下感謝了。

    當日傍晚下了暴雨,山路泥濘崎嶇,天色又晚了,楓紅鸞便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妨,叔嫂有別,留了泓文和泓鳶留宿。

    次日清晨天氣晴好,她才親自送了泓鳶和泓文下山。

    泓文若是說上山為了懇求楓紅鸞賜藥,泓鳶上山,可真就什麼都沒做,就過了個夜,陪著小湯圓玩了會兒,和楓紅鸞聊了兩句,第二天趕早起來走了,他這是何苦,來回奔波也不嫌累。

    楓紅鸞隱隱中,覺得泓鳶似乎有些怪異。

    泓鳶和泓文關係尋常,照理說要結伴而來,也不該是他陪著泓文啊。

    泓鳶的來回奔波,在煥景被送上山,就更為頻繁了。

    每次他都以探望煥景為由上山,每次都是晚上來,留宿一晚上早上走。

    楓紅鸞雖是問心無愧,但是從小福口中她已經得知,京城裡隱隱有人在說三道四了。

    確實,泓炎不在,泓鳶和她丈夫一樣朝出晚歸,著實惹人非議。

    她為這和泓鳶婉轉談過一次,大約是讓泓鳶著實掛記煥景,就可以下次和泓文或者煥景的母妃一起上山,不需要這樣日日上山,煥景也會擔心山路難走,他這個六叔這樣每日奔波會不會累倒。

    可他卻像是聽不懂一樣,道:「煥景這孩子,真是越發的體貼懂事了,我不礙事,反正我也不怎麼用上朝,也無需我處理的事物,終日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到山上來陪陪煥景也好。」

    楓紅鸞便又道:「那不如把玲瓏一起帶來,小湯圓也想念玲瓏了。」

    可是他卻又只理解了楓紅鸞字面的意思,道:「山路不好走,她嬌氣的很,不肯來,下次我說說,帶她上山來看看桃花,這裡的桃花開的可真好。」

    總之,他就是不走。

    楓紅鸞就差明白的說了。

    楓紅鸞總覺得他越發的怪異了,她一個山上的人都聽說了京城裡那些沸沸揚揚的傳聞。

    他一個初入京城的人,難道對那些全然不知。

    那自是不可能的。

    可如果他真知道,為何還要天天往山上跑,朝出晚歸,弄的她們像是夫妻關係一般,好不尷尬。

    楓紅鸞都有心要下山,可是看著煥景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她終究還是決定,先陪著孩子走完最後一程再說。

    好在,山上除了楓紅鸞一個嫂子外,還有煥景的母親,泓文的側妃元氏陪著。

    如今,泓文的正妃諸葛氏有孕了,泓文的心思自然是大半放在了元氏身上,加上煥景不大好了,所以泓文更是很少在元氏面前展露過笑顏,聽元氏閒來時候對楓紅鸞的訴苦,楓紅鸞甚至聽到泓文已經沒再個她同房過這樣私密的消息。

    楓紅鸞對此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安慰元氏,大約是泓文覺得在煥景這樣的情況下還和她貪床笫之歡多少有些對不起煥景。

    旁人的家事,她也不想多插手,畢竟這不是她管得過來的。

    她如今一心想著如何讓泓鳶不再上山,如何阻止城內沸沸揚揚的那些傳聞。

    她都懷疑,是不是多年過去了,泓鳶依舊不吃教訓,對元氏心存歪念。

    要知道多年前畫舫上,泓鳶就是為了把歌女訓練的和元氏的聲音一樣,因歌女達不到要求而把那姑娘抽打的遍體鱗傷。

    當日他發誓一定不會再做那樣的荒唐事,難道,死心不改。

    終日的上山,她怎麼暗示他都不聽,是又動了不該動的心了?  

    為了這件事,楓紅鸞一直耿耿於懷,或許是疑鄰盜斧,越發的覺得泓鳶上山,是有目的的要接近元氏。

    而元氏卻也毫無防備一樣,和泓鳶叔嫂情感不錯,在這山上送煥景最後一程她是願意的,可若是在她這山上發生一些污濁之事,她可是不允的。

    元氏和她抱怨多日未和泓文同房,莫不是寂寞了?

    泓鳶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兒,生的又比泓文年輕精壯,一個是閨房寂寞婦,一個是心生愛慕男,稍加挑逗,便是一拍即合的事情。

    在泓鳶不知道第幾次上山過夜後,楓紅鸞覺得,自己有必要和泓鳶聊一聊天。

    暮靄沉沉,夕陽西下的時候,楓紅鸞讓小福備了飯菜,請泓鳶過來一續。

    小福有些顧慮,到底是個聰明丫頭,領泓鳶過來的時候,一路早已經打發走了所有的丫鬟婆子。

    她只是怕被人誤會,但是聰明反被聰明,她倒是沒想到,她這樣故意支開人的舉動,像及了幫主子偷情的丫鬟。

    泓鳶進楓紅鸞的屋子,關上門,還是有人在暗中看到了。

    自然京城裡,是爆發了更大一陣的桃色緋聞,但是現在,一切尚平靜無波。

    屋子裡,已經點了燭火,搖曳昏黃的燭光下,楓紅鸞的面色透著一些晶瑩的暖黃色,就好像是盛開花朵,細膩純淨的,讓人忍不住想採擷。

    她微微笑,笑容傾城絕世,迷惑的眼前的泓鳶,幾乎入神癡迷。

    直到楓紅鸞起身給他滿上了酒杯,他才驚覺自己的失態,忙收回了眸光,不敢再難辦肆無忌憚的盯著楓紅鸞看,只怕他自己會控制不住。

    「五嫂請我過來吃飯,所為何事?」

    楓紅鸞住在山上也聽說的那些傳聞,他一個日日進出京城的人,當讓聽到的比楓紅鸞更多了。

    只是,那些傳聞來的越發的肆虐,他心裡的滿足感就越發的強大。

    毀了她,毀了她,才能徹底的擁有她。

    他知道這個過程,可能會傷害她,但是結果是能夠擁有她,以後他會千百倍的補償回來。

    皇嫂和小叔偷情,若是證據確鑿,她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做他的女人,和他遠走高飛。

    他早就想過了,他能夠擁有她的法子,一是成為全天下沒有人敢放抗的人,但是顯而易見的,這是不可能的。

    而是讓她無路可退,不得不一輩子跟著他。

    浪跡天涯也要,隱姓埋名也罷,只要她願意,他也願意為她放棄一切。

    她以為外面那些人為何會知道山上事,便都是他帶來的人傳揚出去的,這一切,不過是他的計劃。

    他計劃內的事情是楓紅鸞會為了名聲旁敲側擊的勸他不要上山,而他計劃外的驚喜是,楓紅鸞今天居然會邀他用膳。

    明日,京城裡便又有的話傳了,夜訪兄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個話題,大約會比之前那些小菜小飯,來的更為勁爆吧!

    他心情甚好,但是卻不喜形於色,一如以往,態度溫文有禮。

    楓紅鸞不知道他的那些算盤,不然必定不會讓小福把門關上。

    如今,關著門說事,有些事情,她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你告訴五嫂,你是不是對煥景的母親,餘情未了。」

    他微微一怔,方想起幾年前為了掩飾,他故意指鹿為馬,說他喜歡的人是元氏。

    他倒是沒想到,楓紅鸞有這誤會。

    他不想她誤會自己,那元氏,庸脂俗粉,他怎可能看上眼。

    便道:「五嫂你莫要誤會了,年少時其或許對她有過一些非分之想,但是現在我早已大徹大悟,知道那是傷風敗俗的事情,自然不會延續那不倫之情。」

    他說的很是堅定,說罷又覺得某些詞語用的太過嚴厲了,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忙又道:「我心中早有愛慕女子了,雖然我知道我可能得不到那份感情,但是只有能夠遠遠的看著她,即便受盡世人的唾罵,我也在所不惜。」

    他說完,眼神有些堅定的看著楓紅鸞。

    那神色裡,分明的,閃爍著濃濃眷戀。

    楓紅鸞一驚。

    他上山不是為了元氏,而所謂的看望煥景,每次也只是進去陪伴煥景半個時辰而已,分明就是個借口托詞,難道,他心裡的那個人,是……她。

    她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卻將以往一幕幕聯繫起來。

    泓炎死後,所有的兄弟也不過是偶爾才來一次,他卻每次以月玲瓏想念湯圓為由三不五時登門。

    每次到了她府上之後,他又總是想法子被月玲瓏支開。

    她回楓府住的那一個月他人雖沒來,可卻也時常寫信給她,雖然不過是一些尋常問候的信件。

    還有上次泓文上山,他本沒必要顛簸勞碌卻陪著上山。

    還有,最近頻頻的朝出晚歸。

    還有,山上明明住著兩個嫂子,可是外頭傳的沸沸揚揚的男女關係,卻都是她和他的。

    聰明若楓紅鸞,猛然眉心一凌。

    這次上山帶的都是掏心掏肺的那幾個忠僕,也是許煙雨暗示過她的,府上泓炎的幾個心腹。

    這些人效忠泓炎,就算她真的和泓鳶有什麼不清不白,也大會暗中提醒她,警告她,大不會下山說三道四。

    而元氏帶來的人,從來未曾下上過。

    山上進進出出,和城裡來往頗頻繁的,顯然只有泓鳶和泓鳶的奴僕。

    還有就是守在山下的皇上的人。

    所以,這件事,不是皇上做的,就是——泓鳶。

    眼前的男人,也不過十九歲,她是見識過他的戀嫂癖的,若說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來,她雖然震驚,卻也不難想像。

    真是泓鳶嗎?

    楓紅鸞眉心一緊。

    大約,是不是泓鳶,過兩天就會知道。

    皇上的那些人,只守在山腳下,所以最多就是看得到泓鳶上下山頻繁。

    今日晚上她和泓鳶共處一室的事情,大約是看不到的。

    所以……

    *

    有些驗證,楓紅鸞寧可不知。

    當小福說買菜的姑姑回來,說京城開始盛傳她邀請幽王共進晚膳,並提前驅散了所有伺候的丫鬟婆子,而且留幽王到深夜後,那一刻,她是震驚的,卻很快,臉色轉了冷酷。

    泓鳶,他是要毀了她是嗎?

    她一個守寡女子,名聲便是最為重要的,他日日與她同住,朝出晚歸營造夫妻假象,連那日吃飯的事情,不過是兩日的功夫,京城裡居然也都知道了。

    泓鳶,這些年,他的靠近,都是為了毀滅後徹底佔有是嗎?

    她可是真心的把他當做弟弟,她甚至偶爾還覺得泓鳶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這次,她徹底的看清了。

    泓鳶不是孩子,非但不是孩子,還是一個很可怕的男人。

    只是,他的手段太過拙劣了。

    若是他有皇上的陰狠和卑鄙,楓紅鸞大約早就是他囊中之物了。

    愚笨的人,接二連三的放出那些只有山上人才會知道的私密消息到京城,他難道都不知道,她能帶在身邊的,必定都是心腹,必定不會嚼舌。

    這日的傍晚,泓炎照例上山,對於這件事,楓紅鸞自是不會就這樣裝作不知道避而遠之姑息過去。

    因為她明白,泓鳶就是一隻餓狼,而喪夫的她,就像是顧著鮮血的嫩肉,躲的再遠,只要聞得到她身上的味道,泓鳶都會撲過來。

    泓鳶現在可以用這樣愚蠢的手段來詆毀她的名聲,下次,就或許會用惡劣的手段來得到她。

    唯一能讓這隻狼止步的辦法,大約只有打落他的牙齒,讓他失去咀嚼的功能。

    自然,楓紅鸞不是要斷了泓鳶的那方面的功能。

    這顆蠢蠢欲動,虎視眈眈的牙,是泓鳶對她非分的念想。

    只要斷了泓鳶的念想,大約他就會收斂了。

    泓鳶一上山,楓紅鸞就讓人去請了泓鳶。

    泓鳶不知道楓紅鸞早把他拙劣的小把戲看穿了,還受寵若驚,甚是洋洋得意,因為又可以製造毀了楓紅鸞名聲的談資了。

    只是他沒想到,他一進去,屋子裡居然都是人的,丫鬟婆子繞著桌子一圈。

    楓紅鸞端坐其中,見到他來,淡笑的對他比劃了一個坐下的手勢。

    「來了!」

    「這,五嫂,你怎麼把人都叫來了。」

    他還是喜歡上次那樣和楓紅鸞獨處的氣氛。

    楓紅鸞用眼神命了小福給他滿上一盞酒,對他道:「喝吧,我把人都叫來了,是想讓大家做個證。」

    「啊?」

    泓鳶不明白,是作什麼證。

    卻見楓紅鸞忽然把外衣一脫,泓鳶尚未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卻聽楓紅鸞譏嘲的笑道:「過兩日,你說我會不會聽到有人來告訴我,我和你單獨處於房內,我脫了外褂誘惑你的傳聞呢?」

    泓鳶臉色霎時一陣煞白。

    卻見楓紅鸞繼續解開衣服,笑容越發嘲諷:「你不就是想看我的身子,那給你看個夠又何妨,小福,把門窗全部打開,索性讓幽王帶來的那些人也看個夠。」

    泓鳶臉色更白。

    支支吾吾的狡辯:「五嫂,你,你這是做什麼?」

    楓紅鸞艷笑一聲:「遂了你心意啊,你放出那麼多關於我和你空穴來風的事情,我索性給你一些真材實料,你也好去傳的更繪聲繪色。」

    泓鳶再也裝不住了,臉色如同牆灰一樣,羞惱的不敢看楓紅鸞。

    楓紅鸞拉衣服的手停住了,伸手讓丫環替自己穿上衣服。

    看著泓鳶,她冷冷道:「泓鳶,從今天起,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個人,也不想和你有任何來往,泓炎就算不在了,你也比不上他一根手指頭。」

    泓鳶面色一青。

    抬頭死死的看著楓紅鸞,眼底有些憤恨。

    「一個死人,我怎麼比不上他了。」

    淤積太久的愛慕,終於在這句藐視的話裡爆發了。

    楓紅鸞閉上眼,沉沉歎息一口,果然是泓鳶放出去的那些話。

    她最最不想知道的,便是這個結果。

    睜開眼,眼裡卻冷漠成一片:「你走吧,泓鳶,停止你愚蠢的想法,好好過你的日子,蘇嬤嬤是我讓人進宮請來的,今天的事情,她會稟報皇上,宮裡那些謠言,皇上是個明君,自然會還我一個公道。」

    泓鳶這才注意到,這些丫鬟僕婦中,居然有個蘇嬤嬤。

    他瞬間覺得像是給人狠狠扇了一個巴掌,既疼,又眩暈。

    皇兄,皇兄如果知道了他愛慕楓紅鸞,那,那會不會……

    他不敢想,因為他清楚的知道,皇兄對於五哥,是怎樣的感情。

    他壞了五嫂名聲,就是個五哥戴綠帽子,這等罪,皇上如何會姑息了他。

    他一陣惶恐,身側的拳頭卻捏的緊實。

    太狠了,楓紅鸞,你真的太狠了,悄無聲息的,就將人推上了懸崖邊。

    一雙冷眸,恨恨的看著楓紅鸞,他猛然起身,將方纔小福倒的酒一飲而盡,語氣發狠看著楓紅鸞:「若是我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這是死到臨頭了嘴巴還這麼硬嗎?

    這些年,皇上只以為泓炎真的死了,大約是對泓炎心中有愧,是以對她們母女也是有求必應。

    除了暗中一直派人監視著她們,怕她們得知了泓炎死亡的真相替泓炎報仇。

    但是皇上卻也一直在各方面彌補小湯圓和楓紅鸞。

    小湯圓是歷朝歷代第一個被冊封為公主的郡主。

    而且只要是長公主有的東西,小湯圓必也有一份。

    至於楓紅鸞,泓炎雖死,但是泓炎那份俸祿宮中卻照發不誤,讓晉王府這幾年非但沒有衰竭,反而越發的興旺。

    楓紅鸞已經可以想見蘇嬤嬤把今天的一幕報告給皇上後,皇上對於那些詆毀楓紅鸞,詆毀泓炎的傳聞會作何反應。

    泓鳶,只等著皇上處置吧!

    若是說楓紅鸞原先還有些後悔自己做的太絕,那在看到泓鳶冷冽的眼神和那句威脅後她就知道,若不是泓鳶先對她絕,她又何嘗需要走此一遭。

    只有皇上出面澄清謠言,才可以還她一個清白。

    她,被泓鳶逼的,不得不走這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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