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好好看!」
「老大,請收下我!」
「老大,如果有一天出事了,我一定要死在你前面。」
「老大,對不起,我真的要比你先走了。」
「老大,好好活下去,不要在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還有……還有,我想……對你說……我……愛……」剩下的,是無聲,與一張安詳的笑容。
「阿陽,不要走。」容魅雙眼緊閉,那是,一段早已封存的記憶。
程旭陽,是除了慕翎景之外,唯一一個她允許接近的男生。記得那時,她經過一個小巷子,才救了他。滿臉的烏青傷痕,渾身上下都是道上。後來,她才知道,他是一個大家族唯一的男丁,只可惜是私生子,被那家的女主人知道了,派人追殺,好幾次深陷險境。那一次,如果不是容魅經過,他恐怕真的要死在那個小巷子裡了。容魅順手送了他去醫院便走了。救人與她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誰知,程旭陽竟找到她創立的小幫派裡來,死賴著她,求她收下他。她看他也挺順眼,主要是被纏得沒辦法了,最後還是留下了他。他替他擴大了幫派,從一個小混混幫派,坐到了地下黑幫的第三把交椅。
第二年,她13,他17。黑幫第一潛龍組得到了不知名勢力的幫助,掃除全市大小黑幫,殺到了魅幫的時候,又恰巧容魅在巡幫,潛龍組的槍支彈藥多,魅幫的人在眾多槍械的掃射下,很快就倒下了,最後只剩下了容魅和旭陽。旭陽為了掩護容魅先走,中了數槍,死在了容魅懷裡,那些人,一個也沒逃過,全部死在了容魅的血光之下。可是,容魅昏倒了,也許是因為太過痛苦吧,選擇性遺忘,容魅醒來後忘記了有關旭陽的一切。
直到進入血門的那一刻,與旭陽的一切又都如潮水般向她湧來。如果不錯,旭陽最後想說的那個字是「你」。「我愛你。」或許,正是因為他愛她太深,所以他才甘願為容魅付出一切,甚至於捨命也無所畏懼。
此時:「莫容魅,是你,是你害了程旭陽。」
「如果不是你收他入幫,他可能不會死。」
「是你害了他!」
「……」「……」一聲聲魔音,如重錘一般捶在她心頭。是啊,是她,要不是因為她,旭陽不會死,他不會死的。容魅顯然是陷入了魔障中,她的潛意識裡認為旭陽是因她而死的,心裡一直揮之不去,至於忘記了旭陽,是她不想記起。旭陽最後的微笑,他一聲聲叫她老大的樣子,一直在她腦海縈繞著,不曾遺忘。容魅,一定要克服魔心啊。
「老大,好好活下去。」容魅腦中忽然出現了程旭陽最後的話,活下去。是啊,她要活下去,要把旭陽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
「啊!」容魅身上再次放出血光,她選擇活下去。
過了不久,容魅的眼裡,恢復了清明,果然,那是擾亂自己心智的魔障。旭陽,我不會辜負你最後的願望的。她也記起了旭陽。牢牢地記住了。
「恭喜你,通過第一關。」一個讚許的聲音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