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玉池邊,一個坐相優雅舉止得體的女孩不優雅的打了個噴嚏,隨後更是很不淑女的揉了揉鼻子。
當千落驚覺時,周圍的目光都鎖定在她身上。
「呵呵,你們繼續,繼續。」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吐了吐舌頭。
來到這天界已經有有個把禮拜了,不知下面如何,父親是不是很擔憂,韓奕獨自撐著思落,他還好嗎?
周圍都是熟悉又陌生的風景,百無聊懶之際,千落都會來到天宮的竹園。
「公主,你果真在此!」話語間帶著如釋重負的喜悅,千落沒有回頭,聽這聲音便知又是天帝身邊的僕從。
「我說過,我再不是你們公主,碧落只是天庭一小小奴僕,而我司徒千落只不過是一屆凡人,天帝陛下的所托我是無能為力。」
自那天見到天帝后,千落腦海中時常會出現某些片段,而在那天,走進審判大殿那一刻,她是徹底的響起了前世的事。
「可是,天帝陛下讓仙奴來喚您過去。」自打碧落公主重返天界,彷彿似變了個人,仙僕不敢不小心翼翼,這位公主再不復當日的懦弱可欺。
「我說過,我千落只是個小小的凡人,那魔族瘴氣存在這麼多年都沒人能驅除,我又有何能耐呢?」其實不只是千落這麼想,天界但凡有些實力的仙官仙將都是這麼認為的。
「這……」他也和無奈啊,他一個小小仙僕只有替人傳話的權。
「我說你行你就行!」一道威懾十足的話在晴空中驟然響起,千落抬頭,發現是天帝本尊到了。
「下奴參見天帝。」僕從慌忙跪下。
不過這些作態,落到千落眼中卻極為諷刺,她這個轉世輪迴了的女兒,在這裡又算什麼?
「碧落,你可以任性,可是三界這麼多性命放著,你忍心讓他們落入魔界手中麼?」看來秋文和武燁說得對,轉世後的碧落已經不是他們三言兩語就能勸動的。
「那麼敢問天帝陛下,我司徒千落要怎麼做呢?我一不會法術二沒有靈力,即使戰場對陣,我也是手無縛雞之力,」千落直直看向天帝,滿眼凌厲,「請問這樣的我要怎麼做?」
「你是聖書的宿主啊。」天帝歎了口氣,難道當年真得做過火了嗎?可是天界的威嚴不容人威懾。
「宿主?」千落冷笑幾聲,「就憑借一本破書,我道是天界統治人界多年,卻原來也是懼怕這本破書。」
多麼諷刺,當年聽信讒言,三言兩語把她和憶樓驅逐下人界,現在魔界重來時想到了他們,若是他不曾是戰神,她不是聖書宿主,那麼他們現在是否還在人間安然無恙呢?
可是沒有那麼多可是,她——司徒千落,終究還是踏進了天界。
「我知你還在念著當年的事,不過為父也是由不得自己,碧落啊,雖然為父愧對你母親,不過念在三界無辜生靈的份上,請你出手救救他們。」
好一番貶低自己拯救三界的話,可是該死的,我居然心軟了。千落暗自罵了自己一聲,天帝都束手無策,那該是多大的事,多嚴重的事。千落想起當初接到聖書時,那老頭意味不明的眼神,心裡一緊,難道這場災難非得自己出手不可?
「我要見小思。」到此,她還是改不了對憶樓的稱呼。
「好,你帶她去。」
「是,陛下。」
昔日的戰神府邸,如今早已斑駁,千落進門,只見憶樓正背對著她站在院中。
這個院子承載了他們多少的笑與淚,再次來到這裡,她的眼眶一熱,晶瑩淚珠直直垂下。
「小落——」聽到後面有聲音,聞到那股深入骨髓的熟悉味道,憶樓嘴角微微翹起,但是轉身卻見到一個淚人,眼中溢滿了疼惜。
「沒事,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有些感慨而已。」千落擦了擦臉,遣退了身後的人。
「小落,他放你出來了?」來到天界,他們相聚的日子少了許多,好不容易能見一面,卻又要像以前那般躲著許多人。
「小思,我……」雖不是久別重逢,卻是小別勝新婚,早已認定對方的兩人一見面便是互訴衷情,可是說著說著,千落就覺得自己委屈了。
「不要擔心,我想再過幾日他便會放我們回去了。」如果他猜的不錯的話。
「過幾日?」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等我們回去人間早已變了個樣,我還能見到爸媽他們嗎?」
「小落還不知道吧,雖然天界眾神不說,可是我卻知道那魔障來得厲害,現在天上地下時差相差無多,或許早已同步了。」
小思一番話驚醒了千落,兩處時間同步,那就是說,我們在這裡可以當度假了?
「小思,魔障真得很厲害嗎?」真得已經到了非她不行的地步麼。
「放心,不到最後我不會讓你牽扯到這些事的。」這是承諾又是誓言。
有你一句我便寬心,即使最後非得牽扯進去,我也無所謂了。千落覺得心中突然寬明瞭,原來之前不過是堵著一口氣,現在這口氣散了,便天朗氣清。
「據說下面爭得很厲害。」憶樓抱住千落,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輕輕摩擦。
「哦?」
「我雖身在天界,可是人界也有我的眼線,我們間的信息也只有我的族人才能理解。」
「所以,你也時時觀察著下面的情況。」
「是。」
「那我父母和韓奕有沒有?」在天界的這些日子,千落最心焦的便是他們幾個。
「白氏聯絡了思落,擠兌了李燁霖。」
憶樓分明感覺到了懷中的身體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