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最初等你 第2卷 第二十三章 愛之深、恨之切(2)
    生活又恢復到平淡而又有些枯燥的模式了。每天朝六晚八,從學校到家,兩點一線。如若不刻意提醒自己,我還真覺得,自己就是個為考進大學而疲於奔命的高中生。

    每天迎接我們的,不是卷子就是考試,各科老師都是面色凝重,行色匆匆,彷彿我們下一秒,就要親臨高考現場一般。

    這天中午,我趴在桌子上,實在是毫無睡意。為了躲避老女人的檢查,我只能悄無聲息地瞇著眼睛,看著我周圍的「景色」。我右前方的那個男生,可能是為了趴在桌子上睡能舒服點,把自己的座墊拿起來,墊在了臉下。我在心裡笑著:這座墊的作用,還真被發揮到了極致。同學們大多都呼呼地睡著,文琪也是如此,小尺都進嘴裡了,卻還不知道。我輕輕地把小尺拿了出來,感覺左邊胳膊被壓得有點麻,於是翻轉到了另一面。

    我一般很少轉向左後方,因為一不留神,餘光就能瞥見那個不待見的Key。但今天不同,Key的座位上是空的。文琪說,他是在我請假沒來學校的那一周退學的。他走的那天,胡晶晶一直送他到校門口,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我覺得,胡晶晶要是再繼續堅持堅持,沒準兒她就把Key弄到手了。因為Key絕對是那種會退而求其次的人,身邊有個女人總比沒有強。不過,他的離開,對我來說,這倒是個好事兒。起碼眼不見、心不煩,落得個清靜。

    坐在Key前面的,是葛文斌。此刻,他正面朝下,用額頭抵著胳膊在睡覺。自從那次受到文琪的打擊後,葛文斌就沒再和她說過話,當然,也不怎麼搭理我。我能理解他這麼做的原因,畢竟他和文琪的事,我在中間攙和了一下。雖不能說他們好了我就可以功成名就,但我或多或少地幫了一些倒忙。葛文斌不怪我,那是他大度;但不怪罪不意味著還會一如從前,畢竟他看到我就會想起文琪,從而想起他那段被扼殺在搖籃裡的愛。不是每個人都會在感情受挫之後還笑著坦然面對,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在他與文琪之間,也許就應了那句話:老死不相往來。

    但像葛文斌這樣,快刀斬亂麻,不拖泥帶水,也未嘗不是件好事。既然知道不可能,也就不再做任何無謂的糾纏與瓜葛。所謂的「放不下」,都是在給自己的依賴性找借口。這世上,誰離了誰都能活,只不過是感受不同罷了。我曾見過好多人,分手了還能做朋友。我就特別不理解,他們是真的在精神層面已經領悟到了一個更高的境界,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真心愛過?愛根本就不是像字典裡所解釋的那樣,是個純粹的褒義詞。它隱含了太多表象所看不到的東西:自私、嫉妒、仇恨、埋怨……它根本就是個籠統的套子,把眾多對立面與反義詞都裝在了裡面,然後打了個精美的包裝展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愛你太深,自然恨你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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