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墨香拂還來 真愛無限,紅顏是劫 白衣男子
    玉白黎終歸是於心不忍的,所以,那晚,他終究還是將她放了,一心投身於公務之上。

    話說這一日,雖是艷陽高照,但季節逐漸更變,萬物凋零,原本枯黃的秋葉散零了遍地,幾陣寒風自面頰上掠過,好似刀割。現下的情境正是應驗了一句古詩。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此時,若是再能降下一些聖白,就更加有意境了……

    「司徒墨,天氣轉涼,冷嬤嬤的腿疾復發,這裡有一些「仙羽殿」吩咐洗滌的衣裳物件,你給送過去吧!一婢女將自己手中捧著的,疊的齊整的衫子塞到司徒墨懷裡,面上的表情有些不善。司徒墨見此婢女有意找茬,自己的心氣兒便也躥了上來。

    「憑什麼要我送?」司徒墨不解地瞪著面前清麗的婢女,意欲讓她說清楚緣由。

    婢女雙手叉腰,甩了甩自認為飄逸的劉海,居高臨下道:「冷凝嬤嬤素日裡待你最好,怎麼了,現如今,不過是讓你去一趟「仙羽殿」就使不得了麼?也是啊,你已和天帝陛下成為至交,自然是不同往日粗賤了,我們這些個丫頭自然是請不動你這金貴的人物了!天寒,又有誰願意給自己罪受呢!你不送也罷,不過是舉手之勞,我歐陽笑,也不是什麼促狹之人!名為歐陽笑的女子淺笑著,她伸手意欲讓司徒墨將懷中的衣物拱手,司徒墨被她這番指桑罵槐地數落,心中自然憋屈,但思及冷凝素日之好,便還是自己前去了「仙羽殿」。

    「有人嗎?有人嗎!」司徒墨站在仙羽殿的門口敲門叫喚,可是,等了好一會子卻不見動靜,外頭的寒風猖狂,自己囂張不夠,竟又找來白雪助陣,司徒墨站在門外,可沒少受風雪摧殘,若不是平日裡粗活幹得較多,只怕這會兒早已暈厥在此了。

    司徒墨一面站著雙手抱拳哈氣,一面不停地敲門,終於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直到正午時分,終是有人來將緊栓著的門打開,只是司徒墨卻嘴唇凍得蒼白,一下子體力不支,便直直地倒在了那人懷中,只是迷濛地瞧見了那人英俊的容顏,便人事不知了……

    再度清醒,已是傍晚。

    司徒墨睜眼,望著面前陌生的環境,吃力地撐著坐起身來,只見屋內燃燒著炭火,格外暖和透亮。紫檀木所造的大床綿軟舒適,白色素帳規矩地別在床的兩頭。一張紅木書桌,一竹筒上等毛筆,以及一張竹編綠色籐椅,便是這屋內的所有擺設。雖算不上繁多富麗,但這其中的每一件物品,司徒墨都知曉,這是帝皇之家才配擁有的東西。只是,這裡,究竟是何處?

    正思量之際,只見得一身著白衣的俊逸男子,正姍姍朝這裡趕來,手中還端著類似於藥盤的物什,司徒墨見了,便下意識地連忙躺下。

    白衣男子的面上總是帶著溫和地微笑,司徒墨見他如此嫻熟地將藥盤端放到床旁的茶几之上,便知道,他一定是個愛家之人。

    「姑娘,起來喝杯姜茶暖暖身子,方才是在下有所怠慢,實在內疚……」白衣男子將姜茶端起,遞到司徒墨手中,面相溫和。司徒墨坐起身,有些尷尬害羞地從他手中接過,畏畏縮縮地放於嘴邊小心的喝了起來。

    正當她喝完,準備將空碗還給白衣美男之時,卻發現他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眼神之中透露出了不可置信與質疑,亦有欣喜。

    「你……你看我幹嘛?」司徒墨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小臉漲得通紅。

    白衣男子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便回過神來,若無其事地回了一句,沒事……,之後,便有意地與司徒墨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起來。

    「不知姑娘芳名?」白衣男子禮貌笑問。

    「哦,司徒墨,你呢?」

    「玉沐辰!」玉沐辰道出自己的姓名之時,眼睛有意的朝司徒墨瞟了兩眼,希望從她的眼睛裡得到一些什麼。

    司徒墨柳眉微蹙,沉思了一陣,繼而無事笑道:「果真是個好名字,很好聽啊!」

    「敢問姑娘,可否認識一位名叫玉如墨的女子?」

    「玉如墨?不認識,你問這個作甚?」

    「哦,實不相瞞,姑娘的容貌與我的一位亡友甚是相似,所以我才會如此冒昧!」

    「啊,不打緊,我在仙羽殿叨擾夠久,是時候回去了,免得她們又要絮絮叨叨沒完沒了,告辭!」

    司徒墨覺忽著時日已晚,便快速的整頓了一番儀容,穿上鞋子,匆匆忙忙地要走。臨別之際,玉沐辰生怕她再有個好歹,便將一件貂皮絨襖隨手披在了司徒墨的肩上,或許是出於對玉如墨的不盡思念,才會生出此舉,但是司徒墨卻是受寵若驚了,卻又不好表現在臉上,便微微一笑著離開了仙羽殿。玉沐辰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發呆。

    入夜,春喜與其他王妃閒玩了一陣,或許是胎兒作怪,又或是即將生產,她這幾日總是疲乏得很,便不似平日那般,才一更,便早早地就回來了,卻發現玉沐辰依舊點燈伏案,連她走近竟也不知。她好奇,便湊近一瞧,只見宣紙之上,亭亭立著一個女子的畫像,眉間若蹙,卻又幾分天真無邪,一雙水靈杏眸楚楚動人,一頭烏髮別玉簪,一襲翠色琉璃廣袖長裙,這模樣,竟是這般似曾相識。春喜細細尋思,心中不由一驚,這不就是玉如墨那該死的丫頭呢,事情都過去了那麼久,想不到玉沐辰還是對她念念不忘!

    「王爺……」春喜輕喚一聲,聚精會神的玉沐辰這才回過神來,正視面前女子,微微一笑,便一把拉下她坐到自己身上,攬入自己懷中。

    「你回來啦,可叫我擔心呢,你如今是有了身子的人,不可以再那麼隨便了,知道嗎?」玉沐辰垂首在春喜額間印上一個輕飄飄的吻,滿眼寵溺。可是,春喜望著那桌上的畫作,倒不高興起來,只見她面目陰霾不滿,玉沐辰看了,便以為她只是如同平日裡那樣撒嬌,便也隨意,玩笑。

    「怎麼了?是誰惹我們的王妃不高興啦,回頭我一定饒不了她!」玉沐辰略微有些嬌膩道,他垂首脈脈含情地望著春喜,飽滿的愛意。

    春喜輕錘了一下他寬廣的胸膛,接而嬌嗔道:「王爺……你好壞,玉如墨那丫頭都死了這麼多年了,你居然還是忘不掉,你到底將我和孩兒放在什麼地位嘛!玉沐辰一聽,便知道春喜所指的乃是桌上的畫作,便連忙將它捲著放了起來。

    「夫人誤會了,這丫頭哪裡是如墨啊,不過是洗衣房的一個女婢而已,夫人又何必介懷?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歇息罷,可別把腹中的孩子累壞了才好!」春喜本想開口再說些什麼,但見玉沐辰如此,便也不再多話,只是嬌柔的順從了他的意,乖乖的入眠了。但是,心中的心思,卻不曾停止,洗衣房的奴婢是麼?一個女婢也可以讓她的王爺如此上心,可見,不一般,再加上她有著和玉如墨的臉蛋兒,春喜暗想,那就更不能讓她好過了………她的雙拳不自覺緊握,眼色寒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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