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個晚上，凌暮蝶都接到凌霄的短信讓自己一個人回家，他的應酬變得格外繁忙，每每遇到他，不是他半醉的時候就是他睡熟的時候，公司上的事他好像也完全不放在心上，凌暮蝶幾次欲說的話都不得不吞嚥回去。
凌晨一點，凌暮蝶終於沉沉睡下，手機卻在床頭震了起來。
「小蝴蝶嗎？」輕佻的話語加雜著對面嘈雜的聲音，凌暮蝶幾乎可以想像到那面的混亂的局面。
凌暮蝶低著眼看了一眼手機號，確實是凌霄的沒錯，可是聲音卻是……
「你是展揚？」凌暮蝶的聲音明顯帶著厭惡。
「是啊，你過來接你哥吧。他喝多了。」展揚在那邊道，隱隱地含著笑意。
凌暮蝶在聽筒這邊好像也聽到了凌霄的聲音，醉酒高呼的他不曉得在做些什麼。
「在哪裡啊？」凌暮蝶帶著不悅但是還是一邊問道一邊換上衣服。
M2的專屬包間裡都是S市能玩能折騰的主，凌暮蝶進去的時候還惹得一陣口哨聲，肆虐的目光中凌暮蝶搜尋著凌霄的身影，大概時候夠晚了，幾個赤身的女人躺在沙發上還睡了過去，就算有唱歌的人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即便如此這些人也沒有要散場的意思。
「凌總，你別這樣。」嬌嗔的聲音響起，凌暮蝶終於注意到角落裡的奢靡一幕。
「我哪樣了？」凌霄無所謂地大敞著衣襟，摟著陪酒女興致盎然。
「弄得人家都疼了……」陪酒女做作的聲音倒惹得周圍人精神了起來。
「凌少，人家疼了，疼了！」一群人在四下裡起哄著。
「滾一邊去！」凌霄笑著揚手，儼然和這群人融為一體。
「小蝴蝶來了！」眼尖的展揚看到了凌暮蝶只是一步三晃的他用了一些力氣才到了凌暮蝶跟前。
凌暮蝶只覺得自己根本就不該來這裡，她這算是打擾到他了嗎？
醉酒的凌霄好不在意抬眼看了一眼她，搖搖晃晃地朝著凌暮蝶而去，伸手將她圈在了原地。
「我的妹妹！」凌霄醉意很深，扯著嘴角高聲道。
「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凌霄半敞著衣襟，拉著凌暮蝶嘴角帶笑的大聲道，好像要真的做一番介紹一樣。
凌暮蝶只覺得一切都荒唐至極，「你把手拿開！」
凌暮蝶用力地擺脫他的制約，她從沒覺得他的雙手如此刻這麼骯髒。
凌霄伸手托了下下巴，「怎麼著，還嫌我髒啊？」
微瞇的雙眼都讓凌暮蝶覺得或許他此時都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你給我出來！」凌暮蝶上前拽著凌霄，想讓他稍微清醒一點。
「幹什麼，只是玩玩！」凌霄笑著，說不上他是不是認真的。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不知道，你告訴我啊！」
凌霄湊近著凌暮蝶的臉頰，用他帶著酒氣的濕熱呼吸吹拂著她的劉海。
「凌少真是喝不少啊！小蝴蝶，要不你也來點！」展揚同樣醉意熏熏，拿著一瓶酒就朝著凌暮蝶而去。
凌霄也不管，只是打著哈欠又回到了遠處，展揚攥著凌暮蝶的手腕強迫她與他並排坐在桌上，拿著酒瓶子就衝著凌暮蝶灌去。
「你給我滾開！」凌暮蝶揚手打下他手上的酒瓶，酒水都灑在了地毯上。
四周人看著，展揚有些下不來台，不過馬上他又笑了，伸手到了凌暮蝶的衣下，「小蝴蝶好無情，虧我這麼想你，想c你！」
展揚大放厥詞又動手動腳，周圍人只是看熱鬧。
「你放開！放開！」凌暮蝶不住地掙扎著，她能求救的人只有一個。
「哥！」凌暮蝶衝著凌霄大聲叫。
「凌少家養的小蝴蝶就是嫩啊！」粗糲的大手在凌暮蝶的小腹之上摩挲著，不知深淺還湊近她的耳邊，笑聲放浪不已。
「輕點摸，別弄髒了！」凌霄在不遠處只是觀望，眸中的陰霾只有一刻。
凌暮蝶隱著委屈，咬著嘴角，她現在真的好想哭，像失足的孩子一樣，忍受著屈辱，最讓自己失望的無疑是凌霄。
「咱們去開FANG吧。」展揚擁著凌暮蝶在她的耳邊道。
「你給我滾開！」凌暮蝶忍受到了一種程度，在展揚沉醉的一刻，甩了展揚一個厲聲的巴掌。
展揚哪會想到會遭到一個巴掌，「給臉不要的臭女人！」展揚拽過凌暮蝶的頭髮用力之狠讓凌暮蝶幾乎要昏過去。
「行了行了，差不多了，我有點睏了，帶我回去。」凌霄邁開了步子，伸手制止了展揚，然後扯過了凌暮蝶。
展揚收住了手，看了一眼凌霄，似乎一番探究一般，但是最後也沒有再說話。
出了M2，凌霄像找到浮木一樣拉著凌暮蝶，面對醉意熏熏的他，凌暮蝶沒有辦法打了一輛車回到了家裡。
從出租車上下來，凌暮蝶抓著自己的衣領直步朝前，快速的步伐。
「你走那麼快幹嘛？」好像在此時凌霄的酒才醒了，在凌暮蝶的身後大喝，一把拽過凌暮蝶，一瞬間他愣了一刻，她眼裡的紅自然看得清徹。
「你說我為什麼走那麼快！」凌暮蝶躲開他的手臂，氣憤的目光不覺驟聚在一起。
凌霄撫了下額頭，「都是逢場作戲！」
「我也是你的戲？」凌暮蝶自然地脫口而出。
「別鬧了，我很不舒服！」凌霄的酒勁上頭，稍微撫了下胸口，但是另一隻手始終都沒有放開凌暮蝶。
「你離我遠點！」凌暮蝶只覺得這樣的一雙手碰過了無數女人，從心底她都厭惡。
「不，我不放開——」凌霄不管不顧地大聲道，像是真的要耍酒瘋一般。
「我就不放開，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放開，你能把我怎麼樣？！」凌霄執拗的高聲終於讓凌暮蝶開始緊張。
他想讓家裡人全都聽到嗎？
「小姐，怎麼回事啊？」幸好安媽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的凌霄時一下走了上前，她還從沒見過少爺醉成這樣。
安媽來了之後，凌霄倒真的醉了過去，可是像是找到依靠死活不肯放開凌暮蝶，最後還將整個身子都依附在她的身上。
凌暮蝶一陣無語，但是礙於安媽，她只好跟著安媽一起將他將近一米九的身子一直挪到床上。
誰知就在凌暮蝶要離開的時候，他卻伸手拉住了她，低迷的聲音，「暮暮，我也愛你……」
凌暮蝶冷聲一笑，使勁撒開了他的手，她會相信一個醉漢的囈語，除非她瘋了。
可是……
這是凌霄第一次說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