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屍王的寵妃  第6卷 番外 屍王的寵妃13
    粽子探起身,趁熱打鐵的他在繡兒臉頰親了一口。

    繡兒生怒的推了粽子一把,誰知粽子死皮賴臉的將腦袋搭在繡兒的肩膀上,心滿意足的笑,「繡兒,你是愛我的。」

    「胡扯!」繡兒拿手肘撞開粽子,胸前的衣襟被奶水浸濕,不禁羞的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這個混蛋,竟然跟孩子搶奶喝,太過分了。

    「繡兒。」厚顏無恥的粽子再次貼了過去,「別不承認嘛。剛才你叫的不是應龍的名字,更不是莊逾臣的名字,而是我的名字。

    「我……」繡兒咬牙道:「我知道是你,若叫別人的名字,豈不是有毛病?」

    粽子笑,「繡兒,你很緊張哦,剛才的親密事只跟我做過吧?」嗷,差一點,只差一點就愛愛成功了,憋死殭屍了。

    這種不要臉的話,虧他問的出口,繡兒嘴硬道:「做過,做過很多遍呢。」

    「胡說。」儘管知道繡兒沒有做過,不過粽子仍是不高興,「你既緊張又青澀,除了跟我做過之外,壓根就沒有跟他們做過。」

    粽子將腦袋湊了過來,狗鼻子不斷在繡兒身上聞著,「嗯……你身上的味道很乾淨,除了我的味道之外,沒有其他男人的味。」

    「你無恥!」繡兒羞得面紅耳赤。他講這些下流的話,跟嘮家常似的。

    繡兒快瘋了,她若再繼續跟他扯下去,口無遮攔的他肯定能講出更黃的調調。

    衣襟傳來濃濃的奶騷味,貼在胸口甚是難受,臉色發燙的繡兒坐了起來,緊緊摀住胸口想下床換衣服。今晚誰也別想著睡了,她早知想到他不會輕易罷休的。

    剛從床上坐起來,繡兒嚇了一跳,「楚昕呢?」

    「被我弄到其他地方睡去了。」粽子的目光不經意落在繡兒被奶水濕透的衣襟,當即倒吸一口氣。得了,某硬物剛有軟下來的趨勢,這一瞧又給硬的支帳篷了。

    某屍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嗷,什麼時候才可以正事啊,頂不住了。

    「繡兒,你喜歡的。」粽子笑的下流無極限,「你的嘴巴不誠實,可身體卻騙不了殭屍。」

    「我為什麼會這樣?」繡兒憋紅了一張臉,羞怒著咬牙道:「你之前改造了我的身體,之後就變得這麼奇怪了……」他早就挖好坑等她跳下去了,還說什麼身體是最誠實的,無恥!

    「繡兒,我知道讓你承認非常難為情,正是怕你難甚,我才特意將楚昕送走。」繡兒越是慌張,粽子越是不正常,「沒有外人在,你就承認了吧。情難自控,如果剛才你不是一廂情願的,你的身體再臣服於我,你的心也會反抗的,可是你剛才擁抱我了,不是嗎?」

    見他說得如此赤/裸/裸,繡兒拿豆腐塊撞死的心都有了,激動的語無倫次,「我……我哪裡沒有反抗,要不然早被你得逞了。」

    捂臉,她連這種語都說得出口……

    繡兒徹底陷入了粽子的詭異怪圈,繞著繞著連自己都暈了,該說不該說都說了。

    粽子呵呵笑,伸手摟著繡兒的肩,「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下次一定改正。」不能再逼她了,再逼她就得咬殭屍了。

    面對著嘴硬的繡兒,粽子不由鬆了口氣。他寧願她天天跟自己鬧脾氣,打打罵罵都無所謂,總好過她冷冰冰的將自己武裝起來,任誰都打不開那扇心門。

    他的繡兒,好像快回來了。

    繡兒推開粽子的手,尋了套乾淨的衣服走到屏風後面更換。一進屏風,繡兒雙膝一軟坐在地上,她身體似乎仍沒有緩過神來,餘勁未了的酥麻感仍在血液內遊走。繡兒喘著粗氣,扶著凳子吃力的站了起來,手哆嗦著解開黏糊的衣襟,濃郁的奶騷味撲鼻而來。

    臉發燙,腦袋嗡嗡作響,繡兒勉強穩住心神低頭打量著鏡中面色潮紅、嘴唇紅腫、下巴帶著獠牙印的陌生女子,那個神情迷離,深陷慾海的女子,真的是自己嗎?

    脖子、肩膀、胸前,全是粽子捏咬留下的痕跡,纖細的指尖輕輕撫在唇邊,熟悉的氣息湧上心頭,一張靈活的舌頭探進她的嘴裡……

    繡兒猛地搖了搖頭,她到底怎麼了,為何會胡思亂想?

    匆匆穿好衣服,繡兒邁著疲倦的步子走出屏風,只見粽子衣衫整齊的坐在床邊。望著他神采飛揚的臉,繡兒只想過去狠狠踩他一腳,讓他笑,讓他笑!

    無力地在桌邊坐下,繡兒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咕嚕」一聲喝了下去。

    冰涼傷胃的寒茶水讓燥熱的情緒清醒過來,繡兒穩了穩心神冷然對粽子道:「楚昕呢?」

    粽子打開結界,楚昕的哭聲自結界中傳來。

    繡兒嚇了一跳,她疾步走了過去將楚昕從結界裡抱了出來,「昕昕,別哭了。」

    「爹。」楚昕奮力自繡兒懷中掙脫,跌跌撞撞爬向粽子,「嗚嗚嗚……你又拋棄我了。」

    「寶貝,誰拋棄你了?」粽子將楚昕抱住,輕輕拍著她的背,「剛才爹跟娘有事要辦,所以才將你放在安全的地方,這不一辦完事我就立即接昕昕出來了。」

    「辦什麼事?」楚昕疑慮的目光在粽子跟繡兒身上來回打量,半晌後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將她睡了?」

    童言無忌,五雷轟頂的粽子死死摀住楚昕的嘴巴,卻已是來不及。該死,早知就不該放她出來,慘了慘了……

    繡兒滿臉黑線,憤怒的她緊緊箍住雙手,指甲陷入掌心。原來,他就是這樣教導女兒的?女兒才多大,出生尚未足一月,她居然便已知道男女間的事,而且說出如此粗魯的話語。

    子不教,父之過!繡兒將粽子千刀萬剮扔出去餵狗的心都有了。

    繡兒深呼吸,緩緩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楚尋,這些話是你教昕昕說的?」

    粽子打了個冷顫,一巴掌打在楚昕的屁股上,怒道「「混蛋,好的不學盡學些壞的。說,是教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哇……」楚昕嚎啕大哭,「娘,爹打我。」

    繡兒一看粽子打楚昕,當即便心疼了,忙衝過去一把將楚昕抱進自己懷中,怒斥粽子道:「你是不是瘋了,動不動就打女兒?」

    「小孩子不打不成器。」粽子鬱悶的解釋道:「她剛才亂說話。現在都這樣了,以後還得了。」

    「楚尋,別不承認了,我跟小綠從沒有教昕昕說這麼粗俗的話,不是你還有誰?」

    「不是我。」粽子比竇娥還冤,「繡兒,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說過這話。」

    「昕昕。」繡兒低頭安撫著哭泣的楚昕,「別怕,告訴娘,是誰教你說這些話的。」

    「是爹。」楚昕的手指,準確無誤的指向粽子。

    繡兒殺殭屍的心都有了,「為人父,你教孩子說粗俗的話已是不對,現在竟然當著孩子的面撒謊了。」

    「我沒在她在前說。」粽子百口莫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繡兒,這小兔崽在報復我呢。」

    繡兒氣得吐血,「你自己做錯事,還賴在孩子身上?昕昕,告訴娘,你爹什麼時候教你說這話的?」

    「那晚,他跟一個叫菩薩的女人說的,說要睡你、霸王硬上弓、下藥什麼的,我全都聽見了。菩薩還說,若是事成,跟爹要錢呢。」

    繡兒直直地望著粽子,「你可以解釋一下怎麼回事嗎?」果然是個套,她一直以為剛才的事是由他一手策劃的,原來連菩薩都摻了進來,讓她情何以堪。呵呵,她的事都驚動三界了!

    「沒有的事。」粽子矢口否認,「楚昕在胡說八道。」

    「楚尋,你是否還有下限?」繡兒氣得吐血,直接抱著楚昕離開房。

    「爹……」楚昕拚命掙扎,「我要爹,放開我。」

    這便是楚昕的親情,無論粽子打她罵她,楚昕都不會生氣。繡兒胸口刺痛,無論自己做什麼,楚昕都不待見自己,她只會在害怕無助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是她的親娘。

    繡兒將楚昕放回粽子手上,憤然離開房間。

    粽子那個生氣啊,直接揪住楚昕的耳朵,「兔崽子,誰讓你亂說話的?」

    楚昕露獠牙,一口咬在粽子手臂上,「誰讓你一心只想著她,不要我了。」

    「我這麼做,不也是為了你!」粽子快被關鍵時候掉鏈子的楚昕活活氣死,「是不是不打算要娘了?」

    「我有娘。」楚昕固執道:「我要回家。」

    粽子怒,「這裡就是你的家,想回哪的家?」

    「我要回屍界。」楚昕開始鬧,扁著嘴巴繼續哭,「我要見娘,還有哥哥。」

    「還在胡說,剛被天雷劈過,現在還想被劈是吧?」粽子恐嚇楚昕,露出獠牙凶她,「你再鬧我就將送你到雷公那裡,讓他將你劈成肉醬。」

    「你過河拆橋。」楚昕生怒的咬了粽子一口,「你說要是我想辦法讓她跟你睡一張床上,你就不拋棄我的,還要解開我封印的,你騙殭屍……」

    「祖宗,我跟你娘現在一輩子都睡不到一張床上去了。」粽子用力捏楚昕的嘴巴,「就因為你這張臭嘴巴,不該說的也說了。」該死,他跟菩薩的談話何時被這小鬼聽去的,真是成也楚昕,敗成楚昕,繡兒只怕要恨死他了。

    粽子自己個掏心窩想想,搞定一個女人竟然都要菩薩出面幫忙,還真是丟盡殭屍的面子。偏偏楚昕這隻兔崽子唯恐天下不知,只恨沒拿下喇叭到處喧揚她爹不中用的事。

    繡兒的心思拿捏不定,一時之間粽子也不知該如何收拾這爛攤子。

    繡兒坐在湖邊,腦子裡亂糟糟一團。對於粽子,她活埋他的心都有了。

    他臉皮城牆厚,永遠都不怕丟臉,肚子裡裝著的騷主意一堆一堆的,她還真拿他沒轍。

    楚昕一天天長大,她半刻也離不開粽子,還有饅頭……他也習慣了粽子的存在,每次見粽子都很興奮,「嗯啊」「呀」的叫個不停。雖然粽子跟饅頭相聚只有短短的幾天,可是膽小的饅頭在粽子野蠻的教導下,已經慢慢的敢反抗楚昕的壓迫了,上次還跟楚昕因為搶崠珠打了起來,雖然被楚昕打得受傷了,不過他的膽量在慢慢練起來了,而且他的身體亦是一天好過一天,每天吸食的靈氣都有在緩慢增加。

    繡兒不認可粽子教養孩子辦法,可饅頭一切好的開始,都是在粽子來了以後,這些她沒得否認。

    身體躺在草地上,繡兒抬頭望著夜空間閃爍的星空,伴隨著深呼吸,煩亂的心逐漸安靜下來。

    深夜獨自一人,繡兒捫心自問,撇開粽子的卑鄙不談,兩個孩子離不開粽子,而她……

    曾以為對粽子的愛早已燃燒殆盡,可直到粽子打開她的心門,原來那份愛還在,只是被時光這層厚重的塵埃掩埋起來了。

    她跟他真的還能在一起嗎?

    時光不復返,她跟他都回不到一百年前。只有彼此的世界,任由天塌下來都可以,可如今的粽子是屍界之王,他有妻子有兒子。

    楚昕跟饅頭離不開粽子,而宓裳紅跟楚渦又何嘗離的開粽子?

    她如果真的答應跟粽子重新在一起,她便是個劊子手,親手毀了宓裳紅跟楚渦的幸福。

    己所不欲,匆施於人。

    繡兒一時之間茫然,黑暗中看不到光明。

    草地上傳來沙沙聲,一道銀色的身影站在繡兒身邊。

    他坐在地上,身體一倒,跟繡兒並肩倒在草地上,一起看著天上的星星。

    「繡兒,我們多久沒有這樣看過星星了。」粽子雙手枕在腦後,面露微笑道:「你記得那次嗎?我們小時候,我帶著你去河邊捉螢火蟲,我們就像現在這樣,躺在草上地看星星。星星很美,就像今晚的星星那麼美麗……」

    繡兒點頭,「嗯,後來我睡著了,是你背我回家的吧?」只可惜,一如初見般的美好,再也回不去。

    「人類不比殭屍,容易著涼,我怕你生病,所以背你回家了。」

    繡兒身心俱疲,「楚尋,孩子離不開你,可是這條路我真的不知該如何走下去?」

    粽子握住繡兒的心,「我們彼此相愛,而且還有了兩個孩子,理所應當在一起。你心裡有什麼擔憂,盡可說出來便是。」

    「我們不在一起,孩子便沒有個完整的家,可我們若在一起,便傷害了你的妻子還有楚渦。」

    「繡兒,我跟她的婚姻,名存實亡。我可以向你坦誠,你是我唯一的女人,我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過。你若是介意她的名分,我可以休了她,讓她帶著孩子離開屍界。」

    「楚昕,你或許可以做到過河拆橋,可是我做不到。」繡兒悄然歎氣,側身對著粽子道:「從你一開始,你就想利用她跟魔尊的能力助你開劈屍界,可魔尊因此氣受大損,他不僅讓應龍奪了魔界還為此失了性命,這些已讓你在三界背了罵名,如果你再休了她,你只怕得背個比陳世美更不堪的臭名,要遺臭千年的。」

    「你知道我在乎的只有你一個,至於名聲之類的我從來都沒放在眼裡,他們愛怎麼說便怎麼說。我做過的事,我也認了,確實是我對不住宓裳紅。」

    繡兒摀住粽子的嘴,「可有些事是有底線的,該付責任的,我希望你能承擔起來。」

    粽子苦笑道:「繡兒,你想我負什麼責任?我跟她之間就是一場交易,她要的只是名分,而名分僅僅是個空殼而已,你想我將這名聲坐實,跟她成為真正的夫妻?」

    繡兒五味雜陳,一時間也沒有頭緒,「我也不知道。」

    「我並覺得虧欠了宓裳紅什麼,成親時她只想給楚渦找個爹,而如今是她貪心的想要更多。這些年來我對她算是相敬如賓,對楚渦我也是盡心盡力,我唯一對不起她的,是應龍跟魔尊交戰時,我佯裝不知並未插手。我這麼做,一半是為了你,一半是為了日後魔尊沒了威脅屍界的籌碼。你可曾想過,如果我插手此事,應龍會死無喪身之地,這是你願意看到的嗎?三界之內,沒有永遠的朋友亦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我不對付魔尊,有一天便會輪到他來對付我。」

    他為何執意要將她留在天界,便是不想她沾染這些骯髒的東西,卻誰料屍算不如天算,他陰差陽錯的失去了繡兒。

    胸口如錐心般痛,繡兒別開臉,黯然傷神道:「我知道你做的很多事,都是為了我。只是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繡兒,只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所有的障礙由我來處理就好了,你不必擔心。」

    繡兒一驚,「你想對宓裳紅母子做什麼?」

    「我會跟她談談,她要什麼補償都可以,只要她願意放手。」

    「如果她不願意呢?」宓裳紅深愛粽子,她豈會輕易放手,否則當日便不會來找她了。還有楚渦,他是那麼可愛,相信粽子對他的寵愛並非虛情假意。縱然楚渦不是粽子親生的,可幾十年的朝夕相處,感情只怕未必會比楚昕饅頭的淺。

    「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讓她願意放手的。」粽子側身,溫厚的手掌輕輕摸著繡兒的臉頰,「我們之間本來就有名無實,她守著這虛名空度年華有何意義?倒不如讓她盡早醒悟,或許能遇到真正愛她的人。」

    「她能想通最好,但如果她不願意走,你別強逼她好嗎?」

    「可她不放手,我如何給你名分?」粽子把玩著繡兒的髮絲,鄭重承諾道:「我如今已是屍界之王,而你是我的王后,這名分是你的,誰也奪不去。」

    「她是個可憐之人,你讓她慢慢想通吧。」繡兒淡淡笑道:「我只想給孩子一個父親,至於名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

    「……」粽子滿臉黑線,「那我呢,你就僅僅是為了孩子嗎?一丁點都沒有想過要跟我在一起。」

    繡兒別開臉,不再說話。

    見她如此,粽子不高興了。他為了她,願意退讓到這種地步,她到底要如何才願意接納他?

    「繡兒,我多希望你能再自私一點,多為自己考慮一些。」粽子起身,綠色的瞳孔打量著繡兒,「或許,我們就不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粽子走了,不知他跟楚昕說了什麼,對他的離開,楚昕不哭不鬧甚是安靜。

    繡兒站在窗前,腦海中不斷想著粽子說過的話。或許他說的對,她再自私一點,便不會面臨今天的困境。宓裳紅走與不走,她能守住的只有屍後的名分,而不是粽子的愛。只是她若不願意走,粽子會怎麼樣對付她?

    女人,何必為難女人。宓裳紅的今天,會是她的將來嗎?光是想想,都覺得悲涼。

    世間的愛,沒有一成不變的。如應龍跟女魃,她以為可以感天動地,至死不渝的愛情,生生世世都應該在一起,可是到頭來卻是歷經生死離別,最終都不能走在一起。

    嘴邊露出一絲蒼涼的笑容,繡兒苦澀的搖頭。說到底,她並非不相信粽子,而是不相信愛。

    她心疼宓裳紅,其實是在可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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