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屍王的寵妃  第5卷 242 賜婚
    一記手刀,重重劈在安越澤的後頸。

    安越澤踉蹌數下,身體重重摔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隨著安越澤倒下的身影,太上老君神色復雜的站在他身後,悄然歎息的望著驚慌失魂的繡兒。他向前幾步將跌在地上的繡兒拉了起來,語重心長道:“繡兒,你做事太過魯莽了。”

    “義父……”繡兒捂著自己差點被掐斷的脖子,拼命喘著氣,“三哥他……他為何會突然發狂?”

    太上老君轉身,自瓷瓶中倒出一顆丹藥,掰開安越澤的嘴塞了進去,“我跟你說過,他體內的濁氣雖然被封印了,但他靈力過於龐大,一旦定力不強或是受到強烈刺激或是誘惑,濁氣極有可能會沖破封印。你剛才說的話,刺激到他了,而濁氣趁機控制了他的意識,才會做出失控的舉動。

    繡兒驚魂未定的坐在椅子上,內疚的望著暈迷過去的安越澤,“我沒有想到,濁氣會如此厲害。”

    “幸好這次我制止的及時,否則他一旦沖動起來,極有可能會殺了你。”太上老君神情嚴肅的警告道:“你以後千萬別再刺激他了,一旦濁氣沖破封印,他便會走上女魃的不歸路,墮落成魔,為禍人間。”

    想到由於自己的自私,差點害得安越澤被濁氣控制,繡兒自責不已,她跟太上老君一起,將安越澤一起抬到床上。

    繡兒坐在床上,一時間心情甚是復雜。走,走不掉,而留在這裡,偏偏受到濁氣影響的三哥對她的情意,愈發的明顯,不管她婉轉或是直接拒絕,都會影響到他的情緒。

    莫非,她真的要像粽子所言,要假意迎合三哥?不可以,她已經傷害過他,既然無法再愛上他,便不能再給他希望。

    “繡兒,事情考慮的如何?”自安越澤失控的情況來看,再看繡兒糾結的情況,太上老君隱約猜到她的決定,但仍是忍不住苦苦相勸,“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珍惜眼前人,才是你最應該做的,想想之前你跟應龍多般配,他才是最適合你的人。”

    “義父,您說的我都知道,可是……”總是身不由己,她跟應龍之間,多了個粽子,便是再也回不到如初見般美好。

    “繡兒。”太上老君遞了只杯子過去,讓繡兒抓穩,自個抓過茶壺往杯子裡倒著沸騰的茶水。

    茶滿,滾燙的茶水溢了出來,燙在繡兒纖細的手上,繡兒痛呼一聲,杯子“匡當”一聲掉在地上,摔個粉碎。

    繡兒愕望的望著太上老君,不解他此舉何為?

    太上老君淡笑,“繡兒,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東西是放不下來的。你放不下,只因未嘗到切膚之痛!”

    繡兒若有所思,面露苦澀道:“義父,我腹中的孩子,他是個生命,不是一個隨手可以丟棄的東西。”

    “你跟應龍之間的情分,是命中流定的。不管你愛不愛聽,這丑話我都得說,如果你再一意孤行,應龍跟女魃之前的事,便是你的前車之鑒。”

    繡兒咯登一下,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一地步,她真的會像三哥那樣,徹底失去對粽子的記憶?

    一股深深的害怕,禁不住湧上心頭,繡兒不敢想,更不願意想。

    或許,女人終是不跳黃河心不死的動物,縱然心裡已做了決定,可一時之間若讓她對粽子徹底死心,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還對他抱有奢望嗎?

    事情的發展,遠遠出乎繡兒的意料。安越澤受到濁氣影響,簡直就是個定時炸彈,壓根不著碰著任何火苗星子,否則一點就燃。

    避,避不得;說,說不得;走,走不掉。

    繡兒站在窗前良久,刺骨的寒風吹得身體僵硬,“義父,只要能夠保住孩子,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太上老君頭痛道:“你這孩子,真是無藥可救了。”

    “都說神仙是菩薩心腸,難道義父真不願意幫我?”繡兒眼眶濕潤,她自發鬢上拔下一根鋒利的釵子,抵住自己的脖子,“義父,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如果連你都不幫我,我唯有一死才能脫離苦海了。”

    “唉……”太上老君甚是為難,半晌才道:“能讓你保住孩子的,只有應龍。”

    該說不該說,他都已經說了,一切得看她的造化了。

    太上老君取出一只瓷瓶放在桌上,“你脖子受傷了,用藥水擦擦。”

    繡兒抿唇,絕望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是的,唯今之計只有三哥才能保住她的孩子,可她若真做了,對他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脖子上,幾圈發紫的勒痕,繡兒用衣袖遮掩住,沒敢讓人瞧見。

    長夜漫漫,繡兒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三哥在瑤池蘇醒之後,一言不發的離開了,連著好幾天都沒有露面,直到玉帝在靈霄殿召見,她才得以見到他。

    數日未見,他的神色有些憔悴,俊雅的臉頰瘦削了不少。繡兒低著頭,不敢多看他一眼,只是當著眾仙家的面,跪在他旁邊,等待著玉帝的旨意。

    該來的,躲不掉,繡兒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她不知道,如果自己拒婚,帶來的後果真會如義父所言的下場?

    有些事,不得不信。畢竟,她強迫上天庭的目的只有一個,應龍!

    繡兒不敢賭,如果真的惱怒了玉帝,一旦執行被抽離記憶之事,她懷孕的事極有可能被發現。或許,壓根不用等到那個時候,受濁氣染體的三哥情緒失控,指不定會將她的事說出來。正如,女魃愛應龍之深,可以為他生為他死,可一旦受到濁氣控制,在凡間的前三世,不能得償所願的她,親手殺了應龍。

    眼見著安越澤每日受著濁氣的折磨,她卻愛莫能助。欲望是無窮無盡的,實現了第一個,便會有第二個,她是他的第一個欲望,而他的第二個欲望是什麼?

    是殺了粽子嗎?還是殺了她的孩子?

    一想到,痛得猶豫穿腸毒藥。

    她是一顆棋子,無論如何努力,都走不出被控制的領域,被強行安排進戰局,卻連基本的防備都沒有。

    玉帝的話,字字珠璣,眾神仙笑意盈盈的應景,宛如繡兒跟應龍是天作之合,世間絕配。尚未輪得到繡兒說話,眾神仙甚至都已經將良辰吉日選好了,有些侃神甚至還跟應龍攀起了親家,這八字也撇得太遠了。

    “擇日不如撞日,今兒是難得的黃道吉日,不如就在今晚舉行吧。”幾位侃神越吹越樂,說話亦是沒個分寸,“難得眾仙友齊聚一堂,大伙幫幫心出出力,立馬就能拜堂成親了。”

    “謝玉帝美意,我與繡兒心領了,只是我們在凡塵是親兄妹,縱然如今重返天庭,卻仍是禁忌的身份。我跟繡兒曾有約定,待重修肉身之日,便是成婚之時。”

    繡兒愕然,她萬萬沒有想到,三哥會拒婚。想來,他仍是不願意看到她傷心難過。一時之間,繡兒五味雜陳,腦海一片空白。他的大度,讓她為自己的鄙視自責不已。

    “這……”此話一出,不僅玉帝,連眾仙都訝然了,偏偏人類還真是血親之事。

    應龍拒婚,拒得恰到好處,他既沒有說同意,亦沒說不同意。

    “咳,不知應龍跟繡兒打算何時成親?”玉帝的臉面有些掛不住。

    “重修肉身需要時快則三月,慢則半年。”安越澤淡笑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跟繡兒數萬年都過來了,這數月倒也等得。只是到時大伙一定要過來喝我跟繡兒的喜酒,見證我跟繡兒喜結連理。”

    玉帝聖旨,金口玉言,除了潑猴之外,三界之內敢頂撞他的還真找不出來,不料偏偏應龍不識的抬舉。不過天庭天子,比起凡間皇帝,修養更上一層樓,當著眾仙的面,玉帝倒也沒發怒,只是笑著讓應龍盡快重修肉身,讓天庭熱熱鬧鬧的辦場喜事。

    賜婚,讓繡兒虛驚一場,對於安越澤的庇護,她不知該如何道謝。

    自靈霄玉殿出來,安越澤陪著繡兒回瑤池,一路上兩人沉默以對,繡兒只覺得甚是尷尬,“三哥,那天的事,對不起。”

    “是我不好,嚇著你了。”安越澤停下腳步,望著繡兒脖子上悄然露出的傷痕,自責道:“我差點就傷了你。”

    “不是三哥的錯,一切都是濁氣惹的禍。”繡兒望著安越澤,“三哥,我相信你一定能戰勝濁氣,不會中了女魃的計。”愛到深處,便是極致的恨。

    “繡兒,你留下來吧。”安越澤執著繡兒的手,“你若想留下孩子,便留著。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當孩子的爹。只是我現在不放心讓你獨自離開天庭,待我清完體內的濁氣之後,我會帶你離開。”

    “我……”繡兒甚是為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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