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屍王的寵妃  第5卷 229 殭屍作亂
    太上老君望著憤怒的繡兒,悄然歎氣道:「雪奴,你以前是非分明,無慾無求。為何跟殭屍相處之後,會如此偏激?」

    「我偏激?」繡兒冷笑,「或許是我之前太天真了,一直以為天界慈悲為懷,心繫天下蒼生。女魃變成殭屍為禍天下時,你們在天下行歡作樂。有多少百姓死於殭屍之口,你們在哪?而如今殭屍危威天界……」

    太上老君向前一步,緊緊摀住繡兒的嘴,低聲道:「有些話不可以亂說,否則會招來殺氣之禍。」

    繡兒撇開臉,眼眶發紅,「既然如此,為何要抓我上天庭?」她寧可跟粽子死在一起,亦不願意在踏足虛偽的天宮。

    「應龍需要你的照顧。」

    一語道出玄機,繡兒恍然大悟。她只是一名小小的仙奴,壓根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天界大動干戈出動數千天兵天將,只是不想放棄戰神應龍。女魃已死,粽子是殭屍的統治者,擁有與神叫陣能力的他,野心遠遠大過女魃。

    他要的,並非一片能容下自己生存的樂土,而是擁有整個的天下。

    天神不敢想像,一旦這個世界被黑暗的吸血殭屍統治,會變成什麼模樣?

    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天神都必須阻止,哪怕是髒了自己的手。

    繼女魃死後,唯一能跟粽子抗衡的,只有應龍!

    天庭不惜損兵折將她來的目的,是為了滿足被濁氣染體的應龍,他的慾望。或者是說,利用她來控制應龍消滅粽子!

    繡兒無力地跌坐在床邊,三哥的慾望,真的會是她嗎?

    腦海中,不禁浮現女魃臨死前的話:應龍,我詛咒你生生世世痛失所愛,你所愛之人,終其一生都不會愛你!

    「雪奴,其他的我不再多說了。」見繡兒痛苦不堪,太上老君歎息的搖頭,「凡塵只是你們修煉的一部分而已,愛恨都已經過去了。如今你與應龍重回仙界,該是再續前緣之時,忘了在凡間所發生的一切吧。安心留在瑤池,待應龍傷好之時,或許你們遲來數萬年的姻緣便到了。」

    「可是,我已經愛上粽子,此生豈非還能再愛上他人?」心只有一顆,如何掰成兩半,或是將粽子從心中剜去。

    「愛情,從來都不會是一成不變的。」太上老君欲言又止,半晌才道:「當年應龍與女魃之間的愛情天地可鑒,可是後來呢?你自己好好考慮吧,希望能早日想明白,執迷不悟只會讓自己更痛苦。」

    語畢,太上老君五味雜陳的離開了瑤池。雪奴是他的義女,可是他今日所言之語,卻處處傷了她的心。為了天下蒼生,這已是護她周全的上上之策。

    繡兒失神的坐在床邊,太上老君似乎話中有話,他想說明什麼?如果她忘不掉粽子,玉帝是否會效仿黃帝,抽去她對粽子的記憶?

    不要!!!

    一想粽子會從自己的腦海中抹中,只留下她曾經對應龍的愛,繡兒的心頓時一片冰涼,疼得呼不過來。

    怎麼辦?

    她要如何才能逃脫被強制的命運?

    安越澤安靜的睡在床上,繡兒怔怔的望著他,只盼著他能快些醒來,一塊逃脫吃人不吐骨頭的天宮。

    繡兒稍微理了理思緒,她已經來不及憂傷,悄然往南天門而潛去,卻不料天門守衛森嚴,於是不死心的她往其他方位的天南找去,誰知同是守衛森然。

    想來,她跟三哥是插翅難飛了。

    繡兒拖著灌鉛的腳,回到瑤池,無助的坐在床上,頭埋進雙膝間。粽子,你在哪裡,是生是死?

    黃泉海一役,天庭損兵折將,死在粽子與皇少手中的天兵不勝其數,而活著回天庭的,幾乎都受了重傷,沾染了屍毒,偏偏天上修真的道士不擅長治屍魔之毒。如此一來可急壞了眾天神們,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只怕未等打敗殭屍,天庭反多了一大群殭屍。

    若是一般的屍毒,倒也不害怕,偏偏是屍魔之毒,一時間倒難倒了一眾神仙。玉帝下了指令,到凡間去請道士。

    天師道,泰山北斗當屬茅山派,能治屍魔之毒者,天下間唯有莊逾臣,誰知偏偏此時邵家舉了反旗,與朝廷之師在洛水一帶爆發了一場場戰爭。

    洛家軍擁有一支殭屍軍隊,他們沒有知覺,不老不死,見到敵人便咬,但凡被咬之人,皆變成了殭屍。如此一來,天下百姓談屍色變,朝廷大軍潰不成軍,節節退敗。

    以茅山為首的天下道,集結了有志道士,與朝廷一塊對抗殭屍。天師道推舉了抗屍盟主——莊逾臣,莊逾臣率著天下道士,眾志成城對付邵家軍的千年殭屍軍隊。

    誰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在天師道協道抗屍之時,僅僅一夜之間,泱泱天下竟然到處出現了殺人放火的千年殭屍,死在殭屍獠牙之下的百姓越來越多,人間恐慌不斷。

    於是,抗屍聯盟被打散,道士四處奔波忙於消滅殭屍,他們忙得連喝口水或是撒泡尿的時候都沒有,哪能抽空上天庭解決屍毒。再者,縱然道士們想去,可是他們沒有金剛鑽,攬不得那瓷器活,一切還得看盟主大人的。

    偏偏,莊逾臣沒有分身之術,神仙受了屍魔暫且有能力自保,可是天下百姓受了屍毒若不及時救治,只會變成殭屍害人。更何況,此時他與朝廷之師對抗邵家軍的另一個目的,是替茅山派贖罪。

    鄭珊,數年前在莊逾臣大婚之際,為制止他成親,她不惜背叛師門與殭屍為伍,在酒水中下了藥,致使繡兒被殭屍擄走不說,還害得天師道被殭屍萬般羞辱。

    害人終害己,她不但被殭屍毀了容,還被鄭霍英逐出師門。

    邵天抓住千載難逢的機會,將鄭珊納入麾下,讓她馴服自地底下挖出業的千年殭屍。鄭珊成了邵家軍中殭屍軍隊的統帥,她指揮著殭屍,殘忍著踐踏著人間,多少無辜的百姓深受其害。

    不稍時日,人間將化成煉獄,而鄭珊將功不可沒。

    由於之前的打擊,鄭霍英已一病不起,而如今聽到鄭珊犯下的罪孽,他一口血鮮噴了出來,當場氣絕身亡。

    師門之恥,莊逾臣與江惠芷商量之下,並未公佈鄭霍英的真正死因,對外只道病重鄭霍英眼見殭屍為禍人間,急怒攻心下加重了病情,與世長辭。

    茅山派一代名師,居然落得個如此淒涼晚景,天師道憤怒不已,誓要將殭屍碎屍萬段,以雪天師道之恥。

    鄭霍英的辭世,讓茅山派陷入悲痛不能自拔,數千茅山弟子痛哭流涕。

    出殯當日,江惠芷到莊逾臣叫道一旁,她拭去眼角的淚水,發紅的眼眶望向遠處,「逾臣,茅山派的重任此後就落在你一人身上了。師娘有個要求,不知你可否答應?」

    衣袖之下的手,悄然緊握,身披麻衣的莊逾臣問道:「師娘儘管提。」

    「今天是老鄭的出殯之日,我瞞著你暗中去請她回來,想讓她見老鄭最後一面,可是她卻不肯回來。處理好你師傅的後事之後,你將去將她帶回來,她若不肯回來,你便殺了她,不要再讓那個畜生害人了。」她只當是,從沒有出生這個女兒。

    莊逾臣點頭,「好。」茅山派,該是清理門戶的時候了。

    入夜,繁星點點,莊逾臣站在帳縫外,抬頭望著遠處。

    新的黑夜來臨,正是殭屍作亂的好時候。

    草原的夜晚,冷意沁人心脾,莊逾臣清冷的身影佇立在黑暗中。今天是師父的頭七,他卻不能在靈墓前守孝,實著慚愧。

    莊逾臣跪在地上,朝著茅山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沉浸在悲傷中的莊逾臣絲毫沒有發現,危險再一步步靠近。

    一隻飛屍,自黑暗中飛來,鋒利的五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向莊逾臣的後腦勺。

    跪拜之後,莊逾臣自地上站了起來,他沒有回頭,手中的劍鞘飛了出去。一個反手,鋒利的誅邪劍直直沒入飛屍的天靈蓋。

    手腕一個用力,誅邪劍攪動,飛屍黑乎乎的腦汁濺了出來,當場死亡。

    「出來吧!」飛屍的身體重重砸在地上,莊逾臣收起誅邪劍,冷冷道:「扮殭屍,要裝像點。」

    草地沙沙作響,旖旎的裙擺拖地,一道纖麗的身影出現在莊逾臣身後,來者手持淨手瓶,面帶微笑道:「逾臣,好身手。」

    「都說菩薩悲憐天下,為何此時還能笑出來?」

    「那是因為,逾臣生得俊逸,貧僧忍不住心情大好。」對於莊逾臣的質問,觀音菩薩並沒有生氣,反問笑問道:「今夜的殭屍暫時不會作亂,你可以放心大膽的跟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

    「去見繡兒。」菩薩故作神秘道:「你與她尚有情緣未了,該是見面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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