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是告別過去】
等了這麼多天，明明等得就是這通電話，可以沫突然沒有了接電話的興致，無視掉正叫囂的手機，以沫起身，進了房間，關上房門的瞬間隔絕掉外頭還持續不斷的手機鈴聲。
以沫躺在床上惡趣味的覺得偶爾讓慕司爵著急一下也是好的，當然，如果他會為她著急的話。
半夜醒來，真的只是出來喝個水，以沫才發現被她丟在客廳裡的那隻手機還在瘋狂叫囂著。
她心安理得的喝掉一整杯水，這才晃晃悠悠過去按下通話鍵，只是，這真的是悲劇吧，注定了上天也不願意讓她接這個電話。
彼時，她剛將電話湊近耳邊，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已經沒電關機……
以沫默默凌亂了，他究竟打了多少電話，以至於她電力充足的手機竟然沒電關機了？
電話那頭，相當有默契的，以沫剛剛接通電話的瞬間，慕司爵握著的手機倏地沒電自動關機……
丟開手機，莫名煩躁起來，按下內線，冷著聲音吩咐下去，「準備飛機，兩小時之後啟程回國。」
掛掉電話，卻是已經沒有了工作的心情。
扯開領帶，鬆垮垮的掛在脖子上，捏著就被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鋪天蓋地的雪白，還在飄雪，而他一仰頭，琥珀色的液體自薄唇間消失。
他不想承認可偏偏不得不承認，蘇以沫的存在，不可避免的闖進了他本無波瀾的心底。
激起的卻是他一時之間的不知所措。
從出國的那一天開始，不可否認的，他就是在避開蘇以沫，關掉了一切她所知道的聯繫方式。
他以為如此便可證明些什麼，他以為只是下意識習慣了那個女人的存在，可對他而言，習慣這東西，向來可有可無。
就如同出國時候的初衷。
可他錯了，幾天的時間，心裡卻是越來越亂，好像沒有蘇以沫的地方，他突然就覺得自己的生命不完整了。
是了，不完整！
他二十七年的人生，因為蘇以沫，頭一次覺得自己竟能活得如此不完整。
所以開始想念，那種感覺，那種平淡安心的感覺，他也試驗過，可沒有用，從任何一個女人身上也找不來蘇以沫給他的感覺。
即便那些女人比蘇以沫好千倍百倍！
他好像漸漸明瞭了蘇以沫想要的那種東西，愛情……
已經在萌芽，或者已經早就長成了參天大樹，只是他一直以來自欺欺人的過活了……
一千兩百二十三個電話，他不懂自己在執著什麼，可偏偏他也不得不承認，即便到最後並沒有能夠聽到她的聲音，電話被接通的那一刻，他心裡倏地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她是安好的。
好像這就夠了。
慕司爵仰頭看向灰茫茫的天空，唇角卻倏地上揚，就連眉角都已然染上笑意。
愛就愛吧，他從來不是變扭的人。
所以沒有什麼需要否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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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小時之後G城私人停機坪。
慕司爵沒有想到下了飛機見著的第一個人卻是顧卿卿。
地上一層厚厚的積雪，走幾步都是咯吱咯吱的響聲，慕司爵進了慕宅客廳，迎上的便是顧卿卿滿臉笑容的樣子。
她的消息倒是靈通！
慕司爵唇角一陣冷笑。
「司爵，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麼？」顧卿卿滿臉期待的模樣，她是自信的，這一天本就對她們有著某種特殊的含義。
而事實上，慕司爵確實記得。
聖誕節，顧卿卿的生日，也是很多年前的今天，顧卿卿完整將自己交給他的日子！
可那又怎樣？
慕司爵唇角笑意更濃，偏偏開口聲音裡頭是徹骨的冰寒，「聖誕節？」
顧卿卿掩去眼底一片黯然，她想笑，可笑意已經僵硬在唇角。
「司爵，今天是我生日……」
頓了頓，她看嚮慕司爵，而他臉上依舊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你曾經答應過我的以後我的每一個生日你都會陪在我身旁，既然我們已經沒有以後了，那可以不可，求你陪我過這最後一個生日……當做我們在一起一場我最後的願望……」
她說的卑微，是因為她知道只有這樣或者才可以讓慕司爵點頭答應！
「司爵，我愛你，很愛很愛，從來沒有變過，女孩子所有珍貴的第一次我都給你了，我從前想要你愛我，那算是我唯一的要求，你沒有做到，那麼今天我求你陪我過最後一次生日，你滿足一次我的願望好不好？」
她低著頭，淚水卻是已經浸濕了眼眶，就連聲音裡都是不自覺的哽咽。
慕司爵皺眉，或者是時候同過往徹底告別了。
「好。」他點頭應允，聲音裡帶著些許不明顯的沙啞。
顧卿卿抬頭看向他，眼底升起淺淺希望……
「就當同我們的過去徹底告別，我是說徹底，顧卿卿，這之後我們將會是徹底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