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走壞壞王爺 轉身,淚流滿面 V045、拐走壞壞王爺(萬字)
    墨璃躲在暗處的樹林中,會出現這種狀況,他也沒有預料到。

    沐泠然出了意外,萬俟清澈的崩潰,這些都超乎了他的想像。

    他暗暗替安陵永曦感到可惜,只差這麼四天,安陵永曦就見不到她最後一面。

    若是他承認自己是為她而來,快馬加鞭趕路,或許可以阻止這一場悲劇。

    想像不出若是安陵永曦親眼看到剛才這一幕,他會不會比萬俟清澈更難受。

    萬俟清澈的崩潰,已經是超出想像。

    安陵永曦的用情之深,絕對不比萬俟清澈少一分一毫。

    與她決裂後,安陵永曦的心痛,他都懂。

    明明捨不得她死,卻還是下令對她趕盡殺絕,然後自己躲在房中喝悶酒。

    醉得不省人事,卻治不了心上的傷,只能暫時麻痺自己。

    安陵永曦得到了天下,卻失去了她,一個人獨守空曠的皇宮。

    萬俟清澈亦是如此,奪得了江山,身旁卻沒有一個能夠一直陪著他的人。

    像他們這樣,得到了江山,卻失去了快樂,又是何苦呢?

    這次安陵永曦來蒼渠不僅僅是為了助萬俟清澈奪皇位,最重要的是來看沐泠然,助萬俟清澈只是其次,只不過他不願承認罷了。

    斷情崖,與其名一樣,是斷情之處。

    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個有權有勢的富家公子看上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不顧那女子有婚約在身,強行下聘求親。

    那女子迫於無奈,可又不願嫁給那富家公子,於是,她與未婚夫選擇了私奔。

    卻被那富家公子發現,一路窮追不捨,二人被追到這崖邊。

    那女子的未婚夫被那富家公子的人扔了下去,那女子哭得驚天動地,大白天的,電閃雷鳴。

    那女子果斷隨未婚夫跳崖,跳崖前,她發毒誓詛咒那富家公子不得好死。

    三個月後,那富家公子全身潰爛,不治而死。

    斷情崖自此得名。

    剛才所發生的一幕,還真與那故事裡的一樣。

    萬俟清澈就是那富家公子,他沒有得什麼不治之症,卻痛不欲生。

    所有的所有,都是報應。

    種什麼因,就得什麼果,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打暈萬俟清澈的分割線***************

    萬俟清澈爬行至崖邊,她不在,她真的不在……

    他以為是自己看花了,視線又模糊了……

    他不斷地用力掘土,她一定還在的,她躲起來了。

    晚兮……

    晚兮,你快出來……

    晚兮,別讓我難過……

    晚兮,回來,我不會把你送人……

    晚兮,快回來。

    我不會把你送人的,就連那個念頭都不可能會有。

    那時只是順口答應,以後都不會再有這種情況了……

    只要你回來,我什麼都答應你……

    晚兮……

    臉上似乎有什麼在流淌,他怔怔地伸手去拭擦……

    有水,臉上怎麼會有水?

    天空似乎沒有下雨,這水從何而來?

    手上的泥土弄得滿臉都是,可是,那液體不知從何而來,源源不斷,擦之不盡……

    他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液體是從眼睛裡流出來的……

    用手背擦過後,視線清晰多了,他看得清楚多了……

    是什麼蒙蔽了他的雙眼?

    讓他看不清前面?

    是什麼流得他滿面都是,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視線越發的清晰,心裡越是絕望。

    晚兮,你在哪裡?

    為何我找不到你?

    下面只有一片白濛濛的霧,用肉眼根本看不了多深……

    萬俟清澈繼續向崖邊爬行,眼看他的身子已經有一大截是掛在下面的。

    禁軍統領立刻拉住他的雙腿,一旁的士兵立刻有人過來幫忙。

    見萬俟清澈像個瘋子一樣,萬俟清泉實在看不下去了,所幸的是,他現在還保持著理智。

    「打暈他帶回王府,剩下的人,繞路去崖底找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王爺。」

    萬俟清泉來到崖邊,任由狂風吹打。

    不是不難過,而是因為無能為力。

    這個笨丫頭,怎麼能那麼決絕,說跳就跳,一點後路都不給人留。

    她可知道,她從這裡跳下去,會有多少人難過。

    萬俟清泉用短刀在巨石上刻下兩行字:滿目河山空望遠,不如憐取眼前人。

    ***************安陵永曦難過的分割線***************

    安陵永曦收到墨璃的飛鴿傳書後,快馬加鞭連夜趕路。

    原來需要四天的路程,兩天就到了,整整縮短了一半。

    最讓安陵永曦心焦的是不知道沐泠然出了什麼事,墨璃在信上只是說沐泠然出事了,至於出了什麼事,信上並未說明。

    正因為不知出了什麼事,他更是心急如焚,急不可待地趕來。

    若不是出了什麼大事,墨璃不可能那麼急著讓他快趕來。

    見到風塵僕僕地安陵永曦,墨璃單膝跪地,雙手奉上金鞭。

    「主子,屬下保護沐小姐不力,請主子責罰。」

    墨璃的聲音中有種難掩的疲憊,這兩天他確實累了。

    為了找到沐泠然,他獨自一人,帶著一捆繩索下去找。

    那懸崖比他想像中要深許多,又或者說那懸崖根本就沒有底。

    他攀著峭壁上的石頭下去,腰上綁著繩索,繩索的末端繫在斷情崖的一棵大樹上。

    下面一片白霧濛濛,根本看不清有些什麼。

    他往下三丈,就再也下不去了,因為,下面的峭壁是直的,根本無法攀爬。

    他想下去找沐泠然,也是有心無力。

    安陵永曦派他來跟著沐泠然,只是讓他遠遠地跟著,不要靠得太近,不可讓她發現。

    有時事,他也阻止不了,比如說她跳崖……

    安陵永曦見墨璃這般痛苦的神色,心中一緊,一把揪住墨璃的衣裳。

    「她到底怎麼樣了?」

    墨璃低下頭,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她……跳崖了……」

    安陵永曦頓失心跳,跳崖,她怎麼可能會無端端跳崖?

    不會的,她不會輕生的,她不會這麼做的。

    安陵永曦像只發怒的野獸,吼出聲來,「當時,萬俟清澈在哪裡?他為何不阻攔她?」

    扔下墨璃,安陵永曦前往景王府。

    ***************血染景王府的分割線***************

    這次他是秘密行動,所以,帶的隨從不多。

    一行十幾個人,不許任何人跟著,安陵永曦提著劍來到景王府。

    此時的他已經失去了理智,只想滅了萬俟清澈,帶她走的人是萬俟清澈,結果,萬俟清澈卻眼睜睜看著她跳崖。

    好個萬俟清澈,竟然把人弄沒了,他是該付出代價了。

    到了景王府,安陵永曦是一路殺進去的,無論是下人,還是別的人,見人就殺。

    安陵永曦殺紅了眼,握著一柄尚在流血的劍,恨不能殺光所有人。

    劉全大叔的功夫還算不錯,他是見過安陵永曦的,劉全的武功雖高,卻不敢出手傷了安陵永曦。

    「你來蒼渠就是為了在景王府大開殺戒麼?」

    安陵永曦下手極狠,每一招都直擊要害。

    「快讓萬俟清澈滾出來。」

    「王爺前天就病倒了,不便見客。」

    安陵永曦怒意更甚,想躲,沒事,那就血++洗他的景王府。

    「只要他還沒死,就讓他滾出來。」

    景王府已經血流成河,遍地屍體。

    那些侍衛還在前仆後繼,安陵永曦一劍一個,另一面還在防備劉全的攻擊。

    「王爺身有重病,還望閣下不要為難我等。」

    安陵永曦氣憤不過,「他是真病還是裝病,這可不是你說了算。」

    萬俟清澈,他今日非得給個說法不可,沐泠然不可能無緣無故去跳崖,這其中的內幕也只有萬俟清澈清楚。

    這時,一個紅色身影與一個白色身影出現在景王府的大門口。

    朔月與萬俟清泉看著那滿地的屍體,不知作何感想。

    朔月抬起下巴,沖安陵永曦說:「安陵永曦,為了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女人大開殺戒,值麼?」

    安陵永曦根本就不屑理會朔月,在他眼中,她只不過是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

    ***************朔月受懲罰的分割線***************

    王府內院四位侍衛接著竹椅,萬俟清澈坐在竹椅上咳嗽。

    萬俟清澈露面了,安陵永曦這才罷手,卻將劍鋒指向萬俟清澈,「萬俟清澈,把唸唸還給我。」

    萬俟清澈無力地搖搖頭,他派去了不少人去懸崖下尋找,因為要繞路走,路程較遠,到現在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朔月兩日未見萬俟清澈,見他憔悴不堪,她心裡極為難受,更恨沐泠然。

    「澈哥哥,你沒事吧。」

    萬俟清澈根本不讓她靠近,「拿下她。」

    朔月驚呼道:「澈哥哥,你要幹嘛……」

    萬俟清澈面色冰冷,微慍道:「將她關進地牢。劉全,交給你了,那個女鬼被人怎麼折磨過你是最清楚的,本王命你讓她比那個女鬼更慘。」

    劉全不可思議地望著萬俟清澈,那個女鬼可是被人剝下臉皮,敲光所有牙齒,這和殺了她有什麼分別?

    「王爺,郡主是定國候的女兒,這麼做,怕是有失妥當。」

    目前,萬俟清澈身後最大的一股力量就是定國候,若是失去定國候的支持,萬俟清澈想要得到皇位,怕是還要下一番苦功夫。

    萬俟清澈已經沒有了要當皇帝的想法,那冰冷的皇位,誰要就讓誰去坐吧。

    「江山對本王已經失去了吸引力,即便是要得罪定國候,本王今日也要懲罰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萬俟清澈的絕情,讓朔月心寒,他怎能把她關進地牢?

    這麼些年來,她為了他四處奔波,為了他,放棄錦衣玉食,去當一個下人,呵呵,他竟然全不顧及舊情,要對她下手。

    朔月淚流滿面,哭著問:「澈哥哥,朔月做錯何事?澈哥哥要這麼對待朔月?」

    萬俟清澈冷笑出聲,「還敢在本王面前演戲。早在幾個月前你就對晚兮下毒,如今,你竟敢將晚兮的身份告訴萬俟靖業。怎麼,你還有話要說?」

    ***************火燒沐泠然之人的分割線***************

    朔月覺得不公平,對,她是出於嫉妒才這麼做的,可是,她不覺得自己有做錯過。

    沐泠然憑什麼得到他的心,她只不過是為他找到密室所在的位置,萬俟清澈怎麼能對她那麼好?

    景王府的落雪閣讓她沐泠然住,落雪閣初建時,萬俟清澈明明說過那是給他未來的王妃住的。

    沐泠然已經嫁過人了,她手臂上的守宮砂也消退了,一個不清不白的女人哪有資格當萬俟清澈的王妃?

    「對,都是我做的。她沐泠然有什麼資格和我爭你?她只是個不清不白的女人,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此刻朔月還敢抵毀沐泠然的名聲,萬俟清澈更是生氣。

    雖然她不是清白之身,但他一直不在意,早在他說了要帶她回蒼渠之時,就不在意她的清白了。

    「來人,掌嘴三十,給本王狠狠地打。」

    安陵永曦冷眼旁觀,對這麼一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是該重重懲罰。

    朔月像見了鬼一樣瞪著萬俟清澈,他怎能這麼對她,她說的都是事實,沐泠然不是清白之身。

    年歡和她說過,那次在相國寺中,沐泠然與周嫵兒的表兄在做苟++且之事,被周嫵兒逮個正著。

    「我說的是事實,沐泠然那個賤人,幾個月前在相國寺,她就和別人勾++搭上了……萬俟清澈,你這瞎目之人,你看不出來誰對是你真心的麼……你不但瞎目,你的心也是瞎的……」

    一邊掌嘴,朔月一邊漫罵,和一潑婦沒有兩樣。

    劉全擺了擺手,景王府外圍了好多人在看熱鬧,立刻有侍衛把人轟走,關上景王府的大門。

    萬俟清澈對朔月從來都是那麼狠心,早在朔月給沐泠然下紅顏薄命之後,他已經開始讓朔月飲沐泠然加了罌粟的茶。

    幾個月了,想必朔月已經離不開那茶了。

    上次劉全去洛安看如燕,如燕像個瘋子一樣,恨不能把自己的頭髮都扯下來,把身上的皮都扯下來。

    身上如有成千上萬條蟲子在噬咬,痛不堪言,朔月的茶,應該快喝完了,在地牢中,可沒有好茶侍候她。

    ***************朔月郡主的末日分割線***************

    「朔月,別試圖挑戰本王的底線,否則,本王連你父親一起殺。」

    朔月怨恨地瞪著萬俟清澈,以前她以為他無心,現在她知道了,他有心,只不過他的心給了別人。

    因為她太過愛他,愛到自己放棄一切,追隨他的腳步。

    儘管他對她如此殘忍,她依然無法恨他,她只恨自己太過軟弱,太過愛他。

    女人,一旦為一個男人著魔,就會徹底失去自己,就連最基本的吸引力都消失了,只會圍著他打轉。

    而她整天圍著他打轉,只會讓他覺得是應該的,根本就不會珍惜。

    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好的。

    越是唾手可得的,就越是不會上心。

    她現在都懂了,可是,懂了又能如何,已經太晚了。

    悟時,晚兮。

    掌嘴三十已將朔月打得鼻青臉腫,嘴角還流著鮮血,可見這用刑之人未曾手下留情。

    「萬俟清澈,你喚她為晚兮……這名字,太不吉利了,晚兮……已經晚了……你永遠都得不到她……哈哈哈哈……」

    朔月仰天長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追隨他,是她的過錯,錯將真心付流水。

    迷戀沐泠然,是他的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

    他真的很可憐,她也很可憐……

    是他親手逼死心上人,是她為愛不擇手段,最終難過的人還是自己……

    萬俟清澈看朔月像個瘋子一樣笑著,心裡的陰霾,讓他再次狠下心對她用刑。

    當時為沐泠然起名為晚兮時,是因為她出現得太晚了。

    他一直覺得失憶前的她,與失憶後的她不是同一個人。

    呵呵,原來說的晚不是指她,而是指他自己發現得太晚了,總是看不清自己的心,一直被迷惑著。

    他總以為,皇位才是這世上最有吸引力的東西,得到了皇位,就是得到了所有。

    可是,在她跳崖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皇位其實也是虛有的。

    心裡空了,得到了天下又能如何?

    這天下都將隨著心一起空,虛的,實的,真的,假的,再也無法分辨。

    ***************對朔月郡主用刑***************

    「劉全,她的纖纖玉指看著很礙眼。」

    劉全立刻吩咐侍衛上刑具,「上夾棍、竹籤。」

    朔月還在笑,「萬俟清澈,她已經死了被你逼走的……為了皇位,你出賣她,她不會再回來的……」

    這句話,說到了萬俟清澈的痛處,他怒吼道:「你這市井婦人懂什麼?難道你父親沒告訴你本王的計劃?朔月,十個你,都抵不上晚兮的半根手指頭。你就連與她相提並論的資格都沒有。」

    自取其辱的女人,看來,他應該要學學安陵永昕的招數,將這個女人貶為軍++妓,再來懲罰她。

    朔月突然明白了,萬俟清澈說是過幾日再送沐泠然入宮。

    實際上,萬俟清澈根本就沒那個意思,他已經與她父親商量好,那日奪宮。

    他還是捨不得將她送人,哪怕是為了皇位,他都捨不得。

    朔月又將矛頭指向安陵永曦,意圖讓二人之間的矛盾進一步惡化。

    「安陵永曦,你真可憐,你得到了皇位又能如何?你最喜歡的女人卻跟別人走了,現在還被逼死。可憐的你,竟然還一心想要幫那個逼死你喜歡的女人的兇手奪皇位,你真可憐……」

    說到這,她頓了一下,想了想,又繼續說:「忘了告訴你們,其實,幾個月前沐府那個縱火之人就是我,當時我與周嫵兒一起想要置沐泠然於死地,結果失算了,沐泠然當時不在夕落院……」

    倒是萬俟清泉聽不下去了,「朔月,你鬧夠了沒有?唸唸什麼地方得罪過你,你要用這麼惡毒的方法對她?你明知道萬俟靖業對沐瑾寒的恨,還一心想將唸唸推入火坑,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惡毒?」

    竟然是這個女人縱的火,也難怪有那麼好的機會,裡應外合確實比外人來縱火成功率要高出許多。

    安陵永曦的目光如同千年寒冰,「萬俟清澈,這個女人,先別弄死她,要讓她死不能生,生不如死。」

    這時,夾棍與竹籤已經呈上來了,萬俟清澈一個手勢,劉全立刻行刑。

    先用竹籤將朔月的指甲全部挑開,只聽到朔月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同情她,這個女人實在太瘋狂了。

    萬俟清澈心裡更是說不出的滋味,怎麼也想不到沐府的火是她放的,這個惡毒的女人,真應該千刀萬剮,放進油鍋裡面炸。

    萬俟清泉附在安陵永曦耳邊低聲說:「走吧,我們去斷情崖看看……」

    安陵永曦雖然與萬俟清泉沒什麼交情,但是聽到萬俟清泉也喚沐泠然為唸唸,心知萬俟清泉與沐泠然的關係應該不錯。

    斷情崖上,風,迷離了安陵永曦的眼。

    他感覺眼睛被風吹得睜不開了,指尖摩挲著巨石上刻著的字。

    這字跡顯然是新刻上的,字跡清晰,卻讓他的心直流血。

    默默地念著巨石上所刻的字,「滿目河山空望遠,不如憐取眼前人……滿目河山空望遠,不如憐取眼前人……」

    萬俟清泉有些傷感的望著安陵永曦,「你也利用過她?」

    安陵永曦怔了怔,許久過後,他才回答。「對……利用過……」

    「你後悔了?」

    「後悔了。」

    「你與萬俟清澈對她的利用與欺騙,讓她不敢隨便相信人了。你現在來找她,又有何用?」

    「我只想來看看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萬俟清泉突然別過頭,「安陵永曦,你與萬俟清澈一樣可憐,看不清自己的心。以後,即便是唸唸回來,我也會阻止你們接近她。我是她哥哥,只要有我在,你們休想再傷害她。因為,你們都不夠愛她……」

    說完,萬俟清泉轉身離去,獨留安陵永曦一人。

    萬俟清泉走後,安陵永曦才走到懸崖邊緣。

    地上有一攤已經凝固的血跡,可想她跳崖前會是怎樣的一幕。

    安陵永曦閉上眼睛,坐在懸崖邊緣,雙腿垂下去,像個失落的孩子。

    一個人坐了許久,他突然想起什麼,從衣袖中找出一根桃木簪。

    「唸唸,這是我親手做給你的。雖然不能看到你發間插上這根簪子的模樣,我還也會一直保留這根簪子,等你回來。」

    他總覺得她還活著,她不是個輕易向命運屈服的人,哪怕是萬丈懸崖,她依然會活得好好的。

    ***************半年前的約定的分割線***************

    安陵永曦與萬俟清澈從未放棄過尋找沐泠然,眼看已是陽春三月,距離那天已經過了整整五個月。

    去年的十一月十一,安陵永曦兌現了他曾答應她的,他曾答應過她,要在那一天拆穿周嫵兒的陰謀。

    早在他登基之時,已大赦天下,周嫵兒也從那日起脫去妓籍。

    因為她愛的是管寒,她沒有再去纏著安陵永昕。

    安陵永昕自沐泠然被「燒死」後,也沒有再去找過周嫵兒,大家都那麼平靜的過著。

    十一月十一,突然找到五年前刺殺安陵永昕的人,那人招供,是周固展派他去刺殺安陵永昕。

    周嫵兒為安陵永昕擋下一刀,都在計劃範圍之內。

    謀害親王,是誅九族的重罪。

    周固展與周夫人被斬,周家其他人都被流放。

    周嫵兒被關押在天牢,加了罌粟的茶平日裡是年歡為她沏。

    就在十一月十一那天,萬俟清澈召回年歡,周嫵兒就再也沒有機會喝那讓她讓癮的茶。

    在天牢當天夜裡,周嫵兒第一次毒癮發作,被獄卒潑了一身涼水。

    周林,周嫵兒請暗宮的人刺殺沐泠然的事,是周林去找的暗宮的人,做為中間聯繫人。

    還有縱火案他也參與其中,朔月與周嫵兒策劃,而夕落院的菜油就是他請了幾個人灑下的。

    安陵永曦在朔月那知道的消息,他趕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盯著周林。

    那一日,周家的落沒,順便把周林也抓了。

    安陵永曦把周林交給墨璃,墨璃整人很有一套。

    周林一到墨璃手上,當天夜裡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寡婦折磨了一++夜,被強行灌了多次十全大補湯和壯++陽++藥。

    第二天,周林累得起不來,墨璃讓人放狗,周林身上被狗撕下幾塊肉。

    周林毒癮發作,墨璃讓人把他扔在枯井裡,蛇鼠相伴。

    把他從枯井弄上來,已經是一天後的事了。

    最殘忍的並不是身體上的折磨,而是讓他親眼觀看一群幾年沒碰過女人的乞丐將周嫵兒壓在身++下。

    親眼看著深愛多年的人被一群乞丐糟蹋,卻無能為力,那該是一種什麼樣的折磨?

    墨璃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報應。

    請暗宮的人對沐泠然下醉++春++散的事,墨璃可是很清楚的,他也是一心想要為沐泠然報仇。

    安陵永昕在得知周嫵兒為他擋刀是事先預謀,他也不再管周嫵兒的死活,被人欺騙了整整五年,他暗罵自己活該,分不清好人與壞人。

    ***************找到沐泠然的分割線****************

    夜,寂靜得可怕。

    安陵永曦獨身立於桃林中。

    時間過得真快,去年桃花開的時候,他與她在這片桃林中歡聲笑語。

    整整一年了,桃林再開之時,她卻不見了。

    桃林依舊,人卻未歸。

    暗夜立於桃林外,心急如焚地前來稟報。

    「主子,找到線索了,沐小姐極有可能在鬼林。」

    雖然安陵永曦當了皇帝,但是暗夜與墨璃還是習慣喚他為主子,不喜歡稱他為皇上。

    安陵永曦的呼吸都快停止了,唸唸,我找你找得好苦……

    安陵永曦迫不及待地奔出桃林,搖晃著暗夜的肩膀。

    「她在哪裡?看到她了麼?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我們的人在鬼林一帶見到雪夜門的人出沒,雪夜門門主是管寒,管寒的貼身侍衛無月,也在鬼林一帶出沒過。鬼林附近一個村子裡的獵戶說,在鬼林看到過仙子,一個藍衣,一個紅衣。那仙子能在空中飄,而且,容貌無雙。應該就是管寒與沐小姐。」

    安陵永曦的心跳漏了一拍,真的找到她了。

    「盡快把她帶來……不,朕要親自帶她回來。」

    安陵永曦帶了五十個一等一的高手,管寒的武功再高,也經不起那麼多高手的圍攻。

    定要將沐泠然奪回,他不能沒有她。

    *

    鬼林,管寒與沐泠然坐在飯桌前。

    經過幾個月的訓練,管寒的廚已經很不錯了,絕對是個稱職的「家庭煮夫」。

    沐泠然夾了一塊山豬肉放入口中,口感還不錯,又有進步。

    以前當了那麼多次白老鼠,現在總算是苦盡甘來了,把他調教成一個大廚了。

    「小寒,我昨日在山中看到一隻銀狐,你去捉來給我當寵物。」

    管寒很樂意被沐泠然使喚,「好,我明日就去。」

    去年十月,他們從斷情崖躍下。

    斷情崖下面是流水湍急的瀑布,瀑布下是一條河。

    瀑布的水流太急,卻有一條分流,與那條河是相反方向的,水流也不算急。

    或許是他們運氣好,被衝進那條分流。

    那條分流是流向瀑布後,那後面有個洞,那條分流就從那邊流出去。

    沐泠然與管寒在洞中療傷,所幸的是沐泠然臨走時帶了個大包袱在身上,包袱中有必備的金創藥。

    管寒的傷口才沒有發炎,快速癒合。

    管寒右肩的箭頭也是沐泠然親自拔出來的,兩個都受了重傷的人,在洞中生存了大半個月,整天只能吃魚,身體恢復元氣後才離開。

    從那分流水流的方向離開,那分流下面竟然就是鬼林,蒼渠與洛安交界處。

    在鬼林蓋了一座小竹屋,小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小竹屋後面,就是他們逃生的分流,那分流到這一帶已經成了一條寬大的河,水流也很湍急,不過沐泠然說這河看著親切,他們的小家就安在這裡。

    讓沐泠然想不到的是,安王府的秦夫人,竟然是雪夜門的人,管寒竟然是雪夜門的老大。

    她與管寒住在鬼林,秦夫人與無月等人經常來給他們送東西,逃出來後,就沒有出過鬼林,只是讓無月向家人報了平安。

    *

    明天曦曦就要來搶然然,沐沐本來準備把萬俟清泉寫成一個想奪位的人,後來想了想,還是算了,不然這文裡的人都太陰暗了……

    謝謝xx6122的禮物和影伊的金牌,麼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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