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之極品天書 第12卷 第二十六章
    心中陡然地一陣氣悶,難受得讓我低哼出聲,而蘇伯父早趁著這個機會,扯著我踏上湖面,直直向湖心小島衝去。

    我任由他拉著,直到水波淹過了腳面,那冬季的寒意直滲入我的骨髓,我才清醒,懂得提氣立在水波之上,跟著蘇伯父向湖心小島衝過去,同時,也還沒有忘記,回頭往湖岸上看了最後一眼。

    或許,由此刻開始,我的心情便整個地不同了吧!

    當我還在體會著心中那微妙變化的時候,敵人的攻擊已經落在了我的頭上。

    從側方衝來的兩個人手上放射出雷射的暗紅光華,我跳起閃過,空中踢腿,輕鬆將這兩人擊昏,讓他們直沉入湖底。

    蘇伯父在一邊搖頭,似乎對我的手段並不贊同。下一刻,他對我做出一個教科書般的示範:出手,斷頸,收回!

    當那個活靶石頭一般地栽入湖水中時,蘇伯父這樣對我說:「這個,才是戰鬥中的手段!」

    我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等心臟的跳動平復下來,我才揚著眉毛回敬道:「平日伯父您就是這樣教育小怡的嗎?」

    蘇伯父明顯為之一楞,但回應還是不帶遲疑:「以前不是,但以後……應該就是這樣!畢竟,她以後有『劍舞秘』隨身不是嗎?」

    他有沒有點兒法律意識?我當即發誓絕不再教蘇怡功夫,而在此時,蘇伯父的臉上首次出現了笑容,他引著我避開湖上的一個大戰圈,眼光沒有向我這邊傾斜,但那言語卻是處處針對我心中的弱點。

    「沒有你,也有老爺子……我不擔心這個。反倒是小怡沒有功夫在身,我才要擔心……六大力量、三大制約又有哪一個講究過法律條文了?」

    以武犯禁,如此而已!

    他在最後用這種陳詞濫調向我慨歎,我卻是真真正正地作聲不得。王八蛋,為什麼他說的道理,是這樣的天衣無縫呢?

    兩個人踏上了湖心小島,相對於外面的嘈雜紛亂,這裡的感覺幽靜到令人心頭發麻,山石流水,縱然清秀可人,但在這樣的氣氛下,也失去顏色。我微皺起眉頭,這裡的人好少,但是,也好棘手!

    島邊兩個,一個是老熟人古立班,另一個不認識,但陰沉沉的和那個奇喀有的一拼。

    在小島中央小山上有一個人,面孔生得很,但他眼眸中透出的赤紅光芒,卻令人心中不安。而在島上唯一較為開闊的山腰平地上,安上了一隻假眼的奇喀,還有他後面一字排開的五個大漢,讓我有些氣喘,這些人裡面如果有個比古立班之流弱上半分的,我把頭給你!

    在山腰平地上,久違的容老狐狸以及容伯母都在,看到我和蘇伯父的身影,兩個人同時露出了笑容。在他們身後,七個面色冰冷的青年人垂手肅立,不發一言,相比之下,氣勢似乎並不比那些人差多少。

    現在是對峙嗎?

    心裡面本來的鬱悶,在好奇心的作用下似乎消散了不少,我看了看在這片平地上的人們,搞不太懂他們之間的形勢,外面不是在熱血火拚嗎?為什麼他們還在這裡站著?

    不由得再度想起湖岸上血腥的拚殺,我的目光轉冷:「如果有時間的話,你們能不能叫島外的人們別打了?這樣子,煩不煩?」

    容老狐狸和奇喀都笑了起來,只是笑容裡卻是濃重到令人窒息的殺機。奇喀的嗓音比上次聽來變得詭異了許多,冷颼颼地,卻又如游絲般細弱。

    「東海武魁倒是個善人啊……不過,讓他們停手就不必了,我們開打不就行了嗎?」

    蘇伯父帶著我笑吟吟地走到容老頭子身邊,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旁若無人地親吻了一下容伯母的臉蛋兒,然後才對著那邊的奇喀微笑道:「要打?市內的行動不再進行了嗎?」

    什麼意思?我正疑惑之時,奇喀的笑聲揚了起來:「小小詭計,不入行家法眼……不過,貴方行事周密,還是令我等佩服不已!」

    他一個老外學著炎黃古人說古話,那感覺煞是有趣。

    不過,我的嘴角只是**一下算是微笑,心裡卻被這些人說話的陰陽怪氣攪得沉悶不已。直到容伯母在身邊為我解釋--「禁忌」在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分兵進擊,希望一舉擊潰我方的死穴--蘇怡那些沒有功夫隨身的弱質家眷。只可惜,容家大小兩代狐狸,以及蘇伯父這位商場悍將的頭腦,也不是那麼簡單。

    剛剛傳來消息,氣勢洶洶前去拿人的「禁忌」一方,在以妖鳥朱翎壓陣的早有防備的強大火力面前,損失慘重,餘部已向這裡退卻,準備和奇喀他們會合,也無怪乎奇喀會沉不住氣地開口邀戰,原來是計謀被視破的緣故。

    不過,我突然發現,對這個我的興趣並不算大,什麼計謀不計謀的,打了便是,倒是剛剛的蘇伯父那毫無禁忌的一吻……我眨著眼,想問明白,那到底是怎回事兒啊?

    回答我的不是當事人中的任何一個,而是前面用冷笑和奇喀對陣的容老狐狸,他甩手敲中我的腦袋:「**間的交往,你們小孩別多嘴!」

    間的交往……腦子裡的念頭不自主地向邪道偏移,不過,似乎蘇伯父單身,容伯母獨居,人家交往,充其量算是你情我願,**一碰就燃,如此而已。

    正頗有所得地點頭稱是,奇喀森森然的笑聲入耳:「如果有興趣,便去地獄研究吧!」

    結界的天空一剎那間變得暗紅,當天光再度照射大地的時候,所有的敵人都已當空殺來,天地間儘是雷射光布下的死亡之網,上百道雷射的密集交織,使頭頂的空氣在第一時間蒸發殆盡,灼熱的感應藉由不斷稀薄的大氣直達我的皮膚。

    「再去會會他吧!」

    蘇伯父在我耳邊輕笑一聲,他的手掌同步地施出柔勁,將我推向雷射網的空隙處,但那處,也是奇喀撲來的方向。

    我真是錯看你了!

    我在心中低聲咒罵著,明明說了要替我擺平這種事情的--由此看來,蘇伯父與容家兩代狐狸,不過是一丘之貉而已!

    但是,我也不能否認,正面對上這個一直在我背後偷襲的無恥小人,大概也是我內心深處最渴望的事情吧!

    我狠狠地盯上奇喀的那只假眼,看到其中流轉不停的赤紅光華,心中一凜的同時,也放肆地大笑:「無恥之徒,這次你把雷射管安到了眼眶裡了嗎?」

    奇喀臉上的笑紋應該是深深地刻在他的肌理之中,被我這樣地諷刺,他還是那樣地笑著,一點也沒有受到刺激的表現。

    「東海武魁,你不覺得,今天是一個還債的好日子嗎?」

    一人道出一句話,已是極限所在。兩個人在空中交鋒,瞬間便各得手一次,對方的巨力湧入內腑,連哼的力量都沒有,便同時被震飛。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還以為這個卑鄙小人除了偷襲,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能耐了呢!

    活動了一下胸前有些僵滯的氣血,太息一氣再度強烈爆發,我直直地衝上去,拳影漫天,尖厲刺耳的銳嘯聲代表著我此刻的心情,拳勁在**前二十公分處集中,成梭狀前突,不是什麼高超的技巧,但最能夠發洩我的心情。

    奇喀避過了鋒芒,但拳勁也在這一刻向四面八方炸開,堪比利器的拳風在奇喀身上劃了幾道口子,震得我手上發麻,那結果,也不過是露出了他的金屬皮膚而已。

    「你還算是人嗎?」

    我打趣這個「禁忌」中的標準改造人,卻依然不能使他臉上的笑容稍有改變,反倒被他趁機用雷射削斷了我的衣袖,嚇出了我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分心,專注地和他交手相抗。

    我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腳不沾地,和他周旋。兩個人出手漸漸迅捷,不再一招一式地互拼,考驗的全是平日用功的深淺與否,只要稍有差池,對方強力的攻擊便可以削下一大塊皮肉來。

    他的功力當真不在我之下,身手變幻雖較我稍弱,但那改造出來的一身精密武器,卻讓我頭痛不已。交手至今,我依然奈何他不得,這個時候,我總算有些明白,為什麼他的偷襲會讓人這麼難防了。

    這種高手能拉下臉去做殺手,他還有什麼辦不到的事情?

    揮臂再次擋住他居高臨下的一記猛擊,我借力遠遠地退了開去,藉機多喘一口氣。和他那種改造人不同,我修煉出來的真氣可是有用完的一刻的,縱然我張家回氣功法天下無雙,一連串高速的全攻全守式的交鋒,也讓我有些心裡發虛。

    出乎我的意料,奇喀竟然沒有趁勢追擊,只是停下了身子,仰觀天色,那只假眼中更是赤芒大盛,氣勢迫人,但口中卻是喃喃自語詭異之至。我心裡面又是一寒,這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隔了十多公尺,我卻還能聽到了一星半點。

    「時候是到了……只是他們……」

    這話奇怪!我雖然不解其意,但是先天感應中,便覺得這其中有著一個詭秘的陰謀,更是豎起耳朵想要聽個明白,只可惜,在此時,正好有人不知趣地闖了過來。

    「奇喀先生,我們該走了!」

    這人說話的聲音好熟,我扭過頭去,卻正看到了好久不見的榮右人的老臉,我又驚又奇,真是少見,這人不是已經成了「禁忌」在東極洲的副座,走馬上任去了嗎?

    「原來是榮先生……心達娛樂的總部不是搬到了東極洲上去了麼?為什麼先生還不前去坐鎮指揮?」

    本來對他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但他既然有榮國豪那個不肖子,我也自然不會和他客氣。辭鋒雖不利,但語氣很冷。榮右人先看了看奇喀,見他沒什麼反應,才笑呵呵地和我打招呼。

    「東海武魁的功夫近日來可是越來越厲害了……」

    「閉嘴吧你!」心念微微一動,我脫口道出了這句絕對刺人的話:「原來還把你當個人物,只是,看你的表現……我沒興趣跟搖尾巴的狗對話!」

    那一瞬間,我相信這個傢伙簡直要嘔出血來,同時,他應該也想把我生吞下去。可是,死性難改的他還是扭頭去看奇喀的臉色,我放聲大笑,在笑聲中,榮右人怒吼著向我衝了過來。

    送上門來的禮物不收,實在是不好意思。輕鬆乾脆的一記重拳,猛轟在他的老臉上,在骨頭的破碎聲中,他像一個破木偶重重地摔了回去,猛撞在奇喀的腳下,當場昏死過去。

    本來不想下重手,可是誰叫你是那個榮國豪的老爸呢?

    奇喀從頭到尾都沒有動彈,只是在榮右人的腦袋撞到了他的小腿骨的時候,皺了皺眉頭,然後自然而然地一腳將腳下的走狗踢開,對著我露出了笑容:「再打……就真的沒意義了!」

    我揚了揚眉毛,根本就不回他的話,只是再度擺出了架式,準備招架他下一波的進攻。信這種人的話,才是當真見鬼了!

    果然,他的那只假眼之中令人心悸的紅芒愈發地強烈,甚至於在他的身體周圍,都閃爍出微微的紅芒來,雖然我這邊感受不到絲毫的壓力,但越是這樣,我心中戒備愈甚。

    他緩緩地懸浮在半空中,在紅芒掩映下,一隻獨眼冷冷地盯著我,縱然沒有任何的實質殺傷力,卻也令我心頭一凜,只覺得那眼神中充滿了我無法抵擋的惡意……

    怎麼會這樣?

    他低低地笑出聲來,聲音不大,但是震盪全島:「殺龍計畫成功啟動……謝謝諸位的配合,如果日後還有機會的話,希望我們有再次合作的可能!」

    那聲音由低低細細的輕語破空直上,最後在這結界的天空中,化成驚天動地的狂笑聲:「以我一目,換你炎黃一臂,真是好生意啊!」

    在這一瞬間,他身上紅芒大盛,身形驟閃間,已直上百多公尺的高空,再橫移出去,避過了島上所有的戰場,飆出了島外。也在此刻,所有「禁忌」所屬的武力無不退出戰圈,全力退開。

    被奇喀那奇峰突出且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攪得容老狐狸這一邊的高手一個個心防大亂,敵人又有意為之,只在一瞬間,敵人便在超群的集體默契之下合為一流,結成了一個相互照應的戰陣,勢如破竹地直殺到湖面上,和天空中的奇喀遙遙呼應。

    蘇伯父面色凝重地來到我身邊,本來合身的休閒服破爛了大半邊,身上氣機也頗有不順,明顯傷勢不輕,讓我可以想像他剛剛爭鬥中的慘烈。破空聲響起,容老狐狸帶著一絲苦笑,落到我側前方,容伯母在他身後護持,兩人身上傷勢倒是比蘇伯父要輕得多。

    容老狐狸的苦笑讓我心中極不踏實,張口想問,卻又不知該怎樣開口才好,但不知為何,此時的容老狐狸卻是很好相處。

    「嘿嘿……實則虛之,虛則實之,不能不承認,他們在這一步上,比我們看的遠得太多!」

    島上堅硬的岩石地面,被容老狐狸硬踏出一個深深的腳印,在此刻,他的臉上竟似有些猙獰:「但更可恨,那些鼠輩小人……內訌成風,幾無恥念,儘是一群無恥之徒!」

    最後半句話,他竟似用力地吼叫出來,吼聲如雷,令我心神俱震,怎麼了?出事了?

    我猛地扭頭看向容伯母,赫然發現她的眼眸中隱隱出現絕望的光芒,心裡面又一是一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天衣無縫』的計畫?」

    層層加密的光碟摔在地上,發出了一聲脆響,接著粉身碎骨。

    菲德低下了頭去,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他身邊的普羅迪眼中射出來的幸災樂禍的光采,在確定沒有任何人可以發現自己的小動作之後,他狠狠地咬了一下牙齒。

    「菲德,這不是你的作風!」

    頂頭上司的語氣已經緩和了下來,或許他也覺得,對像菲德這樣難得的人才,一次兩次的錯誤,也並不能完全否定他的價值所在。其實,他大部分的怒火,都來自於心情大起大落後的失常狀態。

    誰會想到,在一分鐘之內,好消息和壞消息接踵而至呢?

    菲德先喘了一口氣,他明白,自己的地位、榮耀、力量、權勢,在上司的語氣變化間再度回歸到他的身上,他把頭埋得更低,以此壓下他大難不死的歡欣。

    當然,他不會忘記趁著這個機會深刻地檢討自己的過失,同時技巧地為自己的失敗找理由:「真的是非常對不起,德納先生,我還是低估了那人的底限力量,也沒有考慮到在那種形勢下,導彈的實際效果……」

    「也不全是你的錯!」德納,這個出身堅羅國顯赫的政治世家的上層人物,終於完全地冷靜了下來,大方地揮手,阻止他的愛將的話頭:「裡面有組織上的資料錯誤,還有一些問題,連我們也沒有想到……現在談論這個沒有意義,我現在只想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把這個錯誤彌補過去!」

    「……」

    「沒有了嗎?」

    菲德的沉默讓德納生出了些許不快,在此時,一直沉默著的普羅迪開口了:「我不認為對方至此還會放鬆警惕,讓我們來做第二次……但這樣,似乎可以讓我們更輕鬆地轉移目標,如果德納先生不介意的話,我想請您看一段錄影帶。」

    菲德驚訝地把目光掃向旁邊這個競爭對手,不明白他那骯髒的腦袋裡面,又轉著些什麼念頭,但是,他完全可以想像,無論是什麼念頭,對他都沒有一點兒好處。

    「這個人是……」

    幾分鐘的短片,在停停倒倒的折騰下放了近兩個小時,德納的好奇心已完全被片中的主人翁勾起來了,他把目光投向了正面帶笑容的普羅迪,毫不掩飾自己的興趣。

    「對未來的威脅,我們絕不能視而不見,現在,奇喀正好在東方,我們可以通過他,來消除這個威脅……不用費力,只要動動腦筋就成了!」

    畫面再度定格,少年左拳右指轟殺改造人的形象,定格在了最後一剎那間……

    「竟會有這種事情!」

    在新紀元二0五二年十一月七日的這一天,在世界的不同角落,至少有上百人在同一時間脫口道出了這句話,六大力量、三大制約幾乎所有的上層人物,在這一時刻表現出來驚人的默契,堪稱是空前絕後。

    所有人的目光在此刻都移向了東方,在東方的那個戰場上發生的事情,絕對有資格載入史冊。

    而在隨後的三個小時內,無數的資訊在這些高層人物的示意下潮水般回流,在諸多情報人員以及高層人士的總結歸納之後,各方人員得出了一個唯一的結論--「炎黃……真是最會內亂的民族,而『禁忌』,則無疑是最會把握機會的投機商!」

    「真是蠢材!」

    又是一次遠距離的異口同聲,只不過,其中的情緒多種多樣,有平靜從容,有幸災樂禍,有懊悔不及,有憤怒不已,當然,其中最強烈的那一聲,來自於東方的蘭光七島上的蘭光市……

    自毀長城……從來沒有見過如斯蠢材!

    雖然情緒不同,但其中的意思,應該就是這個了!

    「開玩笑……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結界空間中的戰鬥不知不覺間停下,只因為戰鬥的雙方剎那間便失去了接著戰鬥下去的意義。我呆看著浮在湖面上空的奇喀,心裡面明明是暴湧出來強烈的衝動,身上卻動不了一分一毫……

    「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用蘭光吸引我方的眼球,實際上目標在長鏈半島上……」

    蘇伯父輕輕地開口,不知他是在說給我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

    不過,不論是說給誰聽,都可以知道,他受到了極其強烈的打擊……事實上,我現在都還在奇怪,在聽了那個消息後,我竟然還有思考的能力……

    那個由特殊渠道在第一時間便傳至的驚人消息是:「新紀元二0五二年十一月七日,炎黃古國少將師長,『炎黃』第一高手,號稱『狂龍』的張雲忘,在長鏈半島的一次常規軍事對抗中,遭到『禁忌』控制的至少三枚制導導彈的襲擊,身邊警衛無人生還,而本人生死不明……」

    導彈襲擊?還三枚?

    他們認為我老爸是個怪物,可以輕鬆吃下這種攻勢嗎?還是他們組織裡面的某個不知柴米油鹽昂貴的**大筆一揮,將本來是「子彈」的結果改成了「導彈」?

    呵……玩笑吧,誰開的這樣的玩笑,這玩笑真是……

    真是……真***混蛋啊!

    事實上,情報準確無誤……是這樣吧?

    雖然腦子裡面嗡嗡做響,沒有一點兒理性可言,但我仍然很聰明地狠狠地一拳砸在地上,將島上堅硬的岩石地面擊出一個深坑,藉此擺脫了那種壓在心口上的僵澀與沈悶。

    我將目光狠狠盯上那個仍兀自浮在半空中,同時笑容滿面的奇喀,心中奔湧出來的衝動,盡在此刻轉化為殺機。

    「如果……老爸他現在在地獄,那麼,他絕對希望有幾個人下去供他發洩!」

    我仰頭看著奇喀,在沒有找到罪魁禍首之前,奇喀,你可願意下去陪他?

    厲嘯聲起,天龍七返的威力展至極限,我破空直上,不加任何花巧的一拳直直轟上。

    天擊--破空式!

    太息一氣在結界內的大氣中轟然外放,排空而進,炸出一聲響亮的氣爆,前方的大氣霎時間被強大的氣壓擠迫乾淨,形成一條長百多公尺的真空帶。大氣中閃現出青朦朦的光華,顏色由淺入深,這是太息一氣高度集中幾達實質化的結果。

    拳勁正如同翻滾著的巨龍,嘶嘯著席捲而上,拳鋒的中心正對著奇喀的胸膛,如果被擊中,他唯一的可能便是被拳勁瞬間穿透,不能再起。

    但在拳勁臨近他胸口之際,他身上又是紅芒大盛,雙手交迭胸前,同時,在下方的湖面上,至少有百多道功力十足的雷射光沖天而起,在拳勁之前交織成一張大網,想用其變態的熱力快速消融拳勁。

    然而,天擊便是天擊,自其生成以來,尚未有被消融化洩過的經歷!

    拳勁猛撼雷射網,純能量的交擊讓虛空中的我猛地一震,逆血衝口而出,但拳勁不減,壓著奇喀的雙手,正正地轟上他紅光繚繞的胸膛。拳勁於此刻二度爆發,拳嘯聲如九天龍吟,昂然而起!

    親眼看到奇喀驚呆了的眼神,我大笑出聲,蠢材,難道不知這拳法中最強的破空式的別名,便是「龍嘯九天」嗎?

    清脆的骨碎聲讓數十公尺外的我也聽得清清楚楚,一息之後,不可小覷的反震力傳來,我再噴出一口鮮血,向湖面落了下去。

    前後左右同時響起了吐氣開聲的聲響,那是「禁忌」

    與我方兩面的人馬同時動作的結果--禁忌的人要殺我,而蘇伯父他們自然就是救人了。

    只可惜,兩方全都撲了空。

    任由傷勢在我體內肆虐,在空中,我第二次扯動真氣,凌空飛起,緊追奇喀摔飛出去的身形,剛剛那一擊對一個常人來說,可以讓他死十次有餘,但對禁忌高層的改造人而言,絕對不會致命!這怎麼能行……我老爸還在地下等著這個祭品送過去呢!

    「去死吧!」

    喊殺聲從兩個人的口中同時迸發,我,還有奇喀!

    天擊--天頹式!

    呼嘯的氣流生成了強大的空氣漩渦,不規則流動方式,讓這個漩渦呈現非自然狀扭曲,天傾東南,地陷西北,包括我自己,都在這太息一氣營造的境況下生出如斯幻覺。而在下方,鋪天蓋地的紅芒如同逆行的狂潮,向天上反撲。

    「嗤……」

    在水汽蒸發的長音中,湖面驀地下陷至少二十多公尺的深度,湖面上十多公尺的範圍內,一片迷濛,青紅光芒交錯閃現,激起了無數聲的氣爆。

    在這一瞬間,我的皮膚所接觸的熱量,至少是常規狀態下的二十倍以上,縱使是有太息一氣護體,我還是禁不住慘叫一聲,藉著反彈力後飛,再狠摔進湖中。

    身上臉上,儘是紅色的斑斑點點,那是熱毒入侵的表徵。

    即使是以太息一氣的強大自療能力,一時半刻也無法驅淨,熱毒牽動內傷,在我連發兩次天擊而形成的虛弱之際趁勢爆發,讓我再嘔出一口鮮血,一時間不能再起,而奇喀雖然身上骨胳碎裂近百分之四十,卻仍在我眼皮底下失去蹤跡。

    混帳!我掙扎著要爬起來,但心血激盪之下,反倒又噴出一口鮮血,傷勢愈發地嚴重了。

    蘇伯父的歎息聲傳來,他立身在湖面上,伸手把我扶起來,同時替我擋下飛射過來的十多道雷射光,我一把攥著他的衣領,強自提氣對著他低吼:「殺了那個奇喀……把這裡的人都殺掉……」

    「包括我嗎?」蘇伯父現在臉上的表情,或者可用一個「哭笑不得」來形容,他送出真氣助我療傷,將我的傷勢穩定下來以後,低聲在我耳邊道:「不要開口……大哥現在在浩京住院……不需要那麼激動啊!」

    「住院?你們不是說生死不明嗎?」

    「只是尚未脫離危險期吧,有你爺爺在那裡,你認為會如何?」

    蘇伯父這樣回答我,我呆看著他,耳邊傳來了容老狐狸中氣十足的長嘯聲:「雲忘之仇,我炎黃一脈必會十倍報答……今日到此為止,撤結界!」

    不遠處的「禁忌」成員結成一隊,迅速退卻,不知那奇喀是否在其中。

    在蘇伯父的幫助下,我其實還有力量再發一記天擊的,只是不知為何,被他那三言兩語,消去了我大半的力氣,我雙膝一軟,連踏水的力量也沒有,直直摔進湖水中,這次的湖水,已是在正常的天地中了。

    我昏迷了嗎?應該是沒有吧,因為,縱使我六識所感,儘是渾渾沌沌的一片,但仍有身邊人的片言隻語,進入我的耳中,好像有蘇伯父,有容老狐狸,有容伯母,還有容妖女,呃,連好久不見的江老爸也在其中呢,甚至是蘇怡她們也在……似乎容可為也在。

    「爸,你們實在太過分了,他根本還未成年……那等於是戰爭啊……」

    「知道,但是他的力量,比大部分成年人都厲害啊!」

    「這不是理由……」

    似乎是容妖女在和老狐狸辯論--呵,她也有向著我的時候嗎?

    身邊握著我的手的人,應該是蘇怡了,我可以感覺得到她的氣息,那個輕輕地摸我頭髮的,不用說是有容那小妮子,這些人裡面,以她的手掌最為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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