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不提她了。這種人，你以後少見。」
項龍突然打斷陳甜甜的話。
陳甜甜誤會項龍是生氣了，不料項龍卻只是溫柔地交待了一句。
陳甜甜趕緊應：
「知道啦，以後不會再跟她見面的，除非她好意思再來樓下……」
掛斷通話後，項龍忍不住後背靠往皮椅，唇角漾著清淺的笑意。
正好這時候東推開他的辦公室大門走進來，見項龍正在笑，東不由迷惑地多瞧他幾眼。
「有事？」
見東總是看他，項龍面上的笑意更深，隨口問他。
東有點受寵若驚，本能點個頭。
緊接著東的面色又黯然下來，答話的嗓音聽著有些微的憂傷：
「剛才文萊方面來了傳真，說是徹底查清了，結果大大出乎我們的意料，是大事件。文萊那邊留下話，要是總裁處理不了，他們就會回國來親自處理！」
「哦？」
項龍立馬坐直身探出手，接過東遞上來的文件本，項龍嚴肅應了一句：
「知道了！我先翻看一下，你要是有什麼想法，不必問我意見，出去早做安排，回頭再來報備。」
「是，總裁。」
東立即頜首，乖乖退了出去。
當項龍將那本厚厚的文件本翻個底，看清了上邊的文字和一撂厚厚的照片畫面，項龍本能握緊了拳頭——
曉雪沒有騙他，東曾經的懷疑也是對的——
當初模仿曉雪左手字跡然後匿名給陳甜甜寄快件的人，確實是穆景天沒錯！
那段時間，曉雪暗中用另一個手機號碼，一直跟穆景天早晚定時聯繫！
還有，那段時間，穆景天表面看起來一直是為金羽蓉辦事，暗地裡其實穆景天一直是在幫母親黎雨珍辦事，有他們交集的照片為憑為證！
像最先的跟蹤偷拍金羽蓉接觸的人做過的事，穆景天是聽從母親黎雨珍的安排！
像後來匿名在網上曝出父親項曉莊買兇殺吳太蘭醫師的錄像一事，穆景天也是聽從母親黎雨珍的安排！
這些年來，圍繞他跟陳甜甜之間的關係而不斷發生的一連串煩惱事，卻原來都是母親黎雨珍暗中指使的？
連他父親買兇一事都知道，卻暗中錄下作證，刻意選擇在父親被人利用車禍謀殺的時候曝光，壞父親的名譽，母親到底想幹什麼？
為什麼母親可以這樣狠？
不是一直跟父親夫妻恩愛嗎？
只是文媽咪離家出走，卻在車站被母親黎雨珍帶回家時，穆景天一直暗中跟蹤偷拍，又是應誰的要求？
他為母親做了那麼多事，他又怎麼暗中捉母親的把柄？
穆景天又想幹什麼？
「東——」
越想越恨，項龍憤恨地吼著聲。
一直安靜候在門外頭的東，聽到項龍的吼聲，立即推門快步走到辦公桌面前：
「總裁！」
「去，回家——」
一個小時後，黎雨珍瞠目結舌地看著項龍甩在她面前台几上的調查資格和偷拍照片。
這些事做得這樣隱秘，他怎麼能查得出來？
「說——為什麼這樣做？」
見黎雨珍是震驚緊張的面色，項龍憤恨難抑，不由俯身手撐台幾面，暴怒咆哮著質問黎雨珍。
黎雨珍被嚇得魂飛魄散，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喃喃答：
「我不想失去一切！」
「就因為這個？」
「是！」
黎雨珍努力鎮定地抬眸看項龍，眼眶裡漸漸漾起淚光：
「當初你告訴我說，金羽蓉害死了金羽情，我就找金太太確定，結果是真的。那個時候起，我改變了對金羽蓉的看法，我根本就沒想過要她嫁給你，成為我的兒媳婦。可是我不能直接這樣做，那樣會壞了項金兩家的關係，對我們家不利。」
本能吸吸鼻子，黎雨珍頓一下又繼續說：
「我知道你一定恨死媽咪了！可是媽咪也是為了你好的呀！你想過沒有，當初要不是媽咪買通了穆景天，讓他跟蹤金羽蓉拍得金羽蓉逼死陳夢夢的事，你後來怎麼能稱心如意，讓金羽蓉坐牢？你只不過是氣媽咪沒有早點拿出這個證據，讓你早點報復金羽蓉，不是嗎？」
「您說你是為了我？呵……您不覺得你這話說得太牽強了嗎？天底下有你這樣的母親嗎？！」
黎雨珍硬著頭皮胡扯，聽得項龍暴跳如雷，他本能重重拳頭砸桌吼問道。
黎雨珍急了，便尖叫著聲狡辯：
「難道不是嗎？只不過是讓穆景天換個方式告訴陳甜甜，沒直接跟你說而已，媽咪這樣做不是為你，是為誰呀？」
「是為了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