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問我老師和我聊了些什麼嗎？」東清梧扭過頭來看他，雖然老師說過不能告訴任何人，但是楚歌一句也不問有些奇怪。
他都不會好奇的？
不會好奇的楚歌說：「你要是可以說在我上車的時候就說了。你既然沒說就代表老師對你提了一些要求。」他其實也不傻，就是喜歡裝傻。
「你真善解人意。」東清梧由衷的說。
「其實我更善解人衣。」平日裡和女伴油嘴滑舌慣了，一下子沒管好自己的嘴，話一出口楚歌才意識到坐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他苦哈哈的想解釋什麼，卻發現人家根本沒搭理他。
楚歌莫名悲催了。
***
深棕色世爵C8穿梭在車流不止的京城中，不得不誇一句，楚歌同學的技術令人望塵莫及，把價值近六百萬的豪華車開出了奇瑞QQ的速度。
東清梧看著每一輛擦身而過的私家車，忍了忍想要問出口的話，結果還是沒能忍住問出了口。
「楚歌你是不是沒有駕照？」
楚歌正在專心致志的開著車，頭也不轉地嗯了一聲，「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騎自行車都比你開車的速度快。」東清梧狠心說完，就發現車身晃了一下，然後車速即刻飆升，唰唰唰連超五兩私家車。
「這樣是不是夠快了？」楚歌原本是這樣認為的，女孩子嘛，都對太快的車速有些恐懼，所以他才把車開的像沒有油的一樣，誰曾想，他好心還被人糟蹋了。
這年頭好人難當。
這是楚歌的心聲。
東清梧看著一個接一個被甩在後的私家車，喃喃：「快是挺快的，但也不要太快了，京城的交通安全不是太好。」
所以說女孩的心思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你也猜不明白！
楚歌認命的稍微放慢了速度，接著就看到一輛保時捷911超了過去，擦過車身時，隱約可見副駕駛座上有人衝他比了一個中指！
(#‵′)靠！
90碼的車速行駛，東清梧看到高速公路下的世紀廣場，突然很想去那裡逛一逛，算起來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門逛街了。
「楚歌，不用送我回家了，我想去世紀隨便逛逛。」
「要買什麼東西嗎？」
「就是隨便逛逛，其實沒有什麼要買的東西。」只是想感受一下，在人流中行走。
楚歌想了想，點點頭，「好，那我陪你逛一逛。」
「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東清梧說：「你已經陪了我一天了，一定很累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一點也不累！
這句話在口腔裡迴盪，楚歌把車開進世紀廣場，還是不放心地問：「我陪你吧，你一個人不太安全。」
「人很多，很安全。」東清梧鬆開安全帶下車，「今天麻煩你了，我逛一會兒自己打車回家，安全到家後給你致電，這樣可以吧？」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點。」希望天堯的保鏢剛才沒有被他甩掉，楚歌禱告。
「嗯。拜拜。」東清梧揮揮手，朝世紀廣場中心走去。
楚歌沒有立刻開車，他在人群中搜尋了一會兒，眼尖地看到兩個始終不曾離她十米遠的男人，放下心來，發動車子離去。
東清梧一個人漫步在世紀廣場上，寒風將她的黑髮吹亂，她低著頭數著腳底下的格子，「一、二、三、四……」
以前她很喜歡和安婕在一起壓馬路，馬路上有高一點的花壇，她喜歡讓安婕扶著然後在上面箭步如飛，不小心掉下來兩個人就會哈哈大笑。
像現在這樣數廣場上的格子磚也是常有的事，兩個人石頭剪刀布，誰贏了誰邁一格，看誰先從這頭走到那頭。
那個時候大概是東清梧最沒開心的時候，和閨蜜一起吃甜筒，一起壓馬路，一起喝啤酒，她現在也可以這樣做，只是那個能陪她一起瘋的人已經不在。
安婕真的離開了。
東清梧現在肯面對這個血淋淋的事實了，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晚上給她打電話陪她聊天了；再也沒有人可以從遙遠的國度歸來後帶給她漂亮的禮物了；再也沒有人可以在她被欺負的時候挺身而出了。
再也沒有了，或許永遠也不會再有了。
她去了最美的天堂，那裡還有媽媽。
「人各有命，她的命數到了。」老師是這樣解釋安婕的離去，簡單易懂，讓東清梧根本沒有機會悲傷。
聶昌明老師的確如他所說的那樣，沒有對她進行任何動作，只是陪著她聊天，陪著她看這個社會，順便問了一些很普通的問題，還用最淺顯易懂的話語說出了最深刻內涵的道理。
說是一次心理治療，東清梧倒覺得更像是大學裡的講座。
她笑了笑，手插在大衣口袋裡，裡面有風，有藥，是一瓶特質的藥，老師交給她的，據說只有安神定心的作用，是他這麼多年沒事幹的時候研究出來的。
純綠色安全無害，更無副作用！實驗結果，包君滿意。
這是老師的原話。
停下腳步，她把那一個透明的小玻璃瓶拿了出來，裡面是一顆顆的彩色的藥片，其實看起來比較像各種水果味的鈣片，打開聞聞，有一股淡淡的甜香。
「噓——」一陣尖銳的口哨聲，接著就是人們驚慌的尖叫聲，東清梧還沒來得及反應，手上就一空，她的藥瓶不見了。
抬頭看去，一群穿著直排輪的男男女女站在那邊，為首的一個人穿著骷髏頭的黑色衣服，頸間掛著兩三根五顏六色的飾物，腰間還佩戴著銀光閃閃的腰鏈，看起來就是一個街頭混混。
東清梧看著那個人皺了下眉，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
她伸出手，「把東西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