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此時的南宮傲不知道,風鈴不但走了,而且還給他留了一大堆的麻煩。
「沒想到,如今的你即使是普通的凡人也不能讓人小覷呢!不過,你這下卻是惹怒了我了。」
手一伸,又準備來擒南宮傲。
此時雞鳴輕啼,迎來了大地的第一絲曙光。
風鈴只覺得頭一沉,身子一軟。當她眸子再次睜開時,卻已是含著淡淡的疏離。
「你!」她的目光觸到面前的南宮傲,覺得好生奇怪,自己怎麼會站在這裡,在城樓上在他面前。
那清冷的聲音,那冷漠的眸子,這才是風鈴。
南宮傲黑眸閃爍,「你不知自己為何在這裡?」
風鈴輕擰了眉,先前她似乎做了一個很荒誕的夢。可是,那真是夢嗎?
她眸子瞠得老大,但見南宮傲凝重地朝她點了點頭。
心裡所想得到證實,她的身體不由得晃了幾晃,南宮傲立即將她扶住。
「我沒事兒,」從他的手中掙扎出來,風鈴已經恢復了平日的冷靜。
「是她?」南宮傲問。
風鈴眸子一沉,一字一頓道,「不是,那是我,是另一個我。我惹的禍,我會自己負責。」
說罷,她喚來青鸞,直奔天牢而去。
她惹了什麼事兒了?竟讓她如此驚慌,南宮傲不由分說地跟上風鈴。
天牢,死一般地沉靜。橫屍一片,有獄卒的,也有囚犯的。
此時的風鈴,即使見慣了血腥,也不由得為這一幕而感到心寒。她手狠,卻從來只殺認為該殺的人,可是那些獄卒,那麼地無辜。
一些傷殘的獄卒被同僚扶了起來,準備就治。
南宮傲叫住了他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兒他想知道。
「王爺,」有人已經認出他來,「死囚犯瘋了似的衝出天牢,我們兄弟拚死相抵,仍有幾個囚犯逃了出去,獄長正帶著大隊人馬去追去了。」
沒有停留,風鈴的離開帶起了一陣風。
她與青鸞來至半空查探。
雖已天明,可是京都的人民多數不沉浸在睡夢裡。
僻靜的巷道,有人在慌忙擇路,不停地向後望。身後,幾個獄卒已經發現他的行蹤緊緊追去。
那人見被逼至死巷,轉過頭,凶相畢露。
「不讓老子活,老子便讓你們死。」他狠狠道。
他原本便是殺人如麻的魔頭,身手本就不錯。
只是想著要逃生才不敢在天牢甚至在京都停留。所以他選擇了跑,但是此時既然前無去路,後有小卒攔路,他便費點兒時間解決他們。
掌風帶著勁力便朝那些個獄卒而去,獄卒只覺得那勁力強勁剛猛,正想著如何接招時。
只見白光一閃,那人已經立在了巷內,一動不動。而身上依舊保持著那個生猛的姿勢。
幾人忙朝那白光由來處望去,便見著一個立在青鸞背上的女子。
「多謝俠女相助!」獄卒中的一個向風鈴衝拳。
風鈴只覺得聽起來是這麼地諷刺,扭身消失在他們面前,又去尋下一個逃犯。
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一個逃犯看了看自己身上所穿的囚衣,這個樣子太扎眼。
他順手攔劫了一個男子,逼他至巷道,與他換了衣服,並將那男子的發揉亂成麻。
滿意地看著他的傑作,大搖大擺地著一身普通的男裝向前走去。卻被風鈴攔住了去路。
「好狗不攔路。」他有氣,用力推開風鈴。
明明都用了那麼大的力氣了,可怎麼卻推不開面前這個瘦弱的女人?
「滾開,攔住你大爺的路了。」他更粗暴地叫道,手底用力卻更大了。
風鈴冷冷一笑,一抬手,已經將這個逃犯反制在手。
身後,獄卒已到,看到穿囚服的人,就欲去捉。
一個人影朝他們而去,他們慌忙接住。
「他逼那個男子換了裝,」風鈴簡短的一句,便解了獄卒的疑惑。
獄卒又謝了她,押著逃犯回天牢。
風鈴目送他們離開,卻聽到南宮傲在身後道,「從牢中逃出八人,如今都已抓獲。」
南宮傲此時出現在風鈴面前,他的一雙黑眸有著難辯的神色。
「抓獲了又怎麼樣?獄卒死傷那麼多。」風鈴眉間染上一絲悲傷,她是魔星,就只能為人世間帶來混亂或不幸。上世是,這世也是!
明明她那麼盡力地阻止,可是為什麼到最後卻無能為力。
閉上眼,她與她的惡靈在意識裡相會。
「這樣你滿意了吧!」風鈴質問。
「出什麼事兒了?」惡靈輕望向她,表情有些無辜。
「你喜歡鮮血嗎?喜歡罪惡嗎?」風鈴手半空一抬,已經掐住惡靈的咽喉。
惡靈覺得有些無法呼吸,她輕聲道,卻發現風鈴的呼吸也紊亂了。
可是風鈴卻沒有停手的意思,漸漸的腦裡因缺氧而變成空白一片,眼睛也因此而顯得迷離。
「風鈴,」南宮傲看著面前的風鈴,突地對準自己的咽喉掐去,那麼地用力,不由得出手阻止她。
而此時,那靈惡也用力的掙扎著。
終於,她扎開風鈴的鉗制,她蹲著身子,低低著喘著,「可不可以有話好好說,不要一不順心就動手動腳的。」
「你不喜歡我,我知道的。可是,這裡原本就有我的一份。你上次自殺,用血將我又鎖在了身體裡,我們倆人就已經分不開了,你知道嗎?」
「不要總說我的身體應該有你的一份,」風鈴生氣地道,「剛才我已經想得很明白了。我早已不是渺無煙,憑什麼還要讓她的靈魂住進來。你利用我的身體,利用我的法力去做壞事,我不允許!」
「那你想怎樣?又想殺我?」惡靈笑道,「可是你已經知道自己是死不了的。」
「你是否要逼我?」風鈴清眸一沉,「乾坤池應該不是個好地方吧!要不要我們一起住進去?」
一聽乾坤池,惡靈笑意凝在臉上,「你,不可以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