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曹操 第三卷,走馬中原心未傷 第三十九章 那一劍的風情(四)
    且說王筱看著前來調兵的軍官,眼前不由得一亮,只因為那軍官不是別人,正是曹鑠。|只見他身著呂布軍中常見的下級軍官鎧甲,腰間繫一柄飛熊軍專用的腰刀,高舉著呂布的調兵令符,衝進了這大堂之中。見了蔣干,他也不行禮,只是一舉令牌:「將軍有令,命令你們立即抽調二百名士兵前去皇帝行宮增援,同陷陣營的援兵控制局勢,保護好皇帝,所留位置由呂岱率陷陣營本隊接替。此令立即執行,不得延誤!」

    如果這軍官畢恭畢敬的,可能蔣干還有些懷疑,現在看著趾高氣昂的「呂岱」,呂布手下那種從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的傲慢神態,再看看他手中貨真價實的令牌,蔣干心中再無懷疑。雖然呂風他們不認識這一軍官,可是最近陷陣營確實是從基層抽調了一批精銳填補營中空額。他們不認識反而是正常的,以呂布的脾性,絕對把自己家人的安危放在首位,在這種情況下當然把自己熟悉的衛士留下來。

    蔣干知道不能再延誤時間,現在既然有了命令,萬一皇帝出了事,自己就要負責了。反正有這些新增援的四五十人,這守衛也過得去,真要有什麼情況發生,那就立即向主公府上求援就是。退一萬步來講,如果真的是那曹鑠是呂布這主公中計了,自己的責任反正不大。再說了那樣的話,即使出了問題,主公也不好意思追究啊。

    蔣干打定主意,便立即下令:「呂風,立即帶預備隊前去皇帝行宮救援;呂狂、呂暴。你們兩個分別抽調前後門衛各五十人,不用回報,立即前去行宮救援,呂潮留下,與我一同鎮守這王氏大宅。立即行動!」

    命令一下,呂風、呂狂、呂暴立即跑出了大堂,這次三個人倒是順順利利地邁過了台階,沒有一個人被絆倒。蔣乾啞然失笑,這群傢伙早就盼著這命令了吧。上個月兵變,飛熊軍戒備鬆懈。被呂布狠狠地批了好幾回,大家感到沒有面子,一直鉚著勁等著立功呢,這下總算是得償所願。

    蔣幹這時候才轉過頭來,沖那來援的軍官笑了笑:「你

    「末將呂岱。」

    蔣幹不小心笑了出來,還「履帶」。你賣鞋啊?還不如叫呂呆呢,要不驢蛋也行。不過這玩笑他可不敢開,呂布現在手下得用的飛熊軍軍官,全是姓呂的,都是自願加入呂布地族譜,做一名晚輩。據說是呂布在九原老家還有幾個親戚。不過開枝散葉的任務這主公從來是不敢怠慢。蔣干腹誹了一句,聽著院裡裡此起彼伏的號令聲,頗有一種指動。他就那樣一直站著那裡,享受地聽著,直到一點動靜也沒有。

    蔣幹這才伸出手來,接過呂岱早就舉著的令牌,隨便掃了一眼,低著頭正要往腰裡塞去,突然楞住了。蔣干直接就出了一身冷汗,他呆立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這令牌上有血跡!雖然對方用勁擦了一遍,可是還能夠看出來,難道說……他緩緩抬頭。然後脖子那裡就感到一片冰涼,那「呂岱」的腰刀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你,你,你不是呂岱!你,你是曹鑠?!」

    那「呂岱」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來,「蔣大人果然才智過人,這麼快就認出我來了。末將實在是佩服,佩服啊!」

    「你殺了前來傳達命令的使者,然後來這裡假傳命令,你能告訴我那使者傳得是什麼命令嗎?」

    曹鑠微微一笑。「好像是讓你不要輕舉妄動。別中了我的調虎離山之計吧。大體是這樣,那小子十分不配合。只好將他殺了。」

    蔣干腦門一僵,完了,全完了,現在這大宅中只有三百人,前後門各有一百,院子裡有一百。剛剛這曹鑠手下已經分散開來,估計院子中地士兵已經全遭了毒手。他大吼一聲,給前後門士兵報警,可是脖子裡那冰冷的腰刀可不萬一曹鑠覺得自己不配合,用手一拉,自己什麼功名利祿都沒有了,直接一命嗚呼。

    這時候曹鑠身邊的五名士兵已經衝上前來,一名控制住蔣干,另外四名站在堂前警戒,這就是曹鑠手下武功最好的千牛衛士,任何時候絕不放鬆警惕。曹鑠走到了王筱身邊,輕輕揮刀,已經斬斷了那木枷,他衝著王筱微微一笑:「寶寶,我沒來晚吧?」

    王筱一下子哭了出來,這段時間別看她表面上滿不在乎的樣子,實際上早就膽戰心驚,害怕、恐懼、無助地感覺時時纏繞在她的心頭,讓她寢食不安,夜不能寐。現在終於得救了,而且是自己一直欣賞、一直愛戀的人不顧危險,千里來救,王筱一下子哭了出來,忘記了矜持,撲倒了曹鑠的懷裡,放聲大哭。

    曹鑠輕輕拍著她的脊樑,小聲勸慰:「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就好,我不是來了嘛,高興要不能高興成這樣啊,寶寶。」

    「誰是你家寶寶,你這個壞傢伙,人家都被囚禁了一年多了,你現在才來,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是不是已經和那個趙雨情投意合有小孩了?!還寶寶,叫的這麼親熱,是不是跟那趙雨叫慣

    天地良心啊,曹鑠無奈地看著一直斥責他地王筱,徹底無語了。前世他就不怎麼就是一根不解風情的木頭。到現在也是這樣,自己每次跟女孩說話,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不安。被王筱劈頭蓋臉一頓斥責,頓時蒙了,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傻乎乎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筱對他是好一陣數落,最後累了看見風塵僕僕的曹鑠,又有些心疼。突然發現曹鑠肩頭隱約有血跡,也顧不上數落他,連忙撲上去輕輕撫摸,「你怎麼受傷了,還疼不疼啊?」

    曹鑠搖了搖頭,「拜託,看清楚好不好,這是別人的血,是我這身鎧甲的主人的血,我沒事。」

    「什麼?你居然穿死人衣服,還敢摟我,你……」王筱又是一陣數落,這一年多來她一直憋著不怎麼說話,現在終於被救出,頓時要把心頭的話全說出來。

    曹鑠無奈地看著蔣干,真不容易啊,能和這王筱一起待這麼久,可是辛苦你了。蔣干搖了搖頭,特同情地看著曹鑠,唉,當人男朋友真不容易啊。兩個人正用眼神交流呢,堂外跑來一名士兵:「稟告主公,院子裡的一百名士兵已經全殺乾淨了,沒有一個能報信的,前後門那裡我們也安排了警戒哨,可以出發

    曹鑠借勢扶起王筱,「走,咱們該走了,要不然呂布的援兵就把咱們堵在這裡了。」他搖了搖王筱,一點然已經睡著了。曹鑠心裡一酸,從肩上解下披風,將王筱捆在了身上,然後背著她帶著眾人離開。

    蔣干還以為他們要走前門或後門呢,沒到曹鑠他們直趨院子裡地院牆邊,幾個壯漢已經用鐵錘敲出一個大大的窟窿眼,大家魚貫而入,牆外有人已經在等待接應了。一行人也不走街道,而是快步轉到旁邊的一個大宅子裡,那裡早就被曹鑠手下控制住了。從那裡出發,沿著小街道,三拐兩拐,連蔣干都掉向了,卻不知曹鑠他們是如何掌控方向地。

    其實也不難,這幾天曹鑠領著所有人一起死背地圖,尤其是那條撤退路線,每個人都熟記在心,這可是保命的路啊。尤其是開路的那幾個人,這兩天趁著宋憲和曹性手下交接,利用他們彼此都不怎麼認識的有利條件,化妝成呂布軍中士卒,已經悄悄將這路線走了好幾遍。尤其是其中的一些死胡同,三兩錘就砸開了,大家穿牆而過,斷後的士兵再將那來路堵上。很快,就來到了目的地--城邊上的佛寺,這裡也有城中最高的建築浮屠塔。

    說來也是有緣,曹鑠每次都給這佛寺惹麻煩,每次居然還都順順利利地化險為夷,這次他們的目標就是城中最高地浮屠塔。呂布也許是殺人殺地太多了,給自己後代積攢佔據安城之後,富家豪族上門掠奪了不少,這佛寺卻是從未來打擾過。曹鑠讓人把那兩具大黃弩裝在大車下面,偽裝成為這佛寺運送柴火的車輛,居然一個仔細檢查地都沒有,讓他們順順利利地矇混過關。此時這兩具弩機已經裝在了浮屠寺高處,弩箭末端各栓上一根粗粗的麻繩。

    曹鑠等人一進入這高聳入雲的浮屠塔,守衛在上面的弩兵就射出了弩箭,颼,颼,兩個弩箭緊緊地釘在了城外空地上,早就守衛在那裡的士兵連忙解下麻繩,趕緊栓在一旁的大樹上。城裡鬧翻了天,誰還有閒情逸致往天上看,這就是曹鑠的撤退路線--從天而降。

    這法當時說出來把大家嚇了一跳,仔細考慮卻是可行。自古天空就是神仙和飛鳥的領地,從來就沒有人從天上搞過什麼撤離,自然誰都不到。再說了這浮屠塔就在城邊上,撤離起來很是快捷。現在繩子都綁好了,幾個膽大的士兵率先取過一旁的一小段連著兩個反向鐵鉤的繩索,牢牢地捆在自己的腰際,然後將繩索上的鐵勾扣在了那粗粗的麻繩上,往下一躍,很快順利到達地面。

    接下來該是曹鑠他們出發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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