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靈魂尊 誰與爭鋒 第三八章 蹊蹺啊
    「青兒乖,你爹辦正事。來,到娘這兒來。「聽了歐陽如煙的話,金破放下金羽青,一對冰冷的眸子盯著胡老鐵,看得後者脊樑骨冒出一股子涼氣。

    「這個、那個……這位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金破那一瞬間的殺氣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實實在在的,胡老鐵對金破的第一感覺,就是血腥,連忙妥協道,「我跟張欽越的恩恩怨怨已經……這次過來實是受了一些人的挑撥。」

    「誰?」金破大聲喝問。

    「沈從和霍一元。」胡老鐵沉思片刻,輕聲說道。

    「嗯?大哥,這兩人是何人?跟你有過衝突?」金破轉身向張欽越問道。

    「讓我想想……沈從?大通鏢行附屬全天鏢行的沈從?霍一元,就是城東丁山布匹莊的霍一元?怎麼會是這兩人?」張欽越想起了這兩人,卻如何也記不起怎麼與他們結的怨。

    「大哥,怎麼啦?這兩人你認識,是不是有仇呀?」金破問。

    張欽越搖搖頭,一臉無奈地道:「只是認識,見過幾次面。但,我們水運跟這兩家沒有任何來往,哪裡說得上仇不仇的?」

    「這就怪了。喂,大鬍子,他們二人跟你們有往來麼?」金破又回頭跟胡老鐵問道。

    「你、你為何問這個?就算老子、我們老鐵水運跟全天鏢行、丁山布匹莊有些生意往來,那又如何?跟你們有什麼關係。」胡老鐵一臉不高興,心裡卻拿捏不準了,只是跟幾個朋友喝喝酒而已,難道他們是故意激我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相識二十幾年,怎麼可能……

    「大鬍子,你與大哥有點恩怨,他們與大哥沒有恩怨,他們為何要挑撥你過來挑釁?另外,再告訴你一件事,在今天下午之前我兒子被抓了,剛剛才救回來。兩個事發生在一塊,蹊蹺啊。也罷也罷,不過你也別去質問你的好友,免得傷了你們的和氣,他們或許有難言之隱。好了,你走吧。」金破隨意地說了幾句。

    「你真的讓我走?」歐陽如煙的冰凍戰技,金破的血腥殺氣,都讓常在刀口上過日子的胡老鐵心中產生了一絲怕意。

    「真的!再不走,信不信小爺也揍你一頓,讓你滿身血痕的回去!」金破裝狠道。

    「好好,我走。」胡老鐵點頭如搗蒜,連忙揮手招呼眾人,「走,回莊去。」

    城北,官道。

    一輛馬車疾馳北上,駛出不足三里,灰衣的車伕把馬車停到路邊,沖車廂裡恭聲道:「小姐,到了,赤新山山林茂密,馬車駛不進去。」

    「嗷,這樣的話,你留下看著馬車。汪爺爺,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吧。」女子聲音輕輕地,帶點調皮。

    「好。」應聲者嗓音滄桑,頓了頓又道,「黎老頭有點不太像話,十幾個人對付一個人還要拖延這麼久。」

    不一會兒,一老一青兩人走出車廂,年老者滿頭白髮,個子瘦小,穿著一件素白色長衫,年輕者是位女子,瓜子臉,丹鳳眼,俏鼻,淡紫錦袍,不正是黎藥長老口中的小姐,地鬼宗宗主之女麼!

    走入赤新山,一切靜悄悄的。

    「汪爺爺,那個人應該被揍慘了,不然這林子不會這麼安靜。為什麼黎爺爺如此晚還沒有回去?」女子微蹙黛眉。

    「說不定那個人逃走,黎老頭率人追過去了。」汪姓老者猜測道。

    「有趙麗都在,他還能跑了?不可能,要不是黎爺爺攔著,我肯定親自扁他一頓。哼,這個混蛋,居然敢罵我婆娘!」女子滿臉氣憤,還在為當日金破的一個稱呼惦記著。

    「小姐,前面就是赤新山的細竹林。」汪姓老者指著前面說道。

    還未走進細竹林,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二人臉色頃刻間大變。紫袍女子沒有多說什麼,急忙衝進細竹林,血腥味越來越濃,她的腦海裡想到了一個足夠可怕的可能,這次十三人的出動有人有人受傷了,或者……

    她不敢想像。

    汪姓老者後來居上,身形閃動幾下,便超出女子近十米。

    細竹林的某處,幾乎是中心位置,斷竹碎葉遍佈坑窪不平的地面,十三具屍體姿勢各異地躺著,血流滿地,當中更有一人未留全屍,全身少說有十幾處傷口,右臂斷在一邊,肚皮破開,腸子流了一地,觸目驚心。

    「黎爺爺黎爺爺!嗚嗚嗚嗚……韻兒以後不跟你鬧了,你醒醒你醒醒……嗚嗚嗚……」女子看到了黎藥的屍體,連忙跑過去,任憑她怎麼哭泣,黎藥只是靜靜地躺著,身體冰冷。

    「啊!」汪姓老者仰天怒吼,「金破,老夫非宰了你不可!非宰了你不可!」

    經歷一年前的大戰,十三個靈士的損失,已經不是地鬼宗能承受的了,更何況還搭上黎藥和馬尚攻二位長老級的人物。

    「汪爺爺……汪爺爺……是韻兒的錯,是韻兒的錯。您不要衝動,千萬不能衝動,別忘記爹爹的交代。」關鍵時候,紫袍女子一把拉住汪姓老者,勸住他。

    「韻兒,這都是宗內的希望,就這麼算了?不行,老夫現在就去開山水運,非滅了他滿門不可!」汪姓老者雙目凸出,臉上殺氣騰騰。

    「汪爺爺!」紫袍女子突然跪下,俏臉早已佈滿淚水,「韻兒也不想你去送死,他、他若真是一個人過來,能殺了這麼多人,是個多麼、多麼恐怖的殺手。您一個人去,韻兒很擔心,很害怕……」

    汪姓老者頓住了腳步,看著跪地抽泣的紫袍女子,輕輕歎了口氣,將之扶起,道:「罷了,起來吧。便讓他們多活一陣子,宗主和少宗主幾天後就會回來,到時由他們二人定奪。」

    「嗚嗚……」紫袍女子撲進老者懷中,大哭起來。

    要說地鬼宗內的關係,除去她的宗主老爹,以及入贅的少宗主老公,就屬陸元通、黎藥對她最好,汪老者本名汪游城,因長年在外,與紫袍女子說不上十分親近,卻是宗內最長者。

    「韻兒小姐,讓他們入土為安吧,黎老頭不喜歡躺在冰涼的地上。」汪游城輕拍紫袍女子的玉背,低聲說道。

    紫袍女子聽了,鬆開雙手,呆立一旁,愣愣地看著一動未動的黎藥。汪游城則是召出狼之靈,開始刨地……若是有人見到武靈是這麼用的,肯定有人會掉了下巴。

    開山水運大宅。

    與此同時,大廳內站著二十幾號人,張欽越坐於中央,金破、歐陽如煙坐在左手邊,其餘數人分別站著。

    張欽越朗聲一笑:「今日危機,多謝金老弟夫婦呀。喂,你們這群人還不謝過金破和他的夫人,傻站著幹什麼。」

    眾人一喜,向著金破和歐陽如煙抱拳謝過,老鐵水運的挑釁能這麼兵不血刃的解決,他們高興得很,心中更驚奇地是,老大居然有這麼強悍的兄弟,假如能加入水運,哇塞,一定是二流勢力的超級存在了。

    「你們退下吧,我和金破有些事要聊一聊。竹子,沖幾杯茶上來。」張欽越揮揮手臂,叫開山水運諸兄弟退出大廳,「別走嗷,讓人去雲月酒樓定三桌,晚上好好吃一頓。」

    「好耶!」眾人歡呼而去。不少眼光尖銳之人早就看出黑子跟竹子的恭敬模樣,圍著他們二人問東問西,打聽金破二人的來歷。

    張欽越沖金破笑了笑,道:「讓兄弟見笑。為兄此次真的要好好謝謝兄弟,不是你們在這裡,胡老鐵這一關可就難過了。」

    金破淡笑著搖搖頭,道:「大哥,不必如此客氣。說不定,胡老鐵前來找大哥的茬,起因就在我身上,倒是應該是我向大哥配個不是才對。」

    張欽越臉色一凝,不解問道:「金破,這是怎麼回事?胡老鐵不是受沈從和霍一元挑撥才來的麼?怎麼就跟你有關係了?難道歐陽家的生意跟著兩人有往來,有過衝突不成?還是說……真的和小凡兒被綁走有關?」

    對張欽越的猜想能力,金破不得不服,點了一下頭道:「歐陽家的生意,小弟不甚瞭解。但胡老鐵的出現,與凡兒被抓走有一定的關係。這事不簡單,大哥,你對沈從和霍一元瞭解多少。」

    竹子以最快的速度倒了三杯茶和一杯糖開水,,給廳裡的四人送到,便乖巧地退了出去。

    張欽越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低聲說道:「有些事情,為兄也是聽說,畢竟,與他們二人沒打過任何交道。聽人說,這二人嗜賭如命,欠了不少錢,不過,胡老鐵自小與他們認識,這事兒是肯定的。你說,會不會是有人借替他們還錢的承諾,叫他們慫恿胡老鐵來挑釁?可為什麼要這麼干呢?」

    金破撓撓頭,想不出哥所以然。金羽青嘟著小嘴,插口道:「哼,壞人一定是想引開爹,然後叫人來欺負青兒。弟弟還小,容易帶走,青兒長大了,那個抓走弟弟的壞蛋一次帶不走兩人。嘻嘻,他們太小看娘親了,一下兩下,那個大鬍子就凍得動也不能動了。」

    張欽越欣喜地看著金破,金破也是大悟大徹似的看向張欽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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