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靈魂尊 一階丹士 第一五章 銀光
    王遠杉帶著大家走了一個小時後,才走出栗山的範圍,在一個樹林子裡找了處較大的空地,盤算著讓大家休息一晚再啟程去舒江城。

    栗山的某處,木屋林立,尤其是正中央的那一間,更是高出其餘一層有餘,而且也大得很,站下一百五六十人絕沒有問題。這就是栗山土匪們的老巢,大風寨,最大的那座房屋門口掛著一面匾額,上面潦草地寫著「大義廳」三字。

    此時,正好是土匪們搶劫歐陽家護送隊伍之後回到老巢,黃昏之後的一刻。大風寨大當家,即那位大鬍子,正在發怒:「哼,明明都引開他們的主力,居然只搶了一個箱子茶葉,太失敗了,我們的凶氣跑哪裡去啦?王大,劉二笨的屍體運回來沒有?」

    左邊列隊的二十來人裡出來一人,又瘦又難看,抱著拳小心翼翼地結巴道:「大……大當家,二……二笨的屍體運回來了,他身上有……有四處傷口,都是刀劍傷。」

    「那屍體呢?你怎麼處理了?」大當家冷冷的問,他很不滿這次搶劫的結果,精心佈置,竟只搶了人家一個箱子,太窩囊啦,傳出去都會被人笑話。

    「大當家,我和丁狗兒把他安葬在山上了,讓他入土為安。」王大慢慢地說,說得太快肯定結巴,還是慢慢說不會結巴。

    「嗯,做得好。你回去,吳干,你說,你為什麼會脫手?你的娘的,不是你脫手,就是兩個箱子!哼,還不出來,是不是要我下去把你打出來。」大鬍子一說起此事,火冒三丈高,你的娘的,到手的東西還會丟,也就吳幹這個笨蛋會做出來。

    「大……大當家,不是我的……我的錯,我後背被打了一下,力量很大,疼得厲害,才……才鬆手的。」右邊隊列的末尾走出一人來,長得還可以,因為害怕,整張消瘦的臉有些變形。

    「狡辯!狡辯!吳干你以為找這麼個一個借口就會信啦。真把你大當家當成是笨蛋不成?快說,信不信打你**棍。」大鬍子一拍椅子的扶手,大聲怒道。

    「我……我沒有說謊,大當家不……不信,我……脫給你看。」這個叫吳干的人委屈地說道。說完,他乾脆利索地脫下上衣,將自己的後背給坐在上座的大當家看。果然,吳干的左肩下方十厘米左右的位置上,有一塊羅漢豆大小的淤青,且明顯是最近才出現的。

    「還真有傷?暫且信你,你怎麼受傷的,有沒有人注意?」大鬍子也不再追究吳干的失職之罪,相信自己的弟兄是他的處世準則,隨即朝著所有的弟兄問道。底下所有人沒有動靜,一時間,整個大義廳安靜的只能聽到四十幾人的呼吸聲。

    「算了,既然沒人注意,我也就不追問下去了,吳干,你先回去。老二,今天這次行動是你想出來的,你說說看,我們算不算成功?」大鬍子不是一個很會動腦筋的人,粗人一個,向前衝鋒才是他的強項。

    「還算可以吧。關鍵是,按照老大之前的描述,他這支隊伍沒有這麼強大,上回火拚不是拼得半斤八兩麼?而且你們搶了一車的貨,看來,他們有了準備。因此,這回能搶到一個箱子還算成功,總比沒有好。」三階丹士水準的青年分析道。

    「恩……有道理。好,今晚就慶祝慶祝。哈哈哈。」才沒一會兒,大鬍子就把剛才的不順心統統忘得乾乾淨淨,開心,才是他最喜歡的事情。

    晚上,潔白的月光灑下,照亮栗山,以及栗山周圍的樹林。王遠杉的隊伍就在一片樹林子裡,馬車四周站著八人,每一個雖有些勞累,但依然警惕著,危險隨時都會來,他們做好了隨時作戰的準備。終於到了半夜,車隊首尾兩輛馬車上共下來八人,換下第一批守護的八人,相互談了幾句。樹林子茂密得很,月光並沒有射進來,幾人都未注意到,後面的馬車上溜下一人,趁著他們說話之際,快速跑遠。

    大風寨的大義廳,此刻,熱鬧得不得了,雖然損失了一名弟兄,可這回也是數次搶劫以來損失最小的一回,也得到了一箱茶葉,以前哪一回不死掉兩三個?去年年中的時候原五當家還被殺死,土匪的生涯就是如此,死亡與生存並存。因此,他們學會了開心,想開心的事,做開心的事,只要每一次搶劫有收穫,先給死去的兄弟悼念一下,然後開始狂歡。

    栗山,是一條狹長的山脈,在舒江城與三江城的交界靠西處,山脈的最西側還與圖原城有些接壤,此處也算是三不管的地方,那些城主府派人來剿過幾回,土匪們直接躲進栗山,誰也找不到又能拿他們如何?

    夜已深,大義廳裡,大多數人都喝得醉醺醺的,有些趴在桌上睡了,有些在空地上歪歪扭扭地走動,主位上,大鬍子大當家,二當家青年,還在慢慢喝。本來以大鬍子的個性,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才是最爺們兒的,可在青年的不斷勸說下,跟兄弟們幹了幾大碗之後,便開始慢慢飲用。

    青年加入大風寨,對大風寨的幫助不小,至少減少了不少傷亡,也搶到了還算說得過去的貨物,所以大鬍子對這個才認識不到一年的青年也十分敬佩。正當二人聊得歡喝得爽的時候,外面有人大聲呼叫著:「大哥,二哥,有個小賊被陷阱抓住了。」

    一聽此言,大鬍子和青年都是一震,酒也醒了不少,有人膽敢到大風寨偷東西?大鬍子朝外一喊:「帶進來。」

    大鬍子的這一聲中帶上了自己的武力,頓時把沒有醉死的幾人都震醒了,他們迷惑地看著站著的大當家和青年,聽到門外的聲響,又轉向大門口,三當家和五當家正壓著一個少年進來,少年十七八歲,個子挺高,相貌普通,正掙扎著。他們笑了,被三當家和五當家這麼押著竟還想逃?真是做夢。

    「大哥,我和五弟出去小解,在茅房附近看到這小子鬼鬼祟祟的,還觸動了二哥設好的陷阱,哈哈,一下子就被我和五弟抓住。大哥,你說,此人怎麼處理?」三當家屬於矮壯型,聲音渾厚,倒是挺有氣概。

    「你是誰?乖乖說來,我就給你個痛快。哼,你的娘的,膽敢到我大風寨撒野,還真當我大風寨沒人了不是,還是活得不耐煩了?」大鬍子指著被押著的少年狠厲地問道。

    「哼。」少年絲毫不給大鬍子面子,冷哼一聲,還把頭扭向另一邊。

    「大哥,此人是下午那隊護衛裡的人。他還傷了我們三個兄弟呢!」有人認出了少年的來歷。

    「哦?是為了那個箱子來的,還是向來刺殺我?不過一個一階丹士,還真以為自己有多大能耐,我告訴你,真打起來,四招之內我就能撂倒你。說,還有沒有其他人?」大鬍子不笨,這麼偷偷摸摸的進來,一個人太勢單力薄,肯定還有其他人。

    「哼,小爺為什麼要告訴你?」少年瞟了一眼大鬍子,沒好氣的說道。

    「大哥,這小子太不是抬舉,廢了算了,留著還浪費糧食。不過,他背後的這把斧子還算不錯,我們收下,或許能賣個好價錢?」五當家第一次開口道。

    「斧子?拿來看看。」大鬍子向其中一個較清醒的兄弟說道。那人從少年身後抽出一把銀光閃閃的長斧,將它遞於大鬍子。大鬍子仔細端詳了一番長斧銀光,揮動幾下,讚道「確實不錯」。

    沒錯,此人正是金破,他不甘心,不甘心這麼被人搶走一個箱子,第一次護送就有瑕疵,所以趁著一個機會溜了出來,打算把箱子搶回來。可是,在山上跑了一小時小半才發現土匪們的老窩,一進來便在臭得要命的茅房邊上,沒走幾步又中了陷阱,本來困不住自己,偏偏三當家和五當家在場,面對一個二階丹士和一個一階丹士,金破不敵被抓。

    「大哥,我有一計,不知願不願意聽?」二當家青年笑瞇瞇地自信地說道,彷彿對自己的計劃成竹在胸。

    「二弟,說來聽聽。」大鬍子頗有興趣地說道。

    「從此人的長斧來看,此人在歐陽家應該有些地位,否則哪來這麼好的兵器。他現在能找來這裡,證明他們沒有走太遠,我們明早派人將他的長斧送去,就說,要換人明天午後到我們交戰的地方,拿一車貨物來換。呵呵,反正我們不吃虧,要是他們不來,便把此小子殺了,吊在那兒的一棵大樹上,讓別人看看我大風寨不是好惹的。」青年陰狠地說著自己的計劃。

    「你們卑鄙,先是使計搶了我們一個箱子,現在又動歪腦筋,要殺就現在殺,居然還想利用我,隊長是不會上當的。」金破聲嘶力竭的喊道。

    「哈哈,好,看那王家小兒怎麼選擇。老三,老五,把這小子綁緊嘍,送到柴房去,把門鎖上。老二,明天就由你去送長斧,我們幾個嘴不利索,由你去最合適。」大鬍子吩咐著。

    「大哥,沒問題,要是別人去,我還不放心呢。」青年笑著說。

    「陰險卑鄙的土匪,你們不要臉,居然要用小爺的命去換東西,還只換一車,為什麼不都換來?哼,太小看小爺的身價了。」金破叫嚷著,整個人被綁成了一個人體大粽子,被三當家和五當家抬著,走出了大義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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