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若煙般湮染萬千 第3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太后召見
    慕容逸遠低沉溫和的聲音還迴盪在耳邊,慕容逸景瞪大了雙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把剛剛得知的這些加入到他所知的事情中去,一條條線慢慢連接了起來,前因後果很快就明朗了,他煩躁地用雙手摀住了臉,仰靠在椅子上不再出聲。「當初所有人都以為納蘭一族的女子應該沒有血脈還留在世上,經過多年查證,我們也只是有所懷疑,沒有確切的證據。直到品武大會那次,我們原本一直在暗中跟蹤那些人,發現林莫羽也跟著他們,之後遇到隨後而來的湮染,接著林莫羽忽然失蹤,湮染獨自離開又回來,我便察覺到異常。直到湮染自認是醫邪之徒,她進到宮來後,父皇異常的態度,以及她在天極殿中的言行,還有我先她一步發現的那本手記,我才開始慢慢確定,順著這條線索去查證,果然得到了想要的結果。」

    「三哥是說你在天極殿中發現的手記?」現在想來,的確是在那次之後不久,他們便確定了湮染的身份。「我可以斷定那本手記不是出自天極殿,顯然是有人有意為之,那次我早湮染一步到了天極殿,無意中便看到了那本不全的手記。」「所以你從湮染身上開始查證,緊接著便確定了她是納蘭一族留下的唯一的女子血脈。」雖然接觸不多,但是慕容逸景第一次見到湮染時便感歎過,她是他迄今為止見到的最純淨的女子,無關乎容貌如何,只單憑那雙眼睛。「是啊,知道這個結果時,我卻並沒有想像中的喜悅,反而開始猶豫不決起來。我明知湮染必定會因此受到傷害,然而我還要親手推動她跌進那個深淵,這是第一次我感覺到自己的自私和殘忍。逸景,都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不能沉溺於兒女私情,可是孤寂了那麼多年,這是我第一次嘗到心動的感覺和相思的滋味,嘗到常人擁有的情感,原來自燈火節相遇,我就已經淪陷了而不自知。」

    「可是太后已經開始行動了,據探子來報,皇上曾多次秘密召見過吏部尚書柳子明,此人是皇上的心腹,而且心計絕非一般。我想,皇上一定也已經知道了地陵之事,此次祭祀,怕是他們都要有所行動了。」慕容逸景的聲音中滿是擔憂,現在慕容逸遠的心緒大亂,不知會不會對他們的計劃有所影響。聽出慕容逸景隱藏的擔憂,慕容逸遠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會因為一己之私便動搖了決心,我們的人也該行動了。」「三哥!」終於要來了!等待了那麼多年,終於要開始了!書房外一身輕響,緊接著一個玄衣人從窗戶一躍而進,來人恭敬地行了禮,這才低聲說:「稟告主上,陵悅公主現在正在前往頤寧殿的路上,屬下獲悉是太后邀請陵悅公主一同用膳。」

    慕容逸遠和慕容逸景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慕容逸遠上前扶住曹紀的手臂,沉聲問道:「阿燁那邊可有消息?」曹紀恭敬地回答說:「大哥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傳來,皇上似乎還沒有採取行動,主上打算如何?」慕容逸景深鎖著眉頭,一雙燦爛多情的桃花眼中滿是焦慮,「三哥,太后這麼快就出手了?皇上那邊卻遲遲沒有動靜,我們不能幹等著啊。」

    慕容逸遠背著雙手走到一邊,將茶杯上的茶蓋拿起又蓋上,拿起又蓋上,低頭思量著什麼,然後他將茶蓋 「啪」地一下蓋子茶杯上,轉身對著他們說:「阿燁曾經說過,皇上身邊還有一個不明身份之人一直在為他出謀劃策,此人能夠隱藏至今,定不簡單,皇上一直安奈不發,怕是想著要坐收漁翁之利。這次太后召見湮染,或許正在他們的計劃之內,我們先在暗中觀察著,暫時不要輕舉妄動,阿紀你先回去,也將我的意思告知阿燁,你們的行動一定要謹慎小心。」「屬下明白!」玄衣一閃便不見了。天越來越暗了,書房中的兩人誰都沒有去掌燈,各自陷入了沉思。

    頤寧殿的大門敞開著,其中燈火通明,太監宮女來來回回地忙碌,明黃的輕紗在夜風吹拂下輕輕飄蕩,湮染還沒走到殿前,就已經有小太監跑去通報了,很快趙循就從殿內走了出來。他朝湮染行了宮禮,躬身說:「公主金安!太后娘娘已經等候多時了,公主請進。」湮染淡淡地點了點頭,提起裙擺跨入了頤寧殿。太后常年禮佛,因此寢宮中一直燃的檀香,這個味道讓她又不禁想到了一些事情,頭更痛了,袖中的雙手緊緊握了握,慢慢收斂起心神跟著趙循走向了殿內。太后正坐著喝茶,此時已經換下了之前的鳳袍,黛色的宮裝上細緻地繡著錦繡百花圖,妝容精緻典雅,發間的雙鳳朝天金簪昭示著她的華貴地位,美目中的厲色被很好地隱藏在了眼底,正端著茶杯輕抿茶水,保養得當的雙手柔嫩光滑。屋內已經燃起了火盆,宮女正跪在一邊添著炭火,屋內十分的溫暖舒適,其餘侍女都斂眉垂首,靜靜地立在一邊。趙循回稟道:「太后,陵悅公主來了。」

    「哦?」一旁的侍女熟練地接過太后手中的茶杯,遞上了一塊絲帕,太后拿過輕輕擦了擦嘴角。湮染屈膝行禮,「太后娘娘金安。」太后笑著對湮染招手說:「免禮免禮,別站著了,快來哀家身邊坐。」「謝太后。」待湮染走近之時,太后握住了她的雙手,滿漢笑容地細細端詳著湮染,「果然是傾城的容貌!哀家就說了,陵悅公主哪是一般的女子能比的?看看這眉眼,這身段,連哀家都要羨慕了。」湮染應景地笑了笑,「太后謬讚了,陵悅可受不起您這樣的誇讚。」趙循適時地說:「太后,晚膳都已準備妥當,可以用膳了。」太后拉著湮染的手起身說:「祭典期間只能用些素食,哀家倒沒什麼,陵悅怕是會吃不慣。不如陵悅在宮中多留些時日,過些時候,哀家和皇上親自為你設宴,好好辦一頓家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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