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負卿心 卷二:誰的寂寞 衣我華裳 第七十四章 他好冷酷
    岩石邊,白菜菜肚子坐著,望著山的那邊,望得出神。

    那雙烏黑的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邊似乎很美,也有很多的樹木,花草。只是因為進入冬季的原因,樹木都變得枯黃一邊。

    白菜菜還記得,她以前每到這個時候,都會上山砍柴。

    那時候只覺得那些樹木很可憐,旁邊的花草也是。他們都是有生命的,而且也都是好端端的生長在這裡的,可是為什麼要被砍殺呢。

    看著那一顆顆大樹小樹,白菜菜就會很憐惜的伸手撫摸著他們,對他們笑。

    看見她笑了,他們好像也跟著笑起來似的。

    「小白菜,你在這裡看什麼呀?我每天都看見,你會坐在這裡看很久,那邊的山背後,還是一座山,這裡都是山環繞著山的。還有下面,你看見下面的那個深溝了嗎?那裡面居住著很多的豺狼猛獸,不過呀,也時常有很多的獵人到這裡來,經常會有人死,但是奇怪的是,死的人越多,冒險上山的人就越多。」仙癡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慢慢走過來,順著白菜菜的視線看過去,對著眼前的那些山,還有地下的深溝萬壑一般的地方指了指。

    白菜菜依然坐著,深深呼吸著這裡的空氣,抬眼望著美麗的天空。彷彿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美好的不可觸摸似的。「嗯嗯,師父,你看,現在快進入秋季了,那裡的顏色好漂亮呀,還有那裡。都跟我們村子那裡差不多,而且這裡遠遠要比那裡好看很多呢。」

    「小白菜,你是不是想念家鄉了呀?不過也對呀,這已經是第二個冬天了。你放心,等你再長大一些了,我肯定會帶你回去看看的,到時候我們就不會在居住在這裡了,知道嗎?」仙癡癡癡的笑著,笑完卻看見白菜菜一張冷漠的臉,正在看著他。

    他僵持在那裡,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慢慢變得冷靜了許多。

    她每天想的事情也越來越多了,不但如此,就連山洞裡本來就留下來的幾本書,她也都看的不能再看了。

    安靜的看著她這樣的表情,仙癡略感無奈的頓了下。「可憐的孩子,苦命的孩子呀。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苦的,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你是個好女孩,也是個很漂亮的女孩……」

    仙癡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彷彿只有他自己可以聽見,可是白菜菜卻也是聽見了。

    「嗯嗯,我知道的師父,你放心,我會成為一個堅強的人的。我一定會變得很強大很強大,還要保護你呢。」白菜菜面無表情,語氣很嚴肅的看著仙癡,漂亮而又精緻的臉上流露出認真。

    那是仙癡許久都未曾覺察的,忽然之間,卻感覺一切真的都在改變,改變的讓他既驚喜有恐懼。

    在這些日子裡,仙癡每天都會用煉丹池裡的各種水來替白菜菜侵泡身體,他想終有一日,一定可以將白菜菜身上的那種可以吸引眾妖怪,威脅其本身的能量給磨損殆盡的。

    他等待著這一日的到來。

    而那一日如果真的到來之時,他是不是還會繼續守護著她呢。就真的,沒有一丁點的邪念嗎?

    仙癡微微低頭沉思著。

    和孫悟空一樣的法力,甚至超越他幾百倍幾萬倍,那是他這一輩子的追求。不然也不會這樣費盡心機的,將白菜菜給抓回來,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為那一刻的到來。

    也正為因為這個,俊疾山下才會聚集了那麼多的人。

    山下本就荒蕪的一片地兒,此時卻都全部駐紮了人在那裡。

    也有因為看準商機,跑來做生意的商人。

    空無一人的地方,還真的成了一片熱鬧的集市。

    這些人全都是他的威脅,也全都是衝著妖童來的。

    當然了,集市的人多了,也漸漸開始有人不自覺的劃分等級了。

    這些都是權力的象徵,誰擁有了至高無上的等級,那就可以在這裡稱王稱霸。

    而這些可以在這裡稱王稱霸的,也就預示著,終有一日可以衝上俊疾山,抓到妖童,統治三界。

    其中最高等級的還是妖仙,因為不願意當妖怪,也不願意淪為神仙那樣子四大皆空,所以有人顧名思義的起名叫妖仙。

    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妖仙迅速在這一片流行起來。

    不光這裡,甚至也在迅速的瀰漫這整個三界。

    聞名而來的人不在少數,可大多數人還都只是想來挑戰。

    挑戰者越來越多,那麼應戰著的人,也就都未必會一一應戰了。

    這樣一來就隨之形成了另外一個等級,人妖。這就是那些,還尚未劃分等級,可是卻自認為資歷還不錯的人或妖怪。

    他們既不願意把自己劃分在最低級的人裡面,也不願意成為受人敵視的妖怪。而對於仙籍嘛,他們還都尚未被大家所任何,故只能淪為人妖了。

    人妖可謂是最低級的一個等級吧。

    往上就是妖獸。這樣的等級就是妖怪和靈獸一類別的。

    他們都是妖怪出身,可是卻擁有著靈獸,或者本身就是靈獸。

    再然後就是獸寵了。備受喜愛的靈獸,就被大家稱之為獸寵。

    另外,還有一組非常奇異的等級,那就是獸人。

    他們擁有著無上的能力,而且武藝超群,雖然沒有法力,可是卻擁有著超乎群常的召喚之力。

    這些不是妖怪,也不是靈獸,更不是神仙,卻是最低級的凡間人類。

    也就是因為著一些些的眾多原因,這樣的不規則的,魚龍混雜的等級程序就形成了。

    與此同時,在這俊疾山下,一直名聲大振的兩大妖仙更是如日中天。

    據說都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法力,可謂是三界的新霸主,這幾日就要準備上俊疾山的。

    為此,大家全都,廢寢忘食,夜不成寐,目不轉睛的,恨不得多長几雙眼睛來觀看玉清門裡傳出的消息。

    當然了,肯定也有想做收漁翁之利者,長期隱居於人妖之重者,不願拋頭露面,可是卻身懷絕技者。

    這些可都是,最危險,最不可小視的一群人。

    「轟」

    一陣轟鳴,只看見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丘被疑為平地,然後快速燃起了一撮火苗。

    看著眼前出現的情緒,天蓬抿唇很滿意的笑著。

    「好呀好呀,看來元帥現在的法力越來越厲害了,這麼遠的距離,也都可以達到如此強烈的威力。」

    「嗯嗯,就是就是,恭喜元帥,恭喜元帥。」

    有兩個小廝低頭恭維著。

    聽著這話,天蓬開心的笑起來。

    笑著,一隻手指著一旁還在低著頭恭維的兩個小廝。「嘴巴真甜,賞。」另外一隻手端過一碗酒,拿起來一飲而盡。「痛快。」

    他很開心的笑著,舒了口氣。

    看來過幾日上俊疾山,一定可以大獲全勝啦。

    「砰」一聲。

    就在天蓬還很開心的時候,一道白光隨之而來,將他手裡的碗打了個粉碎,掉在地上。

    見狀,天蓬倏地抬頭,向前看去。幾個剛要道謝的小廝,都嚇得全身發抖。

    「多啦,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千萬不要用你的法力來干擾我的心情,你怎麼還是不聽呢?」天蓬有點生氣,扔掉還攥在手裡的一塊瓷片,瞪了一眼走上前來的多啦。「你這樣不要緊,可是會嚇到他們的。嚇到他們不要緊,你就不害怕砸到那些花花草草嗎?他們可都是有靈性的,不是那些沒有知覺的敗類,你知不知道?」

    天蓬的聲音慢慢抬高一些,目光也轉移到了多啦的身上。

    「你說夠了沒有?我發現你越來越囉嗦了,不像個男人。」多啦俊逸的臉上,沒有半點笑容,表情異常冷淡。

    看了一眼他伴著的臉,天蓬熟視無睹的走到一邊,對身側的小廝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下去。

    「你不是去外面閒遊了嗎?為什麼突然回來,是不是遇到麻煩事了,還是怎麼回事?」天蓬坐在椅子上,一條腿疊在另一條腿上,表情微微嚴肅了一些,可是說話的瞬間,看上去卻依然是那樣的滑稽。

    看著,多啦沒有笑,依然是面無表情的看著。

    他一直都是這樣,自從薛雙兒用她的生命把他救活之後,這個男人好像就是去了情感一般。

    不管到什麼時候,不管事情多了危機,或者你給他講多麼好笑的笑話。他都依然這樣一副冷酷無情的樣子,看上去好像真的,什麼事都與他無關似的。

    只是,這一次……天蓬微微蹙眉,盯著他。

    「你不能上山。」他像是在沉思,可是卻一點也看不出來,也會沉思,什麼事情可以讓他沉思。

    天蓬驚訝的看著多啦,雙手攤開,疑惑不解的問。「為什麼?我們呆在這裡,不就是等著,有朝一日,可以上山嗎?你難道就不想看見你的四公主,是不是在山上……呵呵,我可是想親自去把那個害我這麼苦的妖怪拽到的,我等得夠久得了,憑什麼還要在等?」

    的確很生氣,這要是換做誰,誰也都會生氣的,更別提是已經都做了這麼久準備了的天蓬了。

    為了這件事,他真可謂是處心積慮。

    「我告訴你,不能就是不能,你要是敢上山,那就是跟我作對。」多啦倏地箭步上前,一把抓住天蓬的衣襟,陰冷之氣,都可以將他凍結。

    天蓬被嚇了一跳,眼睛都呆住了。

    沒想到,一直以來,都不問世事的多啦,竟然突然之間對這些事情,這麼傷心。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天蓬怎麼也都想不出來。

    「好好,不上,不上,行了吧。」天蓬伸手,無奈的妥協。

    並不是他無力與他抗衡,只是他不想與他抗衡。

    這一切的一切,就算是對薛雙兒的一種報答了吧。但願他這樣做是對的,想著天蓬微微抬頭望向遠方。

    深夜。

    又是一個寧靜而又熱鬧的深夜。

    多啦一個人獨自坐在玉清門,最高的那棟樓房的最頂層,抬頭仰望著自己面前的這座高山。

    多久了,已經這樣仰望過多久了呢,久的連多啦自己也都不記得了。

    可是那張臉,那張看起來漂亮而又熟悉的臉,卻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腦海裡。

    多啦還記得有人在他耳邊說。「我不後悔,認識你,我一點也都不後悔。我這樣做,也不後悔,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是愛你的,而且,我愛你比你多。」那個聲音很甜美,很好聽,溫柔地就連回憶起來,都好像有人在撫摸自己的心臟一樣的舒服。

    多啦微微閉上雙眼,唇角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只是那張臉卻再也看不見了,那似乎是唯一的一次吧。

    從此以後,他便就深深地喜歡上了這個地方,誰敢跟他搶他就會和他拚命。

    「好了,外面很涼的,我們回去吧。不要一直呆在這裡,你的身子本就不好,在這樣下去會著涼的。」仙癡手裡拿著一些吃的,還有一件衣服,一看就知道,這是很大,而且還是穿了很多年的衣服。

    他站在白菜菜身後,替她裹在身上,然後伸手輕輕的撫摸著白菜菜的肩膀,聲音很溫柔的說著。「你這孩子,今天晚上沒有星星,快要起風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仙癡再次勸說。

    說完,他看著白菜菜,微微歎了口氣。

    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總是喜歡坐在這裡看,到底在看什麼呀?

    「嗯嗯,我知道了,師父。走吧,我們回去。」白菜菜轉過頭來,微笑的看著仙癡,漂亮的臉上洋溢著笑,看起來更加的美麗動人。

    仙癡微笑著,伸手撫摸著她的頭。

    「咦,對了,師父。山下為什麼多出來那麼多房子,為什麼會突然之間多來了那麼多人居住呢?」白菜菜拉著仙癡的手,很好奇的抬頭看著他問。「我看書上說,人多的地方都會出現集市,集市是不是很熱鬧,人也很多呀。會不會也有很多小孩,他們一起玩耍……」

    仙癡遲疑了下,緩緩低下頭,把白菜菜抱起來,看了看她的眼睛。

    「小白菜呀,他們就和你的村子是一樣的,那些人也是為了生存呀。別的地方住不下去了,自然就搬到這裡來了,不但如此,咱們山腳下還會有更多的人來呢。」仙癡微微頓了下,幫白菜菜把額頭上的頭髮撇到後面。

    「可是,師父,他們會不會來搶我們的家呀?我們村子裡的人,總是欺負弱小的人,搶他們的錢,吃的。弱小的人,是不是就注定要被人欺負呀,那些欺負他們的人,是不是就是勝利者呢?」聽著仙癡的解釋,白菜菜好像明白了很多似的,緊跟著嘟著嘴巴,吧唧吧唧了幾下,然後又開口問。

    聽著,仙癡皺起了眉頭。「沒想到小白菜連這些都知道了呀,嗯嗯,既然你知道了這個道理,那以後就要專心練習我交給你的功夫哦?如果我們強大了,也同樣不會被欺負的。不但如此,我們還可以去幫助那些被欺負的人呢。」仙癡抱著白菜菜繼續向前走著,聲音卻越來越小了,一直到一點也都沒有了。

    玉清門,大廳內。

    「這一屆的排行賽要開始了,你要不要也參加一下,這一次的高手可是很多的,非同往日。」天蓬喝了口茶水,隨即揚了揚手,讓兩邊的侍衛都下去,把茶杯放到桌子上,然後看著坐在一旁,面無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一座雕塑一般的多啦說。「如果你參加,我可以讓你迎接終極選手,你看如何?」

    「沒興趣,這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多啦一副很不想理會的樣子,若無其事的把玩著自己手裡的一枚扳指。

    聽著,天蓬也是很無奈。

    聳聳肩,等著他。「那好吧,你就只看著好了。」

    這幾屆的排行賽,每一次多啦都在一旁觀戰,可是卻始終不肯參戰。

    沒人知道為什麼。

    天蓬呆呆的看著,好像有點癡傻的多啦,撫摸了下自己的胳膊。

    真是個木頭,一天到晚都這樣。

    不知道玉帝當初,為什麼會把尋找四公主這樣的人物交給他。想起來,還真是可笑,呵呵,可是他卻沒有笑出來,只是假裝很嚴肅的起身離開了。

    大廳內,很快有人進來迎接多啦。

    這個作為玉清門的二大王,卻比大大王還更為氣派。

    轎子是直接抬進來的,多啦抬眼看了一眼,緩緩起身坐了進去。

    排行賽是每年都會舉辦一次的,每個參賽選手的等級,也都會在這一次比賽中劃分出來。

    也正是這個比賽,讓很多人,一夜成名。

    本來是最低級的,也有個能成為中級的,或者中上級的。

    人妖,妖獸,以及獸寵,還有人獸,妖仙。這些等級全都是可以通過比賽劃分出來的,但是卻有一個永恆的定律,那就是這麼久以來,穩坐妖仙寶座的天蓬,從未被人打敗過。

    大賽是不規則的,沒有時間,沒有身份條件限制的。

    而且還是,只重視能力,不重視等級劃分的。

    這樣做的原因,就是想從這一批人當中,尋找出,最為精良的一批隊伍來。

    將來可以用這些人,去攻上俊疾山。

    多啦被抬到另外一座偏僻的告了前,然後登上樓頂。

    他只需要在這裡看著,就好。

    而天蓬則在距離不遠處的賽場上站著,這個永恆的妖仙,在大家的心目中的地位還是非常之高的。

    一出場,就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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