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盯著床上的曉瑾蹙緊眉頭,直到醫生站起身,她才開口,「如何?」
醫生搖頭道,「這病很奇怪,我從來沒有見過,夫人還是把她送去醫院治療吧。」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趙崑崙有些不明。
「白禪!」煊赫站起身,對向安夫人道,「只有白禪知道怎麼回事?夫人,放他進來吧!」
安婕瞇著眼。
「如果你不想與這裡每個人為敵,就趕快救曉瑾!」蕭東宇也站起了身,同樣是威脅的目光。
「夫人?」習青深深的目光看著安婕。安婕揮手,習青忙走了出去。
趙炎聲,煊赫,席言城三人緊緊盯著床上的人兒。曉瑾卻是一臉的笑容看著他們緊張擔心的目光。
白禪檢查完曉瑾,五官皺緊,看向安夫人問,「你給她吃什麼了?」
安夫人不明白他的話,難道他想說她給曉瑾下了毒!
趙崑崙在一邊道,「她的一日三餐都是我負責的,我吃什麼,她吃什麼。」
白禪旋即看著曉瑾,輕聲問,「最近除了頭疼,記不清事情,還有哪裡不舒服?」
曉瑾看了一眼趙炎聲,小聲道,「幻覺,我常常夢見炎,萱萱——還有你們——」
白禪頓了頓,心中猛地縮起,勉強給了她一個微笑,旋即轉頭示意趙炎聲。
趙炎聲坐在她床邊,伸出雙手,曉瑾笑著撲在他懷中,抬眸,「我病重了嗎?」
他搖頭點著她的鼻頭,「乖,睡覺,不准胡思亂想。」
「你不准離開我!」她窩在他胸口緩緩閉上眼睛。
「是曼陀羅花粉?」白禪憂心忡忡看著對面的三個男人!
他不得不把真相告訴他們,曉瑾體內的毒素本可以不會被激發,但科裡特到處都是曼陀羅花,它已開始潛移默化的深入曉瑾體內。先是幻覺,然後是失憶,漸漸而來的會是短暫昏迷,最後——他不敢再想!
「辦法?」煊赫握緊雙拳,咬著牙厲聲。
「沒辦法!」白禪實話實說。
「那就送醫院,回意大利,皇宮裡有最好的專家!」煊赫立刻想到了唯一的出路。
「我已經和老師聯繫過了,他也沒有好的治療方法!」白禪道。
「沒有也得想辦法!」蕭東宇冷聲。他絕不會放棄曉瑾!
席言城腦中一個靈光閃過,抬眸看向白禪,「如果靠意志,她是不是就不會走到最後?」
白禪頓了頓,想了很久,道,「不是沒可能,奇跡總在我們意想不到的時候發生。」他深沉的目光盯著床上已被趙炎聲哄的入睡的曉瑾。
也許,這些愛她男人可以救她,就看她的造化了。
曉瑾醒來已是入夜時分,揉著眼眸四處看去,見煊赫和趙炎聲正趴睡在她床邊,唇角動了動,躡手躡腳的下了床,在煊赫身上加了一件外套,然後大眼眸瞅著趙炎聲。
「欺負我?」她找了一個畫筆在趙炎聲的背上大顯身手,瞧著上面的傑作,掩唇微笑。
「瑾兒?」趙炎聲猛地抬頭,她一驚,忙後退幾步,幸的被他拉住身子。
「睡醒了?」他抱她在膝蓋上,見她臉上轉著笑容,心情頓時也不那麼猶郁。
「嗯。」她點頭,抱著他的脖頸嘟嘴,「我餓了。」
「去給你弄吃的。」他放她在床上,哄著,「先咪一會兒,馬上就來。」
她扯住他的一角,「你知道廚房在哪?」
他蹙眉,搖頭。
她搖首擺尾,「我知道。」
她向他伸出手,意圖明顯。他一臉的寵笑,打橫抱起她,他的女人越來越賴皮了。
「好吃,真好吃!想不到這城堡裡居然有這麼多好吃的。」曉瑾大口的扒拉著眼前的食物,興奮不已。
「慢點。」他坐在她旁邊看著她,深情款款。
她抬眸瞅著他,「你很無聊嗎?」
他不懂她為什麼這麼問。
曉瑾把碗筷放在他面前,「喂我吧。」
他無奈一笑,拿起筷子,勺子,一口一口的餵她。曉瑾一面吃,一面蹙著眉頭。
他笑道,「喂你還不開心?」
她的眼角立刻滑落幾滴淚,隨後匆匆一擦,他急了,拉她在懷中,「怎麼了?」
她不悅的盯著他,「你以前在我面前餵過袁珍?那時候的你對她好溫柔,好深情,卻總欺負我,虐待我——」
「瑾兒!」他收住她的腰身,這丫頭都是些陳年舊事了,還記掛在心裡。
「你不想承認是不是?」她憋著勁問他。
「我承認,我錯了,是我不該總凶你,嚇唬你!」他抱著她,一心討好她。
「還有不相信我,人家被流氓欺負了,你還雪上加霜——」
「許曉瑾,你還有完沒完?」他生氣了,這女人算起賬來居然沒完了。
「沒完!」她一想起從前的事,比他更加生氣。
「那你想怎樣?」他緩和了一下語氣,點著她的鼻頭。
「我要你從這一刻開始追我,我都不知道初戀是什麼感覺,就被你毀了?」 她很不滿道。
「好,我答應。只要是瑾兒說的,我什麼都答應。」他拿起碗筷重新餵她,她笑眸看著他,旋即,抬眼看向廚房門口的人皺眉問,「他是誰?為什麼一直看著我們?」
趙炎聲回眸,見煊赫不敢置信的藍眸直直的看來——
「她開始出現短暫性失憶了。」白禪檢查完曉瑾後對眾人坦白。
曉瑾睜著會說話的大眼眸瞅著大家,他說的是真的嗎?看了一圈,她現在誰都記得啊?
「今天是我,明天可能會是我們其中另一人。」白禪擔憂地看著曉瑾。
門口,安夫人大跨步而來,看向曉瑾,「她今天的氣色好多了。」
正欲靠近她,曉瑾皺眉,拉著身邊白禪衣角問,「她——我該認識嗎?」
呃?頓時,屋內冰凍三尺!安夫人繃緊眉頭,怒問白禪,「這就是你治療的結果?」
白禪聳聳肩,「我沒說自己可以治好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