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相爺的榜眼妻 山水有相逢 第193章
    「幾位好威風啊?」

    做為主人卻一直靜觀其變的夜文晟終於開了口。

    「哼!」鄭太后冷冷的扯了下嘴角,發出了一個非常不屑的鼻音,「夜愛卿請哀家來到底所為何時啊?」

    「不過是想跟他太后借樣東西罷了!」夜文晟的態度還是很恭敬的,畢竟是文人嘛,總有些酸腐氣流露,就算是耍狠,也不會是街頭流氓那種,文人玩兒的是心計,但是,文人要耍狠,豈是那些街頭流氓能比的?

    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事沒必要說明白,鄭太后是何等人物?夜文晟一開口,她就已經知道了夜文晟所謂何事:「我若是不解呢?」

    「太后不借也沒什麼,只是老臣怕是要得罪了!」夜文晟微低著頭,笑笑的答。因為他帶著人-皮面具,臉上的表情怎麼看都有些僵硬,皮笑肉不笑的。

    「夜卿家這是在威脅哀家嗎?」鄭太后倒也是個沉得住氣的,都到了這份兒上了還端著架子『卿家卿家』的叫夜文晟。

    夜修逸聽的冷笑。沈弈瞇著眼睛喝茶,他現在反而是最輕鬆的,一種閒敲棋子落燈花的悠然看戲感覺,讓他覺得生活還是蠻美的。

    「太后說笑了!如今譽州虎狼之輩群集,老臣只是擔心陛下的安危,想著跟太后娘娘借點兒兵,屆時也好保護陛下和太后娘娘您的安全。」

    這老狐狸的目的此時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此次抓太后過來不過是要太后手上拿一半的虎符。水國的兵種有一半歸太后調令,餘下的一半被溫庭的溫家軍還有岳王平分,如今,溫庭那邊會否造反暫且不說,光是岳王那天下四分之一的兵馬調動權利,也足夠他頭疼的了。他夜文晟縱是計劃多年,要與水國四分之一甚至更多的兵力抗衡,也是枉然了。

    故此,他今日這一番做為,反而成了必然。

    只是誰都知道,這兵符若是給了他,屆時恐怕他不是保太后和皇帝安危,首先要她和皇帝性命的就是這個夜文晟了。

    鄭太后泰然自若的坐在那裡抿了口茶:「夜卿家所慮甚是周全,只是哀家在離宮的時候並未將兵符放在身上,如此,可如何是好啊?」說此話的時候,太后的眼神裡還帶上幾分驚慌和不安。

    這女人,當真會演。真不愧是在宮廷鬥爭如此慘烈的環境下生存下來並且笑到最後的女人,據聞,先帝在人生的最後五年專寵於鄭妃,幾乎沒有召見過其他後宮佳麗,這女人的手段由此可見一斑啊。

    「哦,那不知太后把它放在何處,不如告知微臣,微臣派人取來便是?」

    哼,你以為是小孩兒玩兒的撥浪鼓啊?白癡!寧兒崩潰的看著夜文晟,一直以為夜修逸已經夠不要臉的了,沒想到這個夜文晟比他的兒子還不要臉,真不愧是父子兩個,一個比一個會裝!看了一會兒,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很明顯,夜修逸這個叛徒已經背叛了他們,投靠他爹這一派了。她真是為惜顏姐不值啊。

    「夜卿家費心了,哀家已經把它交給了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保管,屆時譽州若是有什麼騷動,那人應該會派上用場了!」鄭太后此話一出,四周死一般的寂靜。

    夜文晟的眼睛跳了跳,僵硬的笑容變得更加僵硬了幾分。夜修逸看了一眼溫惜顏,見她也只是旁觀,心下有了計較。

    鄭太后這話不可全信,但也不能不信。她說出這些話或許只是在暗自警告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但是也有可能只是裝腔作勢而已。唯一能跟岳王抗衡的,也只有溫庭手裡的軍隊而已,但是溫庭半個月前已經失蹤,而且溫家軍又遠在邊關,怎麼可能趕來相助。再加上,鄭太后一直以來對溫惜顏的虐待對溫庭也多有提防,溫庭屆時肯不肯幫她還是個問題。

    說不定溫庭也早有反意呢?夜文晟心內電轉,他現在必須知道,太后把那一半的虎符放在了誰的手裡。譽州一役他或許可以勉強爭勝,但若要入主京城,登上帝位,沒有那虎符壓身,不等他坐穩江山,已經被那水國一半兵力再次推倒。

    他不能給水清辰東山再起的機會,斬草就要除根,贏就要贏的徹底。

    「太后娘娘這幾日來舟車勞頓,應該已經很辛苦了。來人啊,送太后娘娘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夜文晟沒有了再繼續跟鄭太后交談的興趣。

    鄭太后也不多言,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臨離開的時候只冷冷的瞟了一眼溫惜顏,那眼神裡滿滿的怨恨再明顯不過。

    溫惜顏如被毒蜂蟄了一下般全身都疼起來,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身體更往姚慕星身邊靠了靠。

    「兒媳,你也看到了,那個太后如此對你和你父親,你還要為她賣命嗎?」

    原來此次叫她過來是為了遊說。

    夜修逸站在夜文晟的後面一直在給她使眼色,那意思很明顯,讓她暫時投誠。

    溫惜顏卻只做沒看見,站出來於夜文晟相對而立,也是有禮的,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媳婦禮,道:「公公此話說的有些大逆不道了,公公方才不還說要保護陛下和太后娘娘的安危嗎?此時卻對著兒媳說出這番話,真的讓兒媳有些惶恐了。」

    「兒媳是明白人,有些話非要做公公的明說嘛?親家翁為何會在半個月前失蹤,我想你不會不明白吧?親家翁是死是活尚不可知,但是誰會覬覦親家的性命,相信兒媳心裡還是很清楚的吧?」夜文晟這是打算一個一個攻破啊。

    溫惜顏這是第一次正面面對這個身為自己公公的人,聽他一口一個『兒媳』,張嘴閉嘴都在為她溫家考慮,不覺心裡發寒:「公公說笑了。兒媳只知道家父已經去邊關述職,兒媳前些日子也接到家書,家父告知兒媳一切安好,並不不妥之處。公公切不可聽了小人在您耳根前嚼了舌根去,偏聽偏信了那些道聽途說。」

    「兒媳所言甚是。」夜文晟被她一個小丫頭說的詞窮,心裡已經想著幾百種方法整死她,臉上的笑容卻是慈祥的,「如此親家翁沒事就是最好不過了!兒媳今日第一次住在這裡,沒有什麼不習慣吧?別跟老夫客氣,有什麼不滿意的儘管跟逸兒替,做父親的一定會替你們安排!」

    「有勞公公費心了!惜顏在外面跑慣了,不認地方,住的很習慣!」演戲嘛,溫惜顏很在行的。你不想撕破臉,我也不跟你撕破臉,咱們就這麼你來我擋,看誰笑到最後。

    溫惜顏可以斷定,老頭子已經被她氣的有吐血的跡象了。

    既然已經當了階下囚,她才不怕得罪面前這個男人。說他是老爺子,其實夜文晟也不過才四十歲多一點,有夜修逸這麼一個模子放在那裡,就算是已經四十歲了,倒也是風流依舊,瀟灑不該,只是他臉上的人*皮面具著實有點兒對不起看官,把他那原本儒雅的一張臉給遮了個七七八八,完全看不出他文人雅士的風采。

    「住的習慣就好!你和逸兒就先下去吧!我和姚公子有些話要說,沈公子和寧兒姑娘如果不困的話不知可否也一起留下啊?」此時夜已深,外面的月亮也已經爬了上來。

    「啊~~好睏啊!」沈弈此時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揉著惺忪的睡眼看著寧兒,「不知寧兒姑娘可否陪在下一起回房啊?」

    夜文晟的臉色暗了暗,但隨即就消失在了夜色中,道:「既然沈公子和寧兒姑娘累了,那就請休息吧!」他不可能拿沈弈這麼樣,但是出岫山莊在江湖和朝廷中的勢力,他也只能默默的忍了。此次請沈弈來當人質,也不過是希望沈弈的大哥到時只要觀望就好,並沒有奢望過出岫山莊可以為他的大業出一份力。想來當時太后抓沈弈的目的跟他也差不多。

    「如此,就告辭了!」沈弈一手捂著嘴打著哈欠,一手拉著寧兒出去了。

    房間裡就只剩下姚慕星和夜文晟兩人。

    門外離開的寧兒緊走幾步趕上溫惜顏的步伐,有些擔心的問:「惜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不會也被他們軟禁了吧?這個夜修逸到底是不是好人啊?」

    被她叫成『這個夜修逸』的夜修逸嘴角抽搐了下,跟沈弈很有默契的閉上了嘴,慢慢的走在了溫惜顏和寧兒的後面。

    溫惜顏看到寧兒還是那個單純活潑可愛的樣子,看上去似乎過得還不錯,心情總算是好了很多,抬手揉了下她的頭髮,淡淡的道:「怎麼問這麼多問題,我要先回答你那一個啊?還有啊,這麼關心我,不恨我當時騙你了?」

    「哈~你還敢提啊?我都快忘了呢,說當時為什麼騙我在哪裡傻找,還有後來為什麼扔下我跟沈弈兩個人不管我們?」寧兒抬手想要去掐她的脖子威脅兩句,卻在看到她腫的老高的右半邊臉時有些心疼的收了手,訥訥的低著頭問,「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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