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饒饒千百度 夢裡尋她千百度 455 誰救了袁逸
    「好像我見過」,若兮揪著眉頭。

    「你也這麼覺著」,墨秋湊了過來,翻著那帕子,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我也覺著眼熟,也一時說不上來是哪見過的。」

    「就一方手帕,你倆幹嘛呢,手帕不都一個樣麼。」袁逸急著又要來搶,可若兮一抬頭,瞧見冷冷的眼睛,他就不敢動了。

    「哇,我想起來了,這不是你的麼。」墨秋尖叫了起來,晃著若兮,滿臉的興奮,「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夫人給你繡過兩方手帕,一方是繡的梅花,還有一個就是這個,是蘭花。」

    若兮翻過帕子,仔細的看了看針腳,還真是出自娘親之手,她細細回想,好像是有這件事。可是不對啊。

    馬皓看了袁逸,心道完了,看來是真的。「這麼多年了,你能記得清楚嗎?」

    「怎麼不清楚」,墨秋瞪了他,「從小到大,什麼都給我,就那兩方帕子,問她討了好久,就沒捨得給我。」她這怨念可深了,記得清楚呢。

    馬皓沒話說了,沒眼勁的丫頭,他這會真想掐死她。

    「可這不是我的」。若兮抬眸,三人都愣住了「怎麼可能」,最不該出聲的袁逸叫了出來,明明就是她的。

    若兮點頭,對墨秋說道,「真的,那時沒給你,是因為娘在繡的時候,就答應了婉兒,我們兩一人一方,她的是蘭花,我的梅花。而我的那方手帕已經隨我娘一起入葬了,怎麼可能會在他身上。這是岳婉的。」

    袁逸愣住,臉上的表情很是誇張,難過、震驚、疑惑、最後跳了起來,「那當年不是你救我的。」

    「什麼救不救?」,若兮聽得雲裡霧裡。

    「當年,當年。」袁逸急得話都說不清了,怎麼會不是她的,「當年我跟你們一起去後山踏青的時候,那會咱們一起去踩野果,我從樹上摔下來。」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墨秋沒一點印象,因為那時候,她已經隨哥哥去了韶華山。

    「哦,那個啊。」若兮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那麼件事,不過……皺眉,疑惑的問了袁逸,「你是從樹上摔下來的嗎,你不是從山上滾下來的麼。」

    袁逸睜大了眼睛,怒目瞪著她。若兮從沒看見過他這樣子,活生生的像是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不知所措的望了望馬皓,她說錯了嗎?

    馬皓搖了搖頭,當年他可不在場,不過看袁逸那樣子,好像是有點嚴重。

    袁逸腦子裡面一片混亂,衝著她直吼著,「那當年你為什麼要說是你救了我。」

    若兮一聽,惱了,「哎,你有沒有良心,當初我為了找你,在山上饒了多少路,手腳都被荊棘劃破了,怎麼就沒救你。是岳婉先找到你的,那你也不能說我沒救你吧。」

    一聽她說是岳婉先找到了自己,腦子轟的一聲就炸開了,「那為什麼我醒來的時候只看到了你。」

    若兮看著他都快哭出來的樣子,心下發怵了,「我,我受傷了呀,岳婉讓我看著你,她去叫大人了。」

    任是袁逸的腦子再簡單,也知道這些年,自己錯大發了,疾步過來了,一把搶過她手裡的帕子,狠狠的瞪著她,「都是你,還給我,我討厭死了你。」罵道,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若兮被他罵懵了,久久回不過神來。墨秋也愣著,天啊,這是袁逸嗎,平日裡跟若兮說話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的,現在竟然吼了若兮。兩人齊齊的轉頭看向馬皓。

    馬皓被這兩人的樣子逗得不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行了行了,你倆別耍寶了,吃飯吧,吃飯吧。」

    「誰耍寶了」,墨秋緩過神,瞪了他一眼,拉著若兮坐下。

    若兮還是有些鬱悶,「不是,我招他惹他了?」

    馬皓笑,這麼聰明的腦袋怎麼就沒想通呢,他不知道當年的事,可從袁逸的話裡也猜出了幾分,他錯認了救命恩人,「你沒招他,是他自己笨。」他點到即止,也不多說,「你別想了,你被罵了一通,可對岳婉和袁逸來說,是件好事,以後,你可以不用操心他倆的事了。」

    若兮好似有些聽懂了。

    那天後來發生了什麼,若兮不知道,反正打那天起,袁逸好些時日沒來馬府,倒是聽錢平說日日的往御史府跑,樂呵呵的跟著婉兒一步都不肯離。整得岳夫人覺著再把自家女兒留在娘家,太對不起這個他女婿了,沒幾天就催著婉兒跟他回府了。

    轉眼又過了半個月,十月底,馬冽大壽。轟動京城的,不是壽宴的奢華,也不是滿朝文武甚至馬昭儀、瑄王親賀,而是馬家名不見經傳的柔小姐一曲驚鴻舞驚艷全場,奪得了瑄王爺的青睞,當晚便將她帶回了王府。

    馬柔的確費足了功夫,舉手投足間那一抹淺笑,話語裡刻意含著的那點吳語,十足的像極了若兮。

    凌瑄望著面前的這個女子,想起前些天若兮信裡的那句話,的確,他還真有可能被她迷住,只是這個她,終究還只是她。同樣,凌瑄也瞭然,費盡心思的不止馬柔,還有那丫頭,至少這曲驚鴻舞定是出自她的意見,因為她知道他最討厭的就是這支舞。那點帶著些許狡猾的小心思讓他今晚格外想她。

    翌日,若兮一臉憔悴的出現在馬皓面前,馬皓已經可以不用人扶,慢慢的走幾步了。錢平也不用日日都來了,隔三岔五的,出現一次,多半還是因為要充當他那鴻雁的角色。

    「怎麼,難受了一夜,連覺都不睡好。」馬皓正在屋子裡一手扶著牆壁,慢慢挪著腳步,週而復始的重複,很是無聊,見她來了,忍不住挖苦了她。

    若兮剜了她一眼,「真該叫錢平把你的嘴給封起來。」

    「呵呵」,馬皓低笑,「小心眼的人偏要故作大方,自作孽啊。」

    「你還說」,若兮瞪了他,「我來與你說,我想進宮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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