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饒饒千百度 愛殤 398 岳陽又出事了
    不用說也知道那個侍女是誰。岳陽,若兮一陣眩暈,拭了臉上的淚水,轉身又往瑄王府趕去。

    路上就遇到前來尋她的沈若琦,「上來」,若琦伸手將她拉上馬。

    「哥哥,怎麼回事?」

    「鬼知道怎麼回事」,饒是沈若琦這麼好脾氣的人都忍不住暴了粗口,「他是嫌事情還不夠多了。」

    「怎麼還鬧得滿城皆知了」,若兮一路而來沒少聽人議論。

    若琦沒了好氣,「岳恪那脾氣你還不知道,岳陽赤著上身被他從瑄王府拖回去。」他想起剛才那混亂的樣子就哭笑不得,「跟遊街一樣。」

    若兮沒了笑的心思,這岳陽也真是的,瑄王府這會已是風口浪尖之上了,還鬧了這出。還有舅舅,怎麼也不顧忌些岳陽的顏面。「凌瑄呢,他怎麼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呵」,若琦想來就可氣,「我跟瑄王在廷尉府,他出門也沒交代管家去哪,等到我們得了消息敢回去的時候,兩人已經鬧到院子裡了,丫鬟下人圍著一片,愣是沒人敢插手。岳陽說他娶她,夏蓮說她寧可死也不會嫁給他,正好岳恪也到了,這聽到了還得了,罵了句死了也進不了岳家的門,不由分說的就拉著岳陽走了。那場面你是沒看到,凌瑄鐵青著臉,那邊夏蓮又要死要活的。」若琦心有餘悸的搖了搖頭,兩軍對峙都沒那場面來得頭疼,難怪說家和萬事興,什麼叫無寧日,他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王府內的人都死了嗎」,若兮聽了亦怒了,王府那麼多人怎麼就當時沒人攔著。

    若琦冷笑 ,「誰敢攔了那魔王」,東子不在,影堂的人又各有職責,留在府裡的那幾個也認得他倆,他倆那點事都多少知道些,再說岳陽那脾氣簡直跟他爹一模一樣,誰又敢插手,府裡的下人更不用說了。「找不到瑄王,去了相府,你又不在,管家是沒轍了才想著去找岳婉,可巧岳婉這些天跟袁逸鬧了,回了娘家,這報信的人一時沒注意讓岳大人聽了去。」

    「哼,這叫個什麼事」,若琦冷嗤著,這會他真是束手無策了。

    「去岳府」,若兮回頭與他說道。

    若琦愣住,「去那幹嘛,瑄王讓我接你,夏蓮正要死要活的,他震不住,想讓你去勸勸。」

    「那就讓她去死了」,若兮沒了好氣,讓她去勸,她還沒找她做了什麼讓岳陽發瘋,還去勸她,做夢!「他自己造的孽自己解決去。」

    若琦只當她還在為之前的事鬧性子,「這怎麼又是他造的孽,兮兒,他這會正煩著呢……」

    「讓他去煩」,若兮啐了一口,「別管他了,去岳府吧,舅舅那脾氣還不得把岳陽給打死。」

    若琦聽了才調轉了馬頭,才進岳府就聽見岳夫人的哭聲,「老爺,老爺,快別打了。」

    若兮慌了,不等通報忙跑了進去,籐條抽打的聲音越來越清楚。

    岳婉抱著母親被家丁攔在院子外後,裡面岳陽赤著上身跪在地上,岳恪正在動家法。

    「婉兒」,若兮跑了進去。

    岳夫人望見她似看到救星了,跌跌撞撞的跑來拉著她,「若兮,你快去勸勸你舅舅,他快要把陽兒打死了。」

    「你去勸他做什麼,整日的惹事生非,還不得教訓了。」岳婉跟著扶著母親,亦是滿臉的淚水,她看起來憔悴的很,精神很不好,還有些恍惚。

    若兮知道她過得很鬧心,婚後袁逸本又與她不太親近,如今又為了馬皓之事深深自責,整日沉醉麻痺自己,她是受不了了才回了娘家得。若兮一直知道她過得不開心,也沒想她竟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了。

    「婉兒」,若兮伸手要扶她。

    哭岔氣的岳夫人幾欲要倒地,岳婉吃力的抱著她,眼看著也要摔倒,還有若兮。裡面的抽打還繼續著,岳陽的悶哼聲時不時傳來,這還能再亂些嗎,若琦忙招過丫鬟扶起岳夫人拉開這三人。

    「婉兒」,若兮扶著她,眼裡的淚水打著轉,她懊惱死了,就為了置氣,為了避嫌,她一直沒來找過岳婉。

    「你來了」,岳婉到此時才瞧見了她,恍惚的臉上聚起一點笑意,可在望見她臉頰上已干了的淚痕後又僵住,「你哭過」,聞見她身上不一樣的氣味,低頭看,見著她身上的藥漬,指著問,「這是什麼?」

    若兮低頭一看是方才馬皓打落在自己身上的湯藥,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岳婉已知道了。

    「藥?你去看馬皓了?」岳婉抓著她胳膊,瞠目厲聲問她,「是不是,你又去馬府了。」

    若兮一時沒了言語,岳婉卻在這一瞬間奔潰了,如緊繃的弦終於還是斷了,抓了她晃著,衝著她失了心智的吼著,「你為什麼還要去,你為什麼不走,沈若兮,你為什麼不走。不是,你不該回來的,你為什麼要回來,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因為你而不幸,你既然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她撕心裂肺的吼著,把積蓄在心裡的怨念全都吼出來,也不管說出的話會有多傷口,或許她也是這麼想的,傷人最好,最好把她沈若兮傷得體無完膚的離開京城,「沈若兮,你知不知道你的存在只會讓你身邊的人不幸,你走啊,你快走啊。」

    若琦想要上前拉開她,若是有人敢在他面前這麼說他妹妹,他早把她撕了,可是岳婉,他不忍,他甚至動搖了,他不知道當初在大殿上幫著哄騙袁逸答應下這門婚事是對還是錯。那麼靈氣的一位女子,還不到一年,卻被生活折磨成了這幅樣子。老天,你在開什麼玩笑。

    「你冷靜點,岳婉,你冷靜一點。」若兮緊緊得抱著她,那些話很傷人,可不及她如今的樣子來得讓人傷心。「婉兒,你冷靜一點。」

    「冷靜,你要我怎麼冷靜,沈若兮,我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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