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饒饒千百度 愛殤 381 試探
    一句尤物激怒了他,負在背後的手緊握成拳,他的話卻又迫使他將這怒氣生生嚥下,心下低咒,他們都忘了還有這個人。

    凌瑋笑,將他隱忍的怒氣全部看在眼裡,笑呵呵的繼續說著,「怎麼我說錯了嗎?如今沈若琦為了他的寶貝妹妹跟凌瑄徹底鬧僵了。沈丞相雖沒說什麼,可明顯在朝事上已有懈怠之意。嫁誰不是嫁,凌瑄沒法允諾的後位,我可以給了她。他凌瑄想著聯合你馬家,難道我就不能釜底抽薪,挖了他認為最牢固的沈家嗎。」

    「你覺得你能如願嗎?」,馬皓冷笑,他未必把沈家一門看得太過不堪了。

    「哈哈」,凌瑋朗聲笑著,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馬皓,這話你該問了你自己,你又憑什麼認為你能娶了沈若兮,靠那張聖旨嗎,你猜鬧到後來,她沈若兮會不會死在你跟凌瑄面前。」

    望著方纔還自信滿滿的臉轉眼就煞白了,凌瑋很滿意,「退一步說,你怎麼料定沈易會對傷害他女兒的人忠心耿耿的,人都是為自己的,你那父親為了權利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林家,如今秦婕妤母子竟也能為了皇位與你馬家聯手,多好笑的笑話啊,我薛家一門與沈家無怨無仇,又能給她至高無上的後位,你猜他們會選擇誰?你?還是我?我又憑什麼看著你們幾家緊緊聯合在一起,而坐以待斃。」

    凌瑋說完這席話,就轉身離開了,如他出現的那般詭異和突然。

    馬皓鎮靜不了了,望著他瀟灑轉身的背影,腦中飛快的繞著。他這是什麼意思,警告嗎?警告自己不要打沈若兮的主意?他怎麼會警告了自己?他為什麼要警告?單純的不想看到他們幾家羈絆在一起?如若自己繼續下去,他真的也要娶若兮嗎?憑什麼?他為什麼要告訴自己?

    馬皓的腦子都要炸了,他第一次厭惡了自己的獨來獨往,身邊沒一個人能商量了,那種無力感襲滿了全身。驕傲的少年將軍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沒用。

    昏昏噩噩的回了自己府上,躺在床上,不停的問著自己,他要放手嗎?混亂的腦子裡不停的循環著墨秋、若兮、凌瑋……最後定格在十餘年前的那個晚上,一個激靈猛然坐起,滿身的冷汗,他不能放手,他必須要高調的向若兮示愛,他要讓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馬皓愛慘了沈若兮,今生非她不娶。

    之後的幾日,馬皓日日都會去相府拜訪,每次都能掐准了時間在沈若琦不在府裡的時候。朝上的事情他是不過問了,可林家郊區的那些房產良田還是要沈若琦親自去的。馬皓每次就湊了這個時間高調的來尋若兮,有時候實在躲不過,若兮倒也能跟他出去走走。至於墨秋,若兮總又法子把她困在後院。

    她歸來已有十餘天了,還未見過凌瑄,也未進過宮。一切彷彿跟她在避暑山莊一樣。

    「剛才墨秋沒少埋汰了你」,凌瑤倚在桌上,側著身子對她道,「你也真是的幹嘛天天見了他,還跟他出去,我看沈若琦那臉都快比鍋子還黑了。」

    若兮笑,「你心疼啦」。她在繡一塊帕子,曾經她學女紅的時候被扎得滿手是血,曾經有人心疼了她,呵斥了娘親不讓她學。如今,一切都過去了,她已經能完整的繡出一幅畫。針再也不會扎到手了,再也不會痛了。

    凌瑤紅了臉,嗔怪的瞪了她,「跟你說正事呢。」

    若兮抬頭,「我說的就不是正事了,人家來了,家裡管事的一個個都避而不見的,總不能把他晾在大廳吧。」說著,又低了頭,繼續了手裡的活。

    「沒見你這麼好心過」,凌瑤不滿的嘟囔著,半響後,輕聲的問,「我哥還沒來過?」

    若兮握著針的手一頓,即使這個樣子,她也沒紮著自己,「沒啊。」

    「你怎麼不去尋他。」

    若兮淡淡一笑,「尋他做什麼,我是那種自討沒趣的人嗎。」

    「你就倔吧」,凌瑤輕罵著,又心疼了她,安靜的陪著她坐了會,又問,「婉兒也沒來?」見她不支聲,遂也了然了,乾笑了笑,自顧自的說,「嫁了人就不出門了,真是的,我絕對要晚些成親。」

    這解釋真的很蒼白,若兮笑了笑,「岳陽來過幾次,沐夕顏也常來,說是南宮謹回錦城了,要下個月才回來。」

    若兮不知道她為何要向凌瑤一一交待了這些,也許潛意識是想讓她知道她過的很好,還是會有人來探望她,她還沒有被所有人拋棄。

    「哦,我聽安榮華說了,南宮府有些事,走了快三個月了,吳太醫也回了。」凌瑤極力想岔開話題,「對了,岳陽有沒有跟你說他的事?」

    若兮抬頭,終於放下了手裡的帕子,「什麼事?」

    「我聽安榮華說得啊,岳御史有意想讓岳陽娶魏瓊,可他好像不樂意。」凌瑤小聲的說著,癟了癟嘴,又埋怨了,「你說岳御史也真是的,想著一茬一茬的。」

    若兮緊鎖了眉頭,好一會才道,「婉兒的婚事,舅舅不滿意,他當然希望岳陽能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婉兒與魏思的事讓魏家顏面掃地,皇上雖極力彌補了,可對岳家總還有個疙瘩,舅舅大抵是想讓岳陽彌補了。」

    她還沒忘記當年太子大婚那個晚上站在內宮執著竹蜻蜓的那個女孩,魏瓊曾說過她沒得選擇,她會甘於父親的安排。那岳陽呢,岳陽不樂意,他還心心唸唸著那個人嗎。她是隱姓埋名的罪臣之女,岳府裡怎會容得下這樣的女子。至於舅舅,還是那個當年救她的舅舅嗎?

    「你何苦為他說了好話,什麼彌補不彌補的,如今魏瓊的父親又是太常了,九卿之首,誰不想巴結。」

    「說什麼呢」,若兮輕呵了她。

    凌瑤卻不滿,「本來就是,我哥這麼鬧著,他竟也一句話都不說了。」

    若兮沒好氣了,「你哥那性子誰能攔得住。」

    「說我壞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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