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御獸狂妃 赤息大陸·沐雪卷 第一百九八話 他是死人(金牌加更)
    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紗布上,這些為了他,她所受的傷,心裡一疼,她和他還真是很像,都是為了對方衝動不已,不計後果。

    只是關於淺月的事情,她不需要再知道,不管是「她」,還是白龍,知道那些只會加深對她的傷害而已。

    相獨夏歎了歎,這些事情本來不想說給她的,可是他真的害怕她會因此而離開他!為此甚至還在意她和沐暗塵的事,明知道不可能,可是又希望,沐暗塵若能替自己照顧她也好,那樣至少,當他不能在她身邊的時候,她也會幸福。

    因為他也知道,沐暗塵心底,白龍的份量有多重。

    他曾想過就讓紅井一直將宣夜冥天的事誤會下去,因為有些東西,他不能讓她知道,比如那段預言最後的話,比如火魂可能失落。

    比如他們也許永遠都湊不齊五魂,他也永遠都不能復生。

    他的身體不過是依靠靈力凝聚出的實體,五魂不齊,他其實是個死人啊!

    更要命的是,他也不知道淺月給自己吃的是什麼東西?

    絕情丹。

    淺月說,他會因為藥性慢慢將紅井忘記。

    如果真是那樣子的話,她要如何是好?他還記得在鴉骨村,她把他給忘了,那時候他每天都活在無法遏制的失落之中,患得患失。一個人記得,另一個卻忘記了,是不是殘忍了些。

    如果是他記不起一切,她該如何承受?

    ——你曾經忘記過一個人麼?

    ——不曾。而他也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但事情卻一再地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只是到這一切都發生的時候,相獨夏實在無法衡量,他一個沒有記憶的死人,同火狼王沐暗塵相比的話,究竟誰才能讓紅井幸福。

    就像這一次,「我都會隨時在你身邊」明明這句話還在記憶中深刻,而那天在花渡城街上,她還笑顏明艷地說「我有危險一定會大聲喊你的」,結果在她形勢危險時,他根本沒有趕到,反而是沐暗塵救了她。

    這一次,他虧欠她太多太重,若是沐暗塵也沒能及時趕到呢?那樣的後果,他壓根不敢想。

    如此,在他喪失記憶與生命的時候,讓她恨自己會不會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就任由這一切都誤會下去?所以他自始至終都開不了口同她解釋,也開不了口說一句「踏月愛的人其實不是他,而是葉空凌」,所以站在她屋外整整三天三夜,也不敢來面對。

    甚至連上官妃究竟同她胡說了什麼,他都不想過問,只在意絕情丹發作之前,讓她恨他的話,會不會更好些。

    可是為什麼就是無法放手呢!

    他還是告訴她了自己去宣夜冥天的原因,從而為自己解釋不是麼?心底那種緊擰在一起的感覺是什麼?他不想讓她離開自己啊!

    趁著自己還能記住她的樣子,刻了那尊雕像,不僅僅是為了她的那句「我一輩子也不放過你」,而只是為了能加深讓自己記住她啊。

    想著,控制不住,相獨夏猛地伸手,狠狠地面前的女子抱進懷裡。

    非要將她揉進血肉之中,非要讓她在他身旁。

    「阿井,你不要離開我。」喃喃自語,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脆弱。

    可是明明不是她要離開他的啊,也許到了最後,真正選擇離開的那個人,會是他自己。

    青空從紅井的屋子出來後,眾人無不對其挑起拇指,這一招下的實在太漂亮了,完美的利用相獨夏的吃醋心理,完美的把他人給激將進去,要不是青空來這樣一出,恐怕妖王還能站在外面,紅井依舊悶在屋裡,他們兩位不知道要僵持到何年何月去。

    「愛鬧彆扭的人,真的不能理解啊。」糯米舔了舔爪子,鄙夷地向屋子的方向望了望,相獨夏進去很久沒有出來,看來他們兩個是重歸於好了。

    「你當然不能理解,你是狸貓。」息瓔同情地拍了拍糯米的背。

    「他相獨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本尊是朵蓮花。」糯米不服氣反駁。

    「那你也打不過他。」湮玉依舊在最關鍵的要點上插了句嘴。

    眾人默然,這個,確實如此啊。

    「等一下。」青空忽然一臉認真地環顧眾人,語不驚人死不休,「蓮花,怎麼可能有性別!」

    「……」

    一語驚人,他話音才落,四下頓時皆驚,眾人覺悟似地齊刷刷對著青空看,八隻眼睛互相凝視良久,各自在心中暗自將對方的本尊想了一遍,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跟受了驚嚇似的。

    然後,四位妖神終於忍不住,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還別說,他們這幾位裡面還真沒有「植物化身」的,正在笑著,息瓔猛地想起誰來,她早也笑岔了氣,因又想起那人,更是抑制不住,息瓔邊笑得喘了氣,邊斷斷續續說道:「你們忘了老四……」

    「第四式神卷丹?」連一向雷打不動裝酷扮冷的湮玉亦跟著變幻了表情,眉頭糾結了一下,進而頷首以示同意,「老四確實是個問題呀。」

    而他這樣的答話,更是引起眾位更大的笑聲。

    ***

    說開了很多話後,相獨夏便離開了。臨出去時,他強行地將紅井按在床榻上,強迫她睡下休息,紅井分辯說自己不睏,只想要出去走走,透透氣,他卻不由分說,他只答應明天再陪她出去。

    安置她躺好,相獨夏替她蓋好了綢被子,目光不禁落在她的肩膀的傷口上,他伸手輕輕撫了撫。

    「傷口還疼麼?」

    卻又覺得自己問的是句廢話,她的整條手臂幾乎被上官妃廢了,那女人故意地單往這朵蓮花上攻擊,想到那樣的場景,相獨夏心如刀割凌遲,她攻擊她的蓮花印記,不就是為了向她挑釁,是要明擺聲稱,即便感知到疼,他也不會來救她麼?

    ——

    求點推薦,我發現我這句話,說了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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