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院後,木槿便一直在想今早宮女所談論的怪事。
一想到這件事可能與自己有關,木槿一顆心糾的發緊,不管是誰在背後幫她,那些死去的宮人都是因她間接死亡,她難辭其咎。
一整日心思重重,木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挨到傍晚,當她沐浴後,已天黑。
想到現在她已可以出入自由,木槿便換了身宮服,朝後山走去。
今晚是子巫師兄蠱毒發作的日子,她一定要在今天之內給師兄送緩解蠱毒之痛的解藥!
一路上沒有什麼人阻攔她,木槿很快到了後山。
後山一片荒蕪,她曾來過這裡,所以,對這裡的路線已有些熟悉,只是,後山裡面有侍衛看守,她要進去是非常難的!
立在外面,木槿深思了會,想到這裡歸姬緋絕管,她要進去的話,只能讓姬緋絕幫她!
沉思了會,木槿決定打著姬緋絕的名號試一試。
木槿朝門口走去,還沒到達門口,已聽到守門的侍衛拿著長槍指著她凶喊:「站住,來者何人?」
「大哥奴婢是來找絕王爺,奴婢找她有要緊事。」木槿並不害怕,一步步靠近。
「去去去!王爺忙的很,沒空理你!」守門的侍衛見是一名小宮女,亦是想趕緊打發她走。
現在他們王爺可忙了,那有什麼閒情功夫搭理她!
「侍衛大哥請通融通融,我真找王爺有事!」木槿因沒有因此而退縮,再次懇求侍衛。
「真煩,都跟你說了,我們王爺很忙,沒時間出來見人!」侍衛被木槿嘮叨的煩了,便上前驅趕木槿。
侍衛推了下木槿,木槿腳下一滑,一不小心跌倒,趴在了地上,手掌擦破了些皮有些刺痛。
「你……」木槿要咬唇,持著自己受傷的手,皺眉瞪了一眼侍衛。
這人也太無禮了!
「你什麼你!還不快走?再不走,我不僅推你,還要把你扔到後山去自生自滅!」侍衛邪裡邪氣的說著,一臉猙獰嚇唬木槿。
這時,朝門口走來的姬緋絕,老遠就聽到門外一陣嚷嚷聲,他朝門口疾步而去,卻發現門外木槿跌倒在地。
姬緋絕誤以為是自己眼花,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發現地上的人確實是子鄂!
姬緋絕推開一臉忐忑的侍衛,一個跨步便走到木槿身前,蹲下將她扶起。
他一臉驚喜,又一臉疑惑。
以往子鄂從來不會主動來找他,這次她出現在這裡是來找他的嗎?
「子鄂你怎麼來了?」姬緋絕緊握著她的雙臂,驚訝問道。
「我……我找你有點事。」木槿微垂頭,有些心虛。
「哦?有什麼事,我們進去再說,外面冷。」姬緋絕一臉喜悅,拉著木槿朝山裡面進去。
「姬緋絕,能不能讓我見見我師兄?」很難開口,可是為了師兄的安危,多難為情,她也要試試。
姬緋絕臉上的笑容一剎凍住,笑的無比難看。
原來,她真不是來找他的,她是來找她師兄的。
努力隱藏內心的傷心,姬緋絕仍是微笑以對,「沒問題。」
「謝謝你姬緋絕!」木槿更心虛,她本不該再麻煩姬緋絕的,可她又一次欠了他的人情。
「還用的著跟我說謝謝嗎?」姬緋絕微挑眉對木槿的道謝有些不滿,「跟我走,我帶你去見他。」
「嗯。」木槿點頭,跟在姬緋絕身後。
來到侍衛住的地方,木槿終於見到了她日日牽掛的子巫師兄。
此時,他正躺在榻上,神情好似很痛苦,屋內一陣凌亂,好似遭了盜賊一般。
看到屋內一片狼藉,木槿整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子巫師兄的蠱毒提前毒發了?!
木槿焦急的超木床位置走去,趴在了床榻邊緣,拉著子巫的手輕喚道,「師兄……」
昏迷的子巫耳邊好似聽到有人在喚她,而且那聲音像極了他的師妹子鄂!
子巫努力撐開眼皮,模糊的視線,他看到一個與他師妹很像的人影。
他不是很確定地詢問道:「師妹是你嗎?」
「師兄是我,我是子鄂,你的師妹!」看到子巫這般憔悴的臉頰,木槿眼淚一下湧了出來。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般憔悴的子巫,他一貫有著殺手的灑脫,可是,因為自己卻淪落到斷指、成為周朝的看守後山的侍衛,而且,每次蠱毒毒發還要忍受痛苦的煎熬,甚至,還有可能隨時丟掉自己的性命!
這一切,都是因自己,師兄才會這般摸樣!
她欠他的,今世恐怕永遠無法償還!
「師妹……」果真是他日思夜想的小師妹,子巫情緒一下變的高漲。
「師兄,別說話,我帶了解藥給你!」木槿擦了擦眼淚,從懷裡掏出藥瓶,從裡面倒出一粒藥丸喂到子巫嘴裡。
一旁一直安靜待著的姬緋絕,看著師兄妹情分極深的木槿和子巫,心頭一陣發酸,如果有一天子鄂能對他師兄那般對他,他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了吧?
想到這,姬緋絕又要搖了頭,覺得很可笑。
子鄂永遠不可能會對子巫那般對他,因為,他是他,子巫是子巫,他不是替代品!
他相信總有一天,子鄂會愛上他,一定會愛上他……
攤開的手掌,不知不覺握成了拳頭,姬緋絕努力斂去內心躁動的情緒,目光再次落回床榻。
彭!不知道怎麼了,子巫突然狂性大發,從榻上摔了下來,捂著心口在地上打滾,樣子似乎比他們來的時候還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