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沐龍隨著抬木槿的輦轎把她護送到姬夑的寢宮。
姬夑的寢宮此時已一屋子的御醫在等候,看到護送木槿的輦轎停在他的寢宮外,姬夑一個快步,趕在眾人的前面走到了門口。
「她怎麼了?」看著輦轎裡靜靜躺著,雙頰卻宛若白紙一般的木槿,姬夑心一刻又被緊緊揪起,焦慮的質問道項沐龍。
「皇上可以放心,娘娘只是吸了少量的迷藥,半個時辰後會自己醒過來。」項沐龍微低著頭,恭敬地向姬夑解釋。
「嗯,做的很好,下去吧。」溫熱的大手忍不住噌了一下木槿冰冷的臉,彷彿要把她蒼白的臉噌紅潤。
只是,不管姬夑怎麼噌,木槿的臉依然是毫無血色。
心宛若被刺了下,姬夑臉色凝重,想到她身上還有傷,匆忙將她抱起朝殿內軟榻走去。
項沐龍退下,殿內的御醫將半個軟榻緊緊圍住,圍的密不透風。
幾名輩分高的御醫手忙腳亂為木槿診治,查看傷勢。
當掀開木槿手臂的衣袖,姬夑才發現她手臂上有道裂開的傷口,傷口有些潰爛發炎,還流出不少的血跡,手臂的邊緣還殘留著猩紅的抓痕……
並不知道她身上有傷,如果一開始就知道,他絕不會對她做那種事!
姬夑內心驀然有些不安,坐在榻前臉色更是凝重。
她身上的傷怎麼來的?
姬夑細看,發現木槿手臂上還有其它的鞭傷,那些傷微紅微紫和膚色相近,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她身上有沒又其它的傷?
看著木槿滿是傷痕的手臂,姬夑墨眉緊蹙。
「只留一個女醫,其它人統統回去。」目光從木槿雪白的手臂收回,姬夑整張臉沉著。
剛剛過於擔心,沒有發現給木槿查看傷勢的御醫,是個男御醫!
躺在榻上的女人,整個雪白的手臂都被他看光了!
剛剛那個男御醫還拉木槿的衣袖,想到那個男御醫有可能觸碰到木槿的手臂,姬夑臉沉的更暗更黑。
誰辦事這般魯莽,竟把宮裡的男御醫全請到他的寢宮?
他一定要重重的懲罰他們,辦事竟然這般欠考慮!
皇帝的女人豈能隨便讓人看的嗎?
哪怕只是右臂,手指都不行!
看著姬夑陰沉的臉,御醫們連頭都不敢抬一下,躬身退出他的寢宮。
「皇上有什麼吩咐?」其它御醫都離開了,唯一留下的女醫見姬夑神情凝重,便也不敢隨便給木槿查看傷勢,深怕惹到眼前陰晴不定的男人!
「仔細檢查一下,看娘娘身上還有沒有其它傷口。」看著榻前縮手縮腳的女醫,姬夑不滿地微挑眉。
「是。」女醫說著,伸手便去脫木槿身上粗糙的宮服。
拉開木槿的領口,女醫意識到旁邊還站著個大男人,她又立刻停下手裡的動作。
「皇上,恐怕要請您迴避一下。」女醫微微擰眉,有些忐忑告訴姬夑。
姬夑蹙眉,臉上有些不悅,反問道,「朕有什麼好迴避的?」
「皇上,您這樣會妨礙奴婢為娘娘上藥,如果皇上實在不安心,等奴婢為娘娘上好藥後再進來。」女醫微頷首有些尷尬,看穿姬夑過於擔心娘娘。
姬夑沒有再回話,看著榻上的木槿,猶豫了會,有些不放心離開。
但一想到自己會妨礙到女醫為木槿上藥,便沉著一張包公一般的臉走出了內室。
姬夑終於離開,女醫大鬆口氣,伸手擦了擦額頭佈滿的冷汗,隨後,女醫再次靠近軟榻,為木槿檢查傷口。
脫去木槿的上衣,女醫細細為木槿擦身檢查,這才發現她渾身是傷,只是,那些像是細小鞭子的傷口不容易被人察覺。
看著那些傷,女醫歎了口氣,取出藥箱裡的藥,細細地為木槿每一處傷擦藥。
身處宮廷,受罰是常有的事,女醫見多了已是見怪不怪。
半會而過,女醫很快處理完木槿身上的傷,隨後開了些藥方交給宮女煎藥便離去。
姬夑從外室進來,便一直守在床榻的邊緣,看著木槿身上各處的傷,姬夑整張完美無缺的臉拉長,陰沉而又恐怖。
他朝殿外怒喊道:「項沐龍!」
片刻,一直候在殿外的項沐龍匆匆跑了進來。
「皇上有什麼吩咐?」項沐龍抱拳問道。
「去查查是什麼人對娘娘用了刑?只要是欺負過娘娘的人一概處理乾淨,沐龍你該知道怎麼做吧?」姬夑斂眸,烏黑的眸子深不見一點星光,陰森而深邃。
「皇上放心,沐龍知道該怎麼處理。」項沐龍心領神會,語畢,拿著寶劍下去徹查此事。
項沐龍離去,姬夑的目光再次轉回軟榻上昏睡的人兒,半個時辰很快就要過去,看著木槿沉靜的睡顏,他多想不讓她回小木屋?
可是,剛剛他對她做了那麼殘忍的事,她一點兒也不想再看到他,為了避免刺激到木槿,更為了讓她有個好心境調理身上的傷,姬夑只好割痛讓小鄧子送木槿回小木屋。
姬夑坐在榻前握著木槿冰冷的手一直不願鬆開,直到小鄧子再三催促道:「皇上,您再不讓奴才們送娘娘回去,待會娘娘就要醒了。」
小鄧子立在榻前焦急的踱步,樣子比皇上還急!
小鄧子擔心木槿一醒來便看到他們的皇上,便說一些氣話氣惹皇上大怒,為了避免尷尬的局面,只好暫時把她們兩人隔開,先不要碰面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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