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緣滅緣又生 你挺著個大肚子 還是個雛
    逛超市採購,打車回家,露胳膊挽袖子,洗碗刷鍋……

    郎釋桓緊繃著一張苦大仇深的長工臉,一言不發,看都懶得看橫在沙發上的「四阿哥」腦殘粉。邪了!全公司的女人都在談論《宮鎖心玉》,他廢了牛大的勁兒也沒看明白那女主角到底是怎麼回到大清朝的。

    後來才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穿越」啊。心裡難免有些惋惜,那女主角是真挺漂亮的,留在新中國多好,為嘛非跑到萬惡的舊社會跟封建地主階級的反動頭目搞對象呢?

    愚昧,太愚昧,老愚昧了!

    卓芙蓉大咧咧地霸佔了沙發,隨著電視裡的劇情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直到一集結束插播廣告的時候,才抽空朝廚房裡瞀了一眼,「哎,什麼時候能開飯吶?快餓出人命了!」

    郎釋桓將紅燒肉裝了盤兒,光噹一聲把鐵鍋丟進了水池,懶得回頭,嘴裡憤憤地嘟囔,「想吃自己端,吃完趕緊走!」

    「等你端。」枕著沙發扶手,趾高氣昂地搖晃著腳丫,「我身上虛,走不動路。大夫說我體質不行,還有點貧血呢。」純屬胡扯,說得跟真的是的。

    「甭跟我說!」卡卡倆聲將盤子、飯碗丟在她眼前,「撐——撐死拉倒!我先失陪了。」話音未落,丟下對方獨自進了臥房。

    「哎——你不吃麼?」扯著嗓門吆喝。

    「看見你就飽了!」心裡罵罵咧咧,倒在大床上點燃一支煙,多一個字都懶得說。

    「那我也不吃了,一個人吃沒意思。」起身關了電視,本來就沒什麼胃口。將桌上的飯菜蓋了起來,一聲不響地收拾起亂得不能再亂的豬窩。

    只憑聲音就知道有人在外面任勞任怨地當保姆呢,可惜他現在需要的不是保姆,是老婆。轟隆一聲坐起身,狠狠掐滅了煙頭。氣勢洶洶地衝進了客廳,奪過女人手裡的靠墊用盡全力丟回了沙發上。一指大門,「走!立馬消失!」

    抬眼對望,可憐巴巴地癟著嘴唇……

    抱頭哀歎,不知該怎麼跟她解釋才好,「不可能了,你明白麼?我該怎麼跟你解釋你才能開竅?我記得我很久以前就跟你說過,前面有古人,我可以忽略,那段不歸我承包。後有來者我接受不了——你就是把我殺了我也接受不了!」

    「前面,後面,有什麼區別啊?」低垂著睫毛,小聲嘀咕。

    「也許本身是沒什麼區別。可心裡面那些無形的東西,確實是存在的,我超越不了。你可以認為我這人就這麼2B,愣是跟自己較勁!」抑鬱地長歎一聲,抬眼望向天花板,「說真的,你別這樣,你這樣只會弄得咱倆連朋友都做不了。」

    「誰稀罕跟你做朋友……」耷拉著小臉,不屑地嘟囔。

    「那就什麼都不做,就當咱倆從來都沒認識過。」

    「你真這麼想麼?」PP靠在暖氣片上,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對方,「沒有一點挽回的餘地?」

    「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明知道這樣有些殘忍。

    「那……我要是想你怎麼辦?」

    「分手時候說分手,請不要說難忘記——歌裡都這麼唱的。你甭在這兒狠勁兒煽情!」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揉了揉鼻樑,擠了擠眼睛,大言不慚地解釋道,「其實你這人除了那一點點『長處』,真沒什麼『特長』。」目光自那張煩躁不安的死人臉緩緩移向下半段。

    「你不是就為這個才跟我在一起吧?」渾身發冷,彷彿被人猥褻了一樣。

    「就是,就是為這個。那時候你才掙一千零七十,我總得圖你點什麼吧?」

    沉聲苦笑,揚手攏了攏鬢角,「呵,我以為,我以為我比較色呢,沒成想,還有比我更色的……」見對方剛一動嘴,立馬打消她的非分之想,「不過我就算找情人也要那『後無來者』的。在我之後又跟了別人,我還是受不了。」

    懶得兜圈子了,累!她已經不再寄望對方會像聶琛那樣包容一切了。這就是他的原則,他的底線所在,但凡碰到類似的問題,非鑽牛角尖不可。

    索性將心一橫,直說吧。上前半步,翻著白眼叫囂道,「誰說我跟別人了?我說了麼?孩子姓郎,你要就要,不要我明兒就流了!」

    下巴嚴重脫臼,琢磨了老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句話,「我這輩子已經不是頭一次遇上這坑爹的事兒了,別遇著屎盆子就往我頭上扣,行不?你不是補了麼?明知道懷了孩子你還補個毛啊!」

    「問題是,我補的時候才十多天,我哪兒知道自己懷孕了?」

    「不是吧?」低頭打量著對方,彷彿是從遙遠的外太空「穿越」來的,壓低嗓音唏噓道,「你挺著個大肚子——還是個雛?」

    鬱悶地聳了聳肩,一屁股坐回了沙發上。揚手捂著腦門,指尖輕輕撫摸著額前淡粉的傷疤。沉默了許久,才無精打采地開了口,「大概是在新房玩兒沙子那天有的,五十一天,快兩個月了……」

    「所以你就跟那送快遞的分手了?」

    「嗯。這下他可痛快了,隔天就打電話找我媽退彩禮了。」

    「他不是不在乎你二婚麼?」

    「可他接受不了挺著肚子的二婚,尤其是在收了他家彩禮之後才懷上的。」

    一時間覺得哭笑不得,對她所說的一切將信將疑,沉默了片刻,開誠佈公地說道,「說句肺腑之言,你可別生氣。可能是之前被胡苡萌刺激著了,你這故事我不太相信。你跟那送快遞的究竟到什麼地步,我不清楚。站在我個人的角度胡思亂想,這孩子有可能是我的,也有可能是他的……」

    媚眼半瞇,揚起一臉邪氣的壞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切!小心眼,生怕別人訛你似的。」

    「你甭調戲我,孩子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你要是敢蒙我,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耳聽為虛,實在不信就試試唄。一千二百塊錢花出去了,不用也是浪費。」

    「別別,你等我捋捋。」她補那膜就為了哄那送快遞的;而在修復之前,她不可能跟那男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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