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都市夜歸人 男人征服世界 女人征服男人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扮。卓芙蓉經過了一翻精心捯飭,宛如神仙妃子。告別了「御用造型師」,跟隨郎釋桓急匆匆趕赴夜宴會場。放棄了擁擠的電梯,自安全通道來到了賓館三樓的臨時客房,郎某人的西裝早已提前躺在了平整的大床上。

    「呵,怪不得你不急呢,原來早有準備。」卓芙蓉脫下齊腰的乳白色小皮草,對鏡欣賞著自己略顯誇張的「埃及神妃妝」。她一直害怕濃妝會顯得俗氣,原來是因為場合,也是她不會畫的原因。不是塗塗口紅,刷刷睫毛膏就叫化妝了,除了技巧之外,她更缺乏羅曼蒂克的想像力。

    郎釋桓踢掉腳上的休閒皮鞋,用最快的速度脫了身上的便裝。坐在床邊翻看著衣裳以及錦盒裡的『男士小五金』,嘴裡小聲磨叨,「我是怕一會兒灌多了酒,沒法開車。提前開個房間,省得僱人『抬死豬』了。」

    「呃,那我怎麼辦?」轉身低吼,看了看單間裡的加寬雙人床,發覺自己又讓人坑了。

    「萬一我要是醉得不省人事了,麻煩你扶我回房,幫我『解除武裝』,把我擱在馬桶邊上。這麼大的床,你一個人隨便睡!」

    詫異驚呼,「我靠!你還真豁出命來喝呀,非喝死不可?」

    「男人世上走,哪能不喝酒。不喝酒能交上朋友麼?沒朋友幫著活動,靠一個人能有多大的能量?人際關係就像多米諾骨牌,你往朋友身上一推,那放倒的就是一大摞。」

    「呵,這道理貌似我家東東也明白,成天圍著一群狐朋狗友,連人影都摸不著。」

    「凡事動機很重要。到底是為了交朋友,還是為了說笑紅火?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找上門來的都是客,得閒的時候甭張羅。要是一輩子跟同一群狐朋狗友湊在一起喝酒,料想這男人也就沒什麼出息了。困在小圈子裡沒什麼意思,人脈應該是發散型的,最起碼電話薄裡得存著十種朋友:賣車票的,律師,人才市場的,銀行的,公務員,名人,理財專家,維修人員,媒體聯絡人,醫生護士。」如數家珍,搬著手指頭。

    「你說的這些人,我好像一個都不認識。」

    「不需要!你認識我就行了。女人把世界簡單化了,征服一個男人就征服了世界。」

    「呵,要是失去那個男人呢?」輕聲嗤笑,黯然垂下眼簾,「失去那個男人不就等於失去了世界?這能怪女人輸不起麼?靠山山倒,靠海海枯,有閉著眼睛征服男人的功夫,不如睜開眼睛面對世界更靠譜。」

    郎釋桓提上褲子,瞥了眼刀切似的褲線,懇切地評價道,「這是一種覺悟,世間人沒有的覺悟。別說是女人,就連男人都習慣了指望別人,把別人當做救世主。事實證明,指望誰經手,都不如自己經手。指望誰勤快,都不如自己勤快。」

    「就你,都快懶成豬了——還勤快?」

    「我不就是一大俗人嘛!前半輩子指望我媽,後半輩子指望我媳婦。沒這點指望,我還娶老婆幹什麼?上廟裡把頭髮一剃,當和尚得了。」

    「就為這個,雇一保姆唄。」

    「我還指望有人暖被窩呢。保姆成麼?」

    「關上門看片,有『蒼老師』就行了。」

    「嗯,我再買倆『充氣小人』,一三五志玲款的,二四六范爺款的,週末享受單身——呵,有意思麼?」

    「切,那是『充氣小人』不管生孩子!誰要是發明一款能生孩子的,一上市就爆款了!個個大美女,還都是名器倒模,永遠不會變老,更重要的是一次投資終身有效,花不了多少錢,還不會跟在你屁股後面沒完沒了的嘮叨。」

    「怕的是,有時候你想嘮叨幾句,假的它不搭理你。天冷的時候也不會提醒你加衣服,有個頭疼腦熱也不會給你端水餵藥做按摩。」

    「那就再雇一護士。」

    「對,再雇一秘書,雇一會計,雇一造型師,回頭再雇一家教,雇一投資經濟人……」

    「額滴神!你對老婆的要求也太高了吧?」

    「一點兒不高。不信你問問,但凡日子過得紅火的,誰家的媳婦沒有八面玲瓏的本事?」

    「靠,我說我怎麼嫁不出去呢……」抑鬱,暗暗吞了口吐沫。

    「甭急。境界一變,本事自然就長出來了。哪個女人婚前都沒這樣的本事。事情到了眼前,潛能自然就發揮出來了。老人、孩子、男人,外加親朋好友,一年到頭的吃穿用度,人情禮往,多大一灘事兒啊!不長出三頭六臂行嗎?能撐持起來的都是神人,只不過是有的神法力小點兒,有的神法力大點兒。」

    「我累!一個人挺好,幹嘛弄那麼多事兒來折磨自己?吃飽了撐的!」

    「好在外面的事兒有人替你扛著,比如你弟被人訛,誰幫你解決的?利益都是相互的。」

    「男主外,女主內?」她還以為那是封建社會的硬性規定呢。

    「這是最佳狀態。」

    「可是現在女的也得出去工作?」

    「所以現在男的也得在家幹活。」

    「不敢想。我弟在家就往電腦跟前兒一坐,跟大爺似的。」

    拎起暗紅斜紋的真絲領帶掛在脖子上,一邊繫著袖扣,一邊說道,「怕就怕這樣的,幹不來大爺的事兒,盡擺大爺的譜。這純粹是你媽慣的,無形中給了東東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彷彿不需要理由,男人就應該是遠庖廚的。這其實是個邏輯錯誤。你看,君子遠庖廚的前提是,他首先得是個君子。天行健,君子就得自強不息。可他自強不息了麼?沒自強就不是君子,不是君子就回家幹活,這下捋清楚了。」

    「那,你是君子麼?」歪頭笑望著他,露出一對嫵媚的小酒窩。

    「我肯定不是,不然怎麼一有空在家就乖乖下廚房呢?可惜眼下忙得跟三孫子似的,有日子沒吃紅燒肉嘍!」

    「得,你少拿紅燒肉勾引我。」從包包裡掏出一小盒「海王金樽」,隨手丟在了他身邊,「喏,林姐姐給的,安頓我以後都得替你備著。」擰開礦泉水,伸手遞到他嘴邊,「來,領導,先把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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