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都市夜歸人 不要讓人輕易得到你 不然你會很容易被忘記
    郎釋桓攏過女人腦後的亂髮,注視著女人憂鬱的美眸,環視四下,沉默了幾秒,彷彿突然明白了什麼,挑起一根食指輕聲說道,「你發的那些……那些什麼什麼照……」尷尬一笑,「我,是不是誤會你了?」托起低垂的尖下頜,「內衣秀?開網店了?」

    「呵。」一臉嘲諷,懶得回答。

    「我還以為……還以為……呵呵,我還以為你打算走另類路線了。」

    「我還能走什麼正經路線?在你眼裡,我就不是個玩意兒!」

    「哪能呢?」一句切中要害,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算了吧。別解釋,我不想聽。」扯了扯背後的上衣,將非禮勿視的部分塞回了胸罩裡,「起來!哎呀,下去——」憤憤低喝,用力推開擋在眼前的胸膛,「快餓昏了,我泡麵去。」

    「夜宵。」

    「不去!不幹那麼輕浮的事情。」

    「我靠,吃個夜宵怎麼了?」

    「正經女人家誰半夜三更往外跑?不去!」

    「必須去!」

    「不去!」

    「必須的……」

    「說不去就不去!」

    「吃什麼?我給你買去。」

    抬眼注視他半晌,「謝謝,別這麼隆重,我領受不起!」

    起身撫過她的臉蛋,整理著衣服安頓道,「一會給我開門,好好打你的版,哪兒也不許去!」

    冷冷白了他一眼,對著鏡子捋順額前的劉海,「我不吃,你趕緊走,買回來我也不領情。」

    「不需要!誒,我願意跑腿,有錢難買我願意!」伸手拂過曲線妙曼的後腰,舉步出了店門。

    門扉晃動,卓芙蓉疲憊地坐下身,虛弱的撐著前額:這傢伙到底是什麼變的?怎麼就這麼白皮不要臉呢?推也不是,打也不是,怎麼罵都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能否認的是,她越是迴避,心裡就越像貓抓似的。明知道他不是個東西,怎麼偏偏就戒不了呢? 嘴上一個勁兒的拒絕,心裡其實很想跟他在一起。托起緋紅的雙頰,克制著澎湃起伏的心情,暗暗咒罵道:卓芙蓉,你咋就這麼賤呢!

    鎮定了良久,起身走向窗台,撿起躺在地上的一條斷臂安在了模特身上。一邊幹著活,一邊小聲磨叨:不可以……不可以……絕對不可以……不要讓人輕易得到你,不然你會很容易被忘記。之前吃得虧還不夠多麼?還不好好吸取教訓!

    就因為她太縱容他放肆的索取,才會給他留下輕浮的印象。恍然憶起第一次在五台山,她明明知道那是個陰謀。那麼輕易就答應跟他同住一個房間,那麼輕易就讓他得了手……

    愣了許久,突然跳下窗台回撥了電話。幾秒鐘之後,電話接通了,「喂?」

    「想起什麼好吃的了?」言語間透著溫和的寵溺。

    「不是……」緊緊咬著唇,隱忍著心頭濃濃的不捨,「你回吧。我得,出去一趟……」

    情緒一落千丈,連吞了幾口吐沫,沉默了幾秒,憤憤地掛斷了電話。

    不可能再回頭了。

    緣分過去就過去了,不可能再重新開始。

    或者,他真的該找個過日子的女人,安安分分地成個家了。一把年紀還在為「小兒科」的事情糾結,說出來讓人笑話。

    是該重新開始的時候了,不是愛情,而是一段嶄新的人生。愛也罷,怨也罷,讓過去的一切為年少的輕狂殉葬吧。沒必要再糾纏下去了,即便她此時回頭,他也接受不了……

    終日忙碌,一心撲在事業上。聖誕之前的一星期,黃總忽然興致勃勃打來了電話,告訴他「老大」回來了。

    洗澡,換衣服,馬不停蹄地趕去了酒店。一進門就迎上黃本初春風得意的笑臉,勾肩拍背的寒暄,「昨兒夜裡回來的,一到地兒就打算給你打電話。『老大』偏攔著。沒辦法,打了一晚上『拐三角』,愣是缺個排架。」

    轉頭看了看半仰在沙發上的林晚生,「哥,您這什麼意思啊?看不起我,擔心我輸了不給錢?」

    「呵,」輕笑,瞄了黃本初一眼,懶洋洋地坐直身體,「本初在這邊陪我打牌,總要留個腦袋清醒的人主持大局。坐,」熟絡地招呼著,「一期工程已經基本竣工了,覺得怎麼樣?據說你把窩也安在了那裡。」

    「嘿嘿,格局不好我能在那兒安家嗎?我這人這麼矯情。打算搞套一百二三的,樓層還沒選好呢。」

    「盡量高,我個人的建議。住什麼高度,直接關係著人的視野和心量。不要小看這些細枝末節哦,直接影響一個人的心理狀態。仙人一定是住在山上的,谷之人必然一身俗氣。要做什麼樣的人你自己決定,還有沒有慾望做更大的事情?」

    黃本初站在一邊,百無聊賴地摸著下巴,「我到是更關心他弄那麼大一房子給誰住?」伸手拍了拍郎某人的肩膀,懇切地奉勸道,「你小子甭跟我們比,我兒子都把對像領回家了。『老大』那兒更不用說,兒子、女子齊全了。兄弟,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考慮個人問題了。趕緊劃拉一個,好賴先留個種兒啊。」

    「呵呵,」很少紅臉,尷尬地撓了撓頭,「見了一堆,沒個合適的。」

    林晚上打了個哈欠,笑容高深,起身走向窗口,「曾經滄海難為水——你呀,心裡有病!」

    「過去的,不提了。」靠著舒適的椅背,望向窗前孑然的背影,「世間又有多少有情人能終成眷屬呢?相愛的,最終都走散了……」

    轉身與他四目相對,「有時候覺得我們很像,但有時候又覺得不是那麼像。我不明白,人為什麼要為難自己呢?」

    「有些錯誤是不可挽回的,而她剛好犯了那樣的錯。我很早就對她說過,前面肯定已經有古人了,我怕的是後面的來者。凡事都要有個原則,踩雷區只有這個後果。」

    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我厭惡去想那些古人和來者!」頓了半秒,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有一個關於佛陀的故事,講到佛陀有一次開示一位想要學佛的著名西他(sitar,印度樂器名)樂師。樂師問:『我是應該控制自心,還是應該完全不管?』佛回答他:『你既然是一位樂師,那麼就請告訴我,你怎樣調樂器之弦。』樂師說:『我要把弦調得既不太緊,也不太鬆。』於是佛說:『同樣的,你修禪時,既不應過分強要自心如何,也不該讓自心散亂。』此一法教是要我們任心逍遙自在;要我們體會活力的流動,既不加以抑制,也不讓它失控;要我們隨順心的活動模式而行——這就是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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