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都市夜歸人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我們一樣有最脆弱的靈魂
    愛情?

    不可理喻!

    卓芙蓉靠在車窗上靜默不語,不知不覺已濕紅了眼睛:怎麼開始的?又是怎麼結束的?反覆地問自己,究竟愛他什麼呢?

    她承認自己不是什麼好鳥,面對分手不像大多數女孩子那樣悲痛欲絕,哭天喊地。經歷了無數次失敗之後,唯一的好處就是超強的免疫力。

    不就是離婚麼,也沒什麼了不起!

    之前,她是那麼害怕一個人,彷彿離開了男人,日子就過不下去。直到伊甸園長出第一顆菩提,人才終於學會了孤寂……

    情已逝,春已去,該經歷的都已經歷了,該收穫的都已收穫了,該說的話都已說過了,只想一個人,過簡單的生活,不必再為「你愛誰」,「我愛誰」操心。

    顏姐很快樂,因為她從不關注男人。把一個人的幸福寄托在另一個人的身上是可笑的。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始終依舊——不過是一種幻想。

    但那並不意味著要像大多數人那樣消沉下去,抱著一捧落花坐在小徑邊的石椅上惜春悲秋。生活不是林黛玉,不會因為憂傷而風情萬種。眼淚,毫無意義,如果那個人已經走出了你的心了,哭給誰看呢?

    孤單,絕不意味著自閉!相反,要敞開,要給自己找很多很多幸福的理由,很多很多幸福的機會,要去體驗很多很多讓自己幸福的事情。

    我不想知道我是誰,亦不想知道我在哪裡,是風,是水,是流雲……

    抹去睫毛上的濕氣,遙望著心靈深處的記憶輕聲發笑:她一直覺得,顏如玉哪兒都好,除了人品。時至今日,她終於體諒了對方心裡的「冷靜」,也深深的為當初自己的輕浮之舉而感到後悔。她明知道聶琛有家有老婆,她明知道,卻還是理直氣壯地勾引對方。

    她以為,誰有資本誰就可以贏得愛情,她以為誰年輕漂亮就可以理直氣壯地獲取別人苦心播種的善果。她從來不知道,作為一名妻子,心裡是多麼的在乎,哪怕他跟另一個女人只是眉飛色舞的聊聊天,哪怕只是友善的淺淺的一抱,她都受不了!

    因果就在眼前——

    報應!

    老天爺就是這麼公平,當初所做的惡行,終有一日會一一報應在自己身上。

    而紅塵中的女人就陷在這個輪迴的因果之中,永世不得超脫。嫉妒,爭心,造就了一批又一批的「女鬼」,張牙舞爪地爭奪。搶來了,緊攥著,最終,又被更加凶悍的惡鬼搶走了……

    終於明白了顏姐所說,她從不攥著,五濁惡世,鬼之所爭無非一口「膿痰」,誰想要就拿去好了。你以為被搶走的是福氣麼?呵,是晦氣!惡鬼就是惡鬼,業力所致,喉管細弱,再好的東西到她手裡會化作膿血,硬塞進嘴裡,她也嚥不下去,終究是別人的……

    而郎釋桓終於在聶顏兩人的勸說之下,走出『了緣堂』,踏上了通往岳母家的路。前途未卜,十有八九又是一場硬仗。那小丫頭不會輕易答應跟他回來的。借引子說去取車,但願對方能給面子配合,當著一大家子人低三下四的求她,他以後還好意思登那個門麼?

    最可恨的是那蘭蘭,但願她進門別給他胡說。想起對方在他打電話時那通編排……

    不愧是窯子裡出來的,進過的世面多,那話從她嘴裡出來咋就那麼銫情呢?他腦袋又沒包,不至於那麼飢不擇食吧?當初跟胡苡萌在一起,是因為對未來失望了。就他當時那條件,有個母的願意跟他就不錯了。

    感情只是一方面,人得對現實做評估。漂亮的誰都喜歡,人家待見你麼?找不上漂亮的,還一輩子打光棍不成?

    一個女的要是有幸嫁給一個第一眼見到她就走不動道的,此乃人生中最大的幸事。如果權衡權衡再權衡之後,才做出的選擇,這結果多少還是摻點水。男人眼裡,結婚的對象,多半是權衡之後的結果,不像女人喜歡一個男人盡給自己找些不靠譜的理由,說什麼TMD緣分!

    其實,他心裡明白,若說結婚,卓芙蓉絕不是最好的選擇。沒工作,家庭情況不好,長得還那麼違章……娶她,不是找老婆,是給自己找麻煩!

    老媽當時那麼勸他,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他就是鬼迷心竅,死也死這棵樹上了。到現在,他還在死鑽這牛角尖,花三百塊錢包個車,寒天凍地的跑到那鳥不拉屎的窮鄉僻壤去接她。苦海無邊,死不回頭,不淹死還等什麼?

    心裡磨叨磨叨,嘴上忍不住咒罵出聲,「卓芙蓉,你給爺等著!錢多得溢了?找事給錢看病呢?回去再跟你算賬……」

    天色擦黑,卓家場院裡點亮了廊下的黃燈泡。卓芙蓉拖著疲憊的身子下了車,引領挽手相依的妹妹妹夫進了大門,「爹,媽,我們回來了!」

    「做啥去了,鬧到這時候才回來?」卓老太太一路吆喝衝到了屋外,抻著脖子,一副斗架公雞似的架勢。

    「呃……」無語,轉回身,示意老媽注意一下「返老還童」的妹夫。

    蘭蘭看了看表,揚起一張假惺惺地笑臉,「我們去市裡溜躂了一圈,就您兒這破家爛院子,呆一天還不把人給憋死了?」

    老太太白眼一翻,毫不客氣的說道,「嫌院子破,推了重蓋!二層不行三層,不熱鬧再搭個戲台。」

    「甭!您甭度化我蓋房子,就咱家這地價,五百年都不待漲的!」像只小鳥一樣飛到母親的身邊,討巧地說道,「我不是說了嘛,給您兒在縣上買個房。趕明兒搬到縣裡去,跟姐姐們離得也近。」

    「呵,住樓房?」老太太嘴一撇,一臉不屑的表情,「地裡的活兒咋辦?你給生活費?你爸爸咋辦?你背上他下樓曬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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