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但願人長久 一場戲 累壞了小丑 笑壞了觀眾
    林晚生收拾起凌亂的思緒,微微轉回身,「玉,在我的心目中,這不是你的個性——你是那種很理智的女人,悠然而灑脫,不會為了一個男人而糾結執著。」

    「修到無情,心已成魔。什麼超然出塵、什麼悠然灑脫,不過是一場戲——笑壞了觀眾,累壞了小丑……」心若有塵何從絕,心若無塵從何絕?再次戳穿了一出「自欺欺人」的把戲,修行之路容不得半點虛假,你要相信自己是安全的。落下去,不論下面的路是泥沙還是荊棘,都要毫不猶豫的落下去,無所畏懼,你才有可能得到一些啟示。

    聶琛的感覺剛好與林晚生相反,摸了摸後腦勺,揚起一抹交雜著繼續苦澀的淺笑,「我到覺得,這才是她是本色。在我的印象裡,她本來就是這樣的。我最討厭她裝出來的那副嘴臉,我不覺得她有多灑脫,我就覺得噁心,本來是一大俗人,非得裝出一副四大皆空的樣子。在她眼裡,別人都是眾生,她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彷彿這樣就高人一等似的。」

    女人輕輕點了點頭,「沒錯,你說得太對了。因愛而生憂,因愛而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因為愛著,所以患得患失,若要不受傷唯有不愛。從某個時刻開始,我有意無意地從世俗的感情中出離,不知從時候起,心變得硬邦邦的。突然發現自己失去了夢想,更失去了追逐夢想的勇氣,驀然回首,驚覺心已蒼老,失去了力量與彈性……」

    林晚生輕聲重複著顏如玉的話,「若要不傷唯有不愛——真理。」

    女人嗤笑著搖了搖頭,「世人不解佛所說義。因為害怕受傷,提前在心裡豎起一道藩籬,動一念,枉失誠心,於是種下種種惡因。佛說『離於愛』,是告誡眾生最好不要開始。佛菩薩的心地是很柔軟的,而刻意的造作,卻使我們的心變成了一塊冷酷而堅硬的冰。

    曾幾何時,看到一個故事,一個很有名望的修行者接到一封信,聽說隔日有人要來家裡拜訪。於是就想把家裡打掃乾淨,留給對方一個良好的印象。為了這個念頭,他整整忙了一晚上,把每件東西都擦亮,讓屋子裡看起來一塵不染。之後,他坐下來欣賞自己的成就,環顧四周,一切看來都很美好,就是有一點——不像真的。就在那一瞬間,他看穿了自己的偽善。於是決定把一切還原成從前的樣子,終於,屋子被弄得一塌糊塗,虛偽卻如陰暗的影子始終無法擺脫。

    我就是那個修行者——努力將自己粉飾得一塵不染,然後又為了找回喪失的本真,砸碎了苦心修葺的玲瓏寶塔。費盡心思調整,想盡辦法適應,無非曲意逢迎。

    回不去了,也說不清此時心裡究竟怎麼想的,昏昏然失去了人生的方向。於是懂得了『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不去想了!懷念無用,妄動無益,耽著無需。『了知業障本來空,未了應須還宿債』,緣起時起,緣盡還無,該來的總會來,該去的總會去……」

    佛曰: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是人,就逃不出一顆「妄心」。妄念、妄動,掙扎得越激烈,所受得傷害就越重。

    卓芙蓉強忍著委屈,無可奈何地說起關於她不知丟在了哪裡的手機。挨了頓臭罵,所以心煩,一個人在街上隨便轉轉,走進那間「休閒食品店」之前,她並不知道店主是她的前N任男友白文斌。兩人相處得時候,對方只是個月薪兩千六百塊的落魄小白領,天知道什麼原因,他居然放棄了寫字樓輕鬆體面的工作下海做起了生意……

    「你究竟還有多少個男朋友是我不知道的?」小丫頭坦誠的解釋,印證了郎釋桓之前的猜測。果然如此,又一個有一腿的!

    「我並沒打算刻意瞞著你什麼,我只是覺得關於『前度』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若不是確實有必要,我根本不會跟你提起這個人。已經過去了,刨根問底只會徒增煩惱。」

    郎釋桓揚手攏了攏頭髮,鬱悶的眸子裡糅雜著幾分嘲諷,「坦白的說,我開始對你的過去感到恐懼了。光我知道的就多少個?再加上不知道的,我傻不拉幾地牽著你的手從大街上走過,有多少人站在我背後幸災樂禍?我不敢想了,想得太多,會有心理障礙的。」

    「害怕有人在背後指指戳戳,除非找個從一而終的。如今這個時代,你覺得可能麼?『童貞』都要去幼兒園裡預定了,我一直覺得你挺開明的。」

    「我對是不是唯一並不那麼執著,只要是真愛,哪怕是唯二唯三都可以接受。過去的『腿』太多我可就受不了了,錯一次是不小心,錯兩次是不長記性,錯三次四次就是人品有問題了。十次八次就實在不能理解了,在我看來,那跟野雞有什麼差別呢?」

    「你當我是什麼,哪有你說得那麼多?」在她的印象裡,充其量也就三四個。不過,這樣的數目也在他不能接受的範圍裡了。避免人品打折,不含糊其辭,還能怎麼樣呢?

    「我還是比較喜歡善良、安分、賢惠、有點傳統的女孩子。為了感情犯錯,情有可原;為了錢犯錯,那就太讓人倒胃了。」

    「這方面,我絕對可以挺直腰桿。如果我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當初就不會拒絕彥虎和蔣茗梵了。」

    「那個白……哦,姓白的,在電話裡說,手機他先替你保存著,你抽空去他店裡取。」

    「不想去。一部爛手機,大不了不要了。我根本沒想過還會遇見他,看見他就像見了鬼一樣……」茫茫人海中再次相遇,忽然想起她從白文斌那套按揭房裡搬出來之前,還捲走了對方擱在抽屜裡的兩千多生活費呢。事情過去了這麼久,居然開始良心發現。當時這筆錢拿得可是理直氣壯的。分手嘛,自然是那個死男人不好,誰讓她一提出分手,對方就唧唧歪歪地要她把之前花他的錢都吐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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