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但願人長久 別調戲我 不然我非禮你
    在一間掛著三盞蓮葉大燈籠的磚石小屋裡用過了午膳,桐磚鋪地,牆角的水甕裡探出一枝寂寥的青蓮,水聲淙淙,自玻璃磚下的清渠流過,紅紗飄渺,光影交錯……

    一炷香的功夫,盤內的殘羹冷炙已被分列兩旁的佐餐秀色撤下了八仙桌。郎釋桓雲裡霧裡,全然記不起剛剛都吃過些什麼。照理說,他也不是沒出過井蓋兒的土鱉,可這「大宅門」裡的架勢還真把他給懵住了。

    手捧一盞紅透了京城的金駿眉,心中自言自語:人要是沒點道行,千萬別掉進這溫柔鄉里。定性不夠,一準兒是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帶著目的進來,忘乎所以的出去;正義凌然的進來,暈頭轉向的出去;背著老婆進來,打著離婚出去……

    緊跟著黃本初的腳步出了古樸靈秀的小餐廳,意猶未盡,留戀著席間清雅婉轉的弄弦餘音。

    再次回到了飯前小憩的那間廂房,兩張手捧香爐的美人臉已提前恭候在門旁。笑容甜美,嗓音柔軟,小心點燃早已備好的沉香片,將兩人引向早已備好了腳盆的煙榻。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郎某人極力克制著身體裡燥熱的感覺,真不知是怎麼熬過來的?被美女這麼揉搓,還得裝得跟柳下惠似的,這TM不是活遭罪麼?

    尤其那什麼什麼保健,蘭花素手按在襠下左三圈右三圈足足揉搓了十幾分鐘,若非先天不舉,神也扛不住啊!那小丫頭明知他不好意思,還成心衝著他笑,弄他那個臉紅呦,跟那猴屁股似的!

    黃本初倚在對面挑眉竊笑,「兄弟,別那麼緊張好不好,跟美女聊幾句嘛!」

    「是她撩我呀,是我聊她呀?」淡淡瞟了強忍笑意的美女一眼,「別調戲我,不然我非禮你!」低頭看了看英姿勃發的小弟弟,連吞了兩口吐沫,「都這樣了,還聊什麼呀,我還有心思組織語言麼我?這要在家裡,已經是此時無聲勝有聲了……」

    「怎麼,惦記起屋裡的女人了?」黃某人賊賊一笑。

    「肝兒顫!好容易娶個老婆,這不成心誘惑我犯錯誤麼?」

    「泡腳就是泡腳,保健就是保健,甭胡思亂想。這兒可是正兒八經的按摩,看看可以不許摸。實在忍不住,晚上哥給你聯繫一個。再不著就自個兒上酒吧裡學摸一個,一聽說你是D城的,女女們撲得可猛了。」

    「我是D城的不錯,人家慕著撲個開礦的,可我TM是一擦礦燈的。」

    眉心一緊,支起身體嚷嚷道,「你還打算過日子呀?睡一晚上都閃人了,開礦的下礦的有啥區別?」

    壓抑著滿腦袋遐想,連吞了兩口吐沫,「呵呵,我也就是嘴上沒個把門兒的,逼到真章上,咱還真不是那種人。出來之前我媳婦就安頓了,膽敢沾花惹草,立馬閹了我。」

    「呵,母老虎一個!」

    「真事兒——」一臉假惺惺地鄭重,「不瞞您說,我這人有點懼內。」

    「媳婦比你有相?」

    「那到不是。這麼說吧,就我目前這狀況,您能幫我聯繫個睡一晚上不花錢的,能幫我聯繫個睡一輩子不用花錢的麼?趕哪天哥們兒要是落魄了,這院兒裡的美眉我還養得住麼?這年頭,遇上那麼傻的妞不容易,世界上少見她那麼傻的,不要房不要車,吃糠咽菜都願意跟著我。」

    「哦,這年月還能碰上這樣的女人嗎?沒見過男人?還是歲數太小,早早被你種上了?」

    一臉輕蔑,得意洋洋地說道,「誰知道她圖什麼?反正是哭著喊著把結婚證領上了。」

    「兄弟,牛逼啊!」大拇指一挑,「哥是真佩服你——有錢誰還混不上個媳婦?沒錢能混個媳婦那才叫本事呢……」

    日上中天,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兩人重新裝扮整齊,帶著隨行人馬浩浩蕩蕩趕往機場。

    面對出閘口紛亂的人群,險些錯過林晚生短小而低調的身影。衣不華彩,獨來獨往,對比黃本初的前呼後擁,個性越發得鮮明。

    「小林哥——」郎釋桓繼黃本初之後,熱情洋溢地伸出手。

    「新年快樂!」極給面子,握住伸過來的手,欣然望向黃本初,「年貨辦好了麼?」

    「都好了。還有年會的邀請函——」

    輕壓前額,厭倦地擺了擺手,「我是問我兒子的新年禮物。公司的事情你做主,不要拿你的事情來煩我。」

    郎釋桓跟在身後幫襯道,「咨詢時代,難得黃總一片苦心。」

    轉頭輕笑,「咨詢氾濫的時代,你們還以掌握更多的信息為榮麼?我早就以什麼都知道為恥了!有時間去廟裡聽喇嘛唸唸經,好過聽他嘮叨一堆煩人的事情。」

    「要是唸經能念出人民幣來,我就天天念。」黃本初才不信和尚喇嘛裝神弄鬼的那一套。

    林晚生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鏡,微微提起嘴角,「呵呵,信不信由你,心誠則靈。」

    郎釋桓站在背後看得清清楚楚,暗暗發笑:呵呵,黃本初信不信不要緊,反正人家林老大坐在廟裡唸唸經,賬戶上就能源源不斷地長出人民幣、美元,還有加幣……

    前方的一雙人影在徐徐開來的轎車前分道揚鑣,林晚生上了停在眼前的商務車,黃本初走向尾隨而至的卡迪拉克。

    猶豫之時,林晚生自窗口向他友善地擺了擺手,「還愣在那裡做什麼?上車!」

    「呵呵,」緊跑幾步鑽進車倉,傻里傻氣地說道,「我這兒正等您指示呢,領導一多,搞不清該陪哪一個了。」

    淡然哼笑,「談正事找他,聊天找我。」

    恭恭敬敬地坐在「領導」地側後方,滿面堆笑,「我看行。那咱就聊聊唸經的事吧。您乾脆傳我一個唸經念出人民幣來的密咒心法,從今往後,我就皈依佛門,一心向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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