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紅塵擺渡者 姐就喜歡胸無大志的男人
    幻滅了……

    被拒絕之後,郎釋桓才知道自己對林晚生抱著多麼大的幻想。潛意識裡過分的自信,總覺得失業只是個小插曲,離開金氏或許正是他的機遇,林大老闆十有八九會重用他的。

    然而現實給了他一個沉痛的回擊,他可能真的失業了,一段時間之內,真的要依靠那個小丫頭微薄的收入來養自己。而他能給她什麼?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在哪裡……

    晃晃悠悠地進了「了緣堂」,對著正在招呼顧客的小丫頭微微一笑。努力掩飾著心裡的失落感,並不想對方知道他目前窘困的處境。

    逕自進了佛堂,靠在矮桌旁對著電腦桌面上裝扮另類的薩頂頂發愣,不知過了多久,送走了顧客的小女人忽然嘩啦一聲挑起了珠簾,「呵呵,這麼早就下班了?」

    摸了摸後腦勺上的新藥布,無精打采地應了一聲,「去醫院辦了出院手續,順便換了換藥。」

    「沒去看顏姐嗎,也不知好點沒有?」按亮了水壺,放任疲憊不堪的身體跌坐在蒲團上。

    「好多了,都有勁兒跟聶琛吵架了。」扯過抱枕墊在腦後,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犧牲了自己才為他換來這次機會,他倒好,一句軟話沒有,死咬著歪理不放。」

    「說什麼了?」

    「能說什麼呀?污蔑佛祖唄,說學佛沒用,又說人家的修行全都是狗屁。對著一個篤信佛教的人說這話,人家沒甩他倆嘴巴算不錯了!」無奈地輕歎一聲,頹然搖了搖頭,「我估計談不下去了,他們倆的緣分也就到此為止了。」

    小臉一沉,忍不住替顏如玉鳴不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姓聶的純粹是被那個趙美菱給帶壞了。那女的看起來好像是個明事理的人,可心術不正。我老早就看出她心裡那點貓膩。在公司上班的時候,我就覺得她不是個東西,大夥兒私底下都叫她「二掌櫃」。誰要去找老總簽字、請假啥的,先得被她叫住盤問一氣。」

    「顏如玉知道這些事兒嗎?比如『二掌櫃』什麼的?」

    「顏姐多聰明啊,咋可能不知道呢?可又沒什麼真正越軌的事兒,顏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倒了杯熱水,鬱悶地撇了撇嘴角,「我其實特理解顏姐,聶琛這點破毛病跟你一模一樣。好比那天你衝到街上『英雄救美』,我差一點就被你氣死了。」

    「我的情況和聶琛不一樣,胡苡萌跟我好過一段。碰上有人當街被打,就算是一般朋友也不好不管吧,哪怕就個路人甲,也應該挺身而出,仗義相救吧?」

    下巴一揚,「切!要真是個路人甲我就不生氣了。就因為你們倆有過一腿,我心裡才不舒服呢。那跟見義勇為是兩碼事,你敢說你不是因為念及舊情?」

    「這事兒我不想解釋,越抹越黑。」

    「呵,你也解釋不清楚。」冷冷嗤笑,給了他一記白眼。

    「蓉蓉,借這機會咱倆不妨把話攤開了說。你也別受制。咱倆都是有過去的人,誰也不是頭一次,為那點事兒猜來猜去有意思嗎?我要是還喜歡她,我就找她去了,幹嘛跟你在一起啊?」

    「要是我的前男友被打,我衝出去護著他。換位想想,你心裡能舒服嗎?」

    「不舒服,這是肯定的。」

    「那不就得了!惹得人家心裡不舒服,還不許人家發發脾氣嘛。」

    「許,當然許,事後我不是一直在哄你嘛?」

    得意一笑,輕輕在他大腿上踹了一腳,「嘻嘻,你就這點最招人喜歡,不硬說自己有理,該軟的時候能軟下來。」

    揚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知足吧——看看顏如玉,你就知道自己有多幸運了!」

    「是啊。真為顏姐發愁。碰上聶琛那種男人最要命了。你不生氣吧,他嫌你不在乎她;你生氣吧,他嫌你不理解她。你強吧,他嫌你不是女人;你弱吧,他嫌你不懂道理。裡外都是他的理,我對他簡直無語了。那是男人嗎?跟個娘們兒似的——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了不遜,遠了怨你。」

    「不是女人就是小人唄,居家過日子最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女人永遠是別人的好,比老婆理解自己,比老婆善解人意。衣服是發佈會上的最好,珠寶是展示櫃裡的最好。一旦帶在自己身上,新鮮不了幾天就成了累贅。」

    「你覺得林晚生怎麼樣?」打了個哈欠,睡眼半瞇。

    「不太瞭解。」

    閉上雙眼,笑容奸詐,「呵呵,我預謀把顏如玉賣了。」

    「什麼意思——賣給林晚生?」

    「呵呵,一個邪惡的構想。」說個笑話而已。本就沒什麼正邪之分,可他始終過不了自己這關。

    「嗯,是挺邪惡的。度化顏姐嫁給個『救助失足婦女的模範』,腦子沒毛病吧你?」

    「管他那麼多,只要這事兒成了,咱以後就能跟著林大老闆混了。」一身挫敗,鬱悶地轉入正題,「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被我錯過了,一輩子都很難再碰上第二次。成天夢著天上掉餡餅,真掉下一張來我卻接不住。夢想和現實還是有差距的,平日裡總覺得自己懷才不遇,遇上了才知道自己眼高手低。」雙手合十,指尖抵著眉心,「蓉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怎麼了?」天生後知後覺,終於感覺到對方哪裡不對勁。湊上前去,捧起合十的雙手。

    「呵,沒事……」眼圈微紅,笑得勉強,「傻丫頭,別多想。」

    「到底怎麼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郎釋桓沉默了半晌,忽然換了話題,「這周休息嗎?抽空陪你回趟家吧。趁離職前還有專車用,再回去得瑟得瑟,往後只能陪你坐班車了。」

    「嗯。」點頭表示理解,投以一個友善的笑容,「這次回去我打算跟我媽攤牌,回來咱倆就去領證。」

    「你可想好了,我這輩子可能沒多大出息。跟著我,餓不死你就算萬幸了,甭做『如果有一天』的美夢。」

    「我根本都不嚮往有那麼一天,有了錢,人就變了……」

    「不希望我有錢?」

    「不希望。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踏實。」將仰視她的目光壓向胸口,溫柔地抱著那顆『刺頭』,「我就想你一心一意對我,錢多了,誘惑也就多了……」

    困惑,「一個胸無大志的男人,還值得你喜歡麼?喜歡什麼?」

    「呵,大志是什麼?不就是巴望著被一堆花枝招展的女人整天圍著麼?少用那些憂國憂民的大道理來哄我,姐就喜歡胸無大志的!比起那些讓人艷羨的成就,我現在更關注生活本身。結婚就是為了有個專屬的伴兒,有大志的人就不該結婚。」

    雙手圈住她的腰身,吻上粉嫩的唇,「我明兒賣茶葉蛋去,跟我出攤兒嗎?」

    「好啊,我還從沒擺過地攤呢。」

    「掙不了幾個錢,風吹日曬,累個半死,還不夠你買面膜的。」

    「一輩子不挨累也得死,我現在想得可明白了。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抗拒規律是傻B諾夫的行為。之前我特怕老,害怕一旦老了就沒人要了,我就這麼點優勢,失去這副違章的長相我還剩什麼?現在想想,太傻了,再怎麼金貴自己也還是會老的。真碰上那種沒良心的男人該不要你還是不要你,何況一路走來你也沒為人家做過什麼,一輩子光跟自己的臉和體重較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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