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紅塵擺渡者 花心但不貪心 風流但不下流
    店門一開,“了緣堂”裡很快就聚集了一撥老顧客。卓芙蓉站在櫃台前不厭其煩地介紹著櫃台裡的貨品。幾個辣媽級的顧客一邊選貨一邊閒聊,賣場上時不時爆發出一陣陣熱辣的笑聲。

    郎釋桓天生耐不住寂寞,獨自在佛堂裡坐了一會兒,很快便從珠簾內探出了腦袋。

    “呦,小卓,屋裡啥時候還藏著個男人?”身邊矮胖的大姐擠眉弄眼,故意把嗓音提高了八度,“剛剛玩笑開順嘴了,胡說八道,逮住啥說啥,這會兒想裝個淑女都鬧不成了。”

    另一名裹著尼泊爾羊毛圍巾的熟女,抄著一口D城方言接話道,“就您兒還淑女?快歇了哇!你也就擱你家王建文跟前像個人,背過臉,整個一‘二男人’!”

    胖姐也換了一口方言,將一串透徹的金珀佛珠繞在腕上,“其實我就是個男人性格,根本就托生錯了。在我家那‘王八蛋’跟前也不咋女人,人家們動不動就說:下輩子說啥也得找個會溫柔的。我說:等下輩子做啥?這會兒就換哇。趁年輕再娶她一個,我歡歡把地勢讓給她。”

    “我也跟我家那‘老圪刨’(方言俚語,多用於罵人,此處愛稱)說,啥時候想換人啥時候跟我說,我帶上兒子拎上包就閃了。”嘴角一撇,“外面那些愣女女,還以為給您兒當媳婦兒是多幸福的事兒呢。真有人要你,我算是解脫了!”

    郎釋桓忍不住插話,“你們這些個女人啊,真不了解男人的心。誰想跟你離婚?沒人願意跟你離婚!大街上的美女那麼多,看兩眼,呱嗒幾句是難免的,甭弄得跟間諜似的,恨不能派個私人偵探在後面跟著,有意思嗎?”

    胖姐不以為然,“呀!不跟得緊點,更不知晃到哪兒去了!出去混,很少有能混回來的。”

    “真格兒,男人的意志力不行。這會兒這些小女女兒,甭說是男的,換個太監也動心了。”將艷麗的羊毛披肩向上扯了扯。

    郎釋桓倚在門邊,淡然一笑,“人離婚往往是感覺到了束縛,不自在了,才想著掙脫。男人,尤其如此。要是有個女的成天在我屁股後面跟著,我用不了三天就得崩潰。不離婚咋辦?到精神病院等床位麼?”

    卓芙蓉嘟著嘴唇,高高挑起下巴,“呵,你花心,我還得給你提供花心的空間,你咋那麼大言不慚呢?要麼容你花心,要麼分開,你說的好像就是這個意思。”

    “我的原則是:花心,但不貪心;風流,但不下流。出軌,首先得說服自己的良心。發生這種情況,就倆原因,要麼就是你從沒干過什麼讓這男人良心動容的事兒,要麼就是這男人本身就沒良心。我覺得第二種情況很少,能白頭到老的,一般都是女人全心全意地付出過,男人已經感激地無以為報了。”

    胖姐黯然低咒,“男人都沒良心!一看見年輕漂亮的女女,啥同甘共苦的日子都忘了。我嫁給我家那‘王八蛋’的時候,他還在村裡面刨坑呢。掙扎著熬到有錢了,咱們也老了。”

    郎釋桓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您愛人能說‘下輩子找個會溫柔的’,就說明他這輩子就沒打算換人。主動送貨上門的年輕美眉多了去了,沒良心早換人了!”

    “羊毛圍巾”郁悶地哀歎,“有啥用?回家都懶得瞭你一眼。日子跟以前一樣過,愛沒了。”

    胖姐點頭附和,“苦的那時候愛得可深了,有了錢,人就變了……我在街上支鍋炸油條那會兒,王建文對我往死了好,我五點鍾出攤兒,人家四點鍾就把稀粥給我熬好了。後來有了點錢,倆人開了個小飯店,我早早起來給他熬粥。再後來,錢嘩嘩的,吃早飯去大飯店,俅大不理俅二了!

    你們老板娘那不也是個例子,我那會兒就不讓她嫁給那男的,她就不聽。這會兒咋樣?人家事業有成了,把她踢開了哇。”

    卓芙蓉深知內情,趕忙替聶琛辯解,“他們倆的事兒,一句兩句話也說不清。反正,不是您想的那樣……”

    “羊毛圍巾”捋著垂在胸前的流蘇,撇嘴嗤笑,“得了哇,小顏是個好人——好人沒好報!我在那邊都聽小關說了,說她那男人開著她家的寶馬摟著別的女人。從那以後,你們老板娘就傷心了。

    你們;老板娘看著大大咧咧的,實際上把感情看得很重。相比之下,我們還是傳統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寧可委屈自己,由著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也不願意放棄這段婚姻。你們老板娘跟我們不一樣,人家從不委屈自己,寧可一個人過。”

    提起那晚車上的糗事,卓芙蓉的小臉臊得紅一陣白一陣的。郎釋桓的頰邊帶著幾分嘲諷,不得不插嘴替對方解圍,“其實那天顏如玉是誤會了。那天我就在車上,聶琛摟的那個其實是我的女朋友。同時處了兩個對象一不小心撞到了一起,其實我才是花心的那個。可這誤會事後已經澄清了,天知道他們倆離婚究竟是為了什麼。或許只是過把癮,倆人膩在一起二十來年了,所謂‘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二十來年了?”兩個不知內情的女人一臉驚詫,異口同聲地唏噓。

    “呵呵,老板娘早戀啊,小學沒畢業就被她那死男人勾搭上了。‘出獄混混騙女款兒’純屬兩旁世人的偏見偏念。倆人的感情不用懷疑,青梅竹馬的一對兒。和平演變跟因感情破裂而分手不一樣,聶琛住院了,還是老板娘在身邊伺候著。今兒老板娘身染貴恙,聶某人這會兒正在床邊端茶倒水呢。”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甭為那倆神人擔心,他倆離婚純粹是小孩兒過家家——吃飽了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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