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誰與共妖嬈 就您這身打扮 也賣不出什麼高價了
    鐵打的飯局,流水的兄弟,轉眼又是半個月,傳說中的飯店卻沒有一點動靜。

    回家的路上,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飯店的事兒籌劃地怎麼樣了?最近一直沒聽你提起。」

    「前段時間,一哥們兒剛開了一牌機廳,過去捧了捧場。頭天特別順,一下午贏了7000。隔天又被叫去了,玩兒就玩兒吧,放屁的功夫輸了兩萬五。我這人還不信邪,隔天拿了點錢打算翻本,也不知咋就那麼背,事後有人說是機器上做了鬼。前前後後一共輸了13萬5,飯店那事兒先放一放吧。」難得輸了那麼多錢還能淡定自若,凸顯處變不驚的從容氣魄。

    然而,卓芙蓉可不這麼覺得,臉色微微一沉,「你的錢是不是來得太容易了,輸了就輸了,一點都不心疼。我之前都不知道你還有這嗜好,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輸個十萬八萬的很正常,用不著大驚小怪的,用不了年底我就能把窟窿堵上。早知道你會生氣,我就不告訴你了,回頭補上了再跟你說。」

    「算了,不回家了,把我拉到沃爾瑪吧。我想去買瓶柚子醬,家裡那瓶眼看就吃完了。」買東西不過是個借口,被輸掉的生意本攪得心煩意亂,想一個人靜一靜。

    忽然發覺,工作之外的閒暇時間都被他佔滿了,連停下來想一想的時間都沒有。

    或者,她又陷入了一個錯誤,不知不覺地投入了真摯的感情。她承認跟他在一起很開心,無奈他們之間的生活方式差距太大了。

    豪賭大概屬於「跑江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以對方才解釋得那麼坦然。而她還算個良家婦女,嚮往著循規蹈矩的生活。或者,沒有誰對誰錯,只是離彼此的世界太遠了……

    美腿,熱褲,貼身的卡通小背心,無意間吸引了不少狼人的眼球。拎著剛買的柚子醬和可比克出了超市,悠然閒適地踩著馬路牙子,身後忽然響了幾聲喇叭,隨即是一張似曾相識的臉,「美女,好久不見了?」

    「你是?」的確有印象,卻死活想不出在哪兒見過。

    「我提醒你,茗梵是我的朋友。」

    當下點了點頭,「黃——」黃什麼她也不知道。聽對方跟蔣茗梵聊天時,覺得還蠻穩重的。正想著該稱呼對方什麼,後窗的玻璃緩緩放了下來。莫名有些惶恐,對方那副表情,好像還嫉恨她那一巴掌呢。

    如果可以迴避,郎總經理是不會輕易露面的。無奈,副駕駛位上的「黃老兄」已然露出了一臉S狼相,直勾勾地盯著那雙美腿。如果他再不出來清場,這丫頭八成是在劫難逃了。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商務短袖襯衫,推門下了車,對著老黃客客氣氣地道謝,「感謝您的順風車,就送到這兒吧,我的車就在下面車庫停著呢,我一會兒走下去開出來就行了。」淡淡掃了眼卓芙蓉,看起來相當熟絡,「大家都是茗梵的朋友,坐老黃的車,還是坐我的?這個時間不好打車,順路把你送回去吧。」

    「是啊,美女。挑誰都可以,不要客氣!」黃成山趕忙附和。信心滿滿,稍稍懂一點車的女孩子,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上他的車。

    卓芙蓉也是看慣風月的老手,怎麼會不知那姓黃的別有居心。明知道她是蔣茗梵的女朋友,還背著朋友幹這種事兒,太不講道義了!扯開一抹甜美的笑容,直白地推辭,「我做郎總的車好了,順路,我家離他家很近,我經常能碰見他上班。」

    揮手告別,跟在郎釋桓身後步入了地下車庫的出閘彎道,郎某人始終一言未發,多半還在生她的氣呢。悶頭上了車,幾秒鐘尷尬的沉默,鼓起勇氣小聲說道,「剛才,謝謝你幫我解圍。」

    就因為那個耳光,她這輩子都別想聽他說一句人話,冷冷地嘲諷道,「不怪人家聯繫你,上麵包不住,下面蓋不住,整個一站街拉客的招牌。到底是跟什麼人學什麼樣啊,半年不見,越捯飭越像雞了。」

    懶得爭執,對方分明是故意找茬,拎起食品袋推車門。事情過去半年了,對方還嫉恨她呢,不怪彥虎說他心眼小得像針別兒一樣。

    人還沒走出停車場的彎道,沃爾沃追了上來,跟著她身邊緩緩行駛。

    郎釋桓落下車窗,意猶未盡地奚落道,「不是這麼小氣吧?做賊心虛,玩笑都開不起了。一小時多少錢?包夜嗎?」嘲諷假笑,「呵呵,就您這身打扮也開不出什麼高價。」

    下頜微揚,忍無可忍地反斥,「你有完沒完?說完就快點滾!」

    把她惹火了,他的氣也就消了,語氣微微軟化,「上車。答應送你回家,不能忽悠人啊?」

    女人狠狠剜了他一眼,一言不發,悶頭走路。心裡暗暗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跟他說一句話。

    沒人搭理,郎某人索性一踩油門,先一步衝出了停車場,停靠在路邊,下車等候著不識好歹的小女人。對方一出閘門就迎了上去,陰一句陽一句的說道,「說你是為了你好,看得起你才說你一句。你當初要嫁蔣茗梵,我攔著你了嗎?人家好歹是茗茶世家的公子。彥虎是什麼東西?」

    緊閉著雙眼,強壓著亟待出口的爭辯。低垂眼簾,始終不肯回應。

    雙手擭住女人的肩膀,壓低聲音問道,「卓芙蓉,我再問一次,你給我說實話!那兩萬塊到底是怎麼來的,你是不是讓彥虎睡了?」就為這個問題,害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挨了一耳光。相比之下,頭一次的火氣更大,對方可能接受不了他激烈的問法。

    小女人咬緊牙根,一言不發地睨著他,全身發抖,憤然掙脫了雙手的鉗制。緊跑幾步,赫然轉身將手裡的食品袋狠狠砸向他——

    敏捷地推擋,腦袋才算保住了。

    瞪著赤紅的雙眼,呼呼地喘著粗氣。放棄了爭執,抓起跌落在地上的食品袋,朝著倉皇逃離的背影狠狠丟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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